第3节
大舅妈她们因为太晚没有回去,还在堂屋那和陈茹聊天,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时不时响起愉悦的笑声。
朱茱不想引起她们注意,停留了一会就回去了。
陈青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捧着那本书看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看。不过她是巴不得他直接看到明天去。
但她才走到床边,他忽然放下书跟过来了,直截了当开口:“今天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朱茱回过身,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陈青崖:“我没有要你道歉。”
他的神情平静无澜,确实没有生气的迹象。不过认识这么久,她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可能是生气也看不出来的人。
朱茱:“今天你给了我奶奶他们多少红包,我补给你。”她拿出今天带来的红色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叠东西。
陈青崖看着眼熟,而后想起是他之前送去的聘金红包。
“因为我不肯把聘金和金首饰留下,他们拿不到好处,所以今天才会为难你。”朱茱避重就轻说,略过了她们找过自己,而她默许了。
之前他来下聘,钱是亲自交给黄芩,而不是她爷爷奶奶。黄芩过后又全部给了她,让她自己藏好,在结婚时带回去。
本来朱茱是想把聘金留一半给黄芩,但她不要。说给了她、她也守不住,朱家人会找各种理由从她这里挖走。
陈青崖这下真的有些惊讶了。
“你全部带回来了?”
在和她结婚前,陈茹和他都打听过她家是什么情况,也能了解到朱家都是些是什么人。要去下聘时,担心她家人不满意,又为了以示看重她,所以聘金定的三千。
以他们的家庭来看,又以当地的行情,三千块已经很不错了。
加上买的金首饰还有别的,陈青崖和陈茹也是掏家底了。
陈青崖自问没有亏待她,所以接亲时他们突然开口要大红包,才让他倍感恼火和屈辱。
“我妈不收,说我弟也不用我操心,让我做私房钱。”黄芩的真心让她觉得心虚,也很感动。
等了一会,他不说话,只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朱茱着急问:“你不信吗?”
“我信。我只是在想,你们很不容易。”
朱茱愣了愣,迟疑问:“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为难我的人不是你,为什么要生你气?不过你今天没出来的话,会生气。”陈青崖说。
朱茱有一点点心虚。
她会那么快出去纯粹是因为黄芩在一旁威胁她。
“这些是我的。”朱茱把钱分成两份,其中一份和金首饰放回包包里,一份给他,说:“你放心,我不会乱花,更不会给我奶奶他们。是防着以后有什么急用,或是生孩子后的费用。”
她刚说完,陈青崖推了回去。
“那这些就给你日常用。”
朱茱盯着那份钱,很想伸手,却还是说:“本来就该回你们一些的,只是当时没安排,所以现在我来。”
“嗯,我就当收过了。”他毫不在意说。
他怎么这样!
朱茱瞪他,心里非常纠结。拿吧,怕他只是说说在试探自己;不拿,他又说得这么好听。
陈青崖不理解她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也没在意,说:“其实我今天身上带了八百,就是防着你们那边没有回。已经给我妈了。”只是没想到,这八百差点被坑出去。
朱茱诧异,怔怔地。
“所以这些,你要做私房钱,还是日常开销,都行。”
见他是说真的,朱茱瞬间疯狂心动,不过还是忍着。
“那你身上还有钱吗?”
陈青崖瞥去一眼,谨慎回答:“基本没有了。”
“那你不用钱?”
“如果我需要,再从你这拿。”
“可是进了我兜里的钱,很难再出去的哦。”朱茱提前打预防针。
陈青崖:……
他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算了,说出去的话,不收回来了。
为避免以后发生钱财上的矛盾,也为了显出自己的大方,朱茱取出两百给他。
“这些,是你的底气了。”
“……”
“但是,你要花大数额的,还是得经过我的同意。”
“必须?”
朱茱哼了声:“当然了。俗话说,让老婆管钱,老公才会发财。”
陈青崖:……
他没听过这种俗话,但他也不想反驳了。
朱茱没再管他,高高兴兴地把那些钱也一同放进包包里,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注意到他一直在看自己。
“你不会偷拿吧?”她警惕问。
陈青崖噎了噎,“不会。”
朱茱才不可能放心,但找来找去暂时没找到个满意地方,她只能又带着包包回到床上,放到自己枕头旁。
“明天得找个箱子锁起来。”她自言自语。
陈青崖一言不发,捂着口袋里的两百块,也想着得找个地方藏。
时间晚了,今天折腾了一天,朱茱累得很想直接倒头大睡。但她还记得,今晚是个新婚夜。
虽然知道了剧情,但她一点都不排斥和他发生更深的接触,甚至觉得搞他更带劲了。要是以后俩人真会分开,那至少在分开前他已经被她——
咳。
而且他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朱茱不觉得吃亏。
“关灯了,准备睡觉。”见他不动,朱茱催促:“快点呀。”
她双眼亮晶晶的,透着雀跃。陈青崖觉得怪异,但还是去关灯了。
屋里霎时陷入黑暗中,朱茱看不到他人,不过能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不多时床上落了一个人。
朱茱紧张等待着。然而过了好一会,他迟迟没有动作。
磨叽!
朱茱心里暗骂,只能主动伸出手。
他就在咫尺,她的手臂还没伸直就碰到人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碰了哪,好似是他的胸膛。
下一刻,她的手突然被握住。
朱茱心口猛跳一下,来不及说话,就被他压进被子里。
许久后,漆黑中飘出闷哼,柔弱的、无力的。
不知过了多久,朱茱突然推开他,从他身下逃了出去,小声嗔道:“费劲!不搞了,睡觉!”
被嫌弃的陈青崖不知所以,因为他自己觉得蛮好的。
——除了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这种程度应该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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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崖的父亲◎
邻居家的鸡天还没亮就开始打鸣儿,一声叠一声,连狗都烦了,忍不住吠了几声。
陈青崖多年来在这种环境下早已习惯,不过睡意还是逐渐消退。忽地,有东西往他身上拱,皮肉相触,满是滑腻。
他缓缓睁眼。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近在咫尺,眉眼一拧一拧的,正是即将醒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