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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简意时薄唇微抿,如墨黑眸冷冷扫了他二人一眼,“笑毛啊!”

“不好意思啊,阿时,真的太好笑了,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候戉不厚道地道。

杨阳拍了拍简意时的肩膀:“时哥,别理他们,我相信你,你冷酷无情的外表下其实也有颗柔软的心。”

简意时额角抽搐一下,轻咳一声,“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噗,哈哈哈……”候戉和罗文涛二人更是笑得难以抑制。

下午第三节 课后,简意时去食堂简单吃了晚饭,就拖着行李去了学校击剑馆。

一个月后,一年一度的“凌青杯”击剑锦标赛将在北凌举行。

简意时作为前两届“凌青杯”的卫冕冠军,这一届还将代表北凌实验出战,学校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帮助学校再夺个人冠军和团体冠军。

简意时虽然已于半年前加入了省击剑队,但他的档案还在北凌实验高中。当初省队来调他的档案时,学校击剑队提出要求,希望在今年“凌青杯”后再予以协调调动。

简意时也感念学校击剑队两年来对他的培养,尤其是他的恩师对他的帮助,完全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省队领导尽管心里不爽,但简意时本人都同意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同意。

根据安排,简意时回学校的这段时间,白天上课,下午放学后便到学校击剑队参加集训。

集训一般从下午6点开始,一直持续晚上10点结束。

为了方便训练,许多队员都是住在了学校宿舍里,而简意时早上出门时,也带了行李来学校,打算住在宿舍。

集训结束后,简意时在击剑馆冲了澡出来,已是10点半了。

“阿时,走吧,回去睡觉了。累死了。”队友李浩走过来,想拍拍他的肩膀,但对上简意时冷漠的眼,生生僵在半空中,改挠了挠头,对他道。

简意时答应一声“好”,跟他一起出了击剑馆,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走到宿舍楼下,简意时忽然顿住了脚步,李浩疑惑地问:“咋了?”

“我今晚得回家一趟。”简意时说,然后朝李浩挥了挥手,转身跑进夜色中。

夜色深沉如墨,深秋的晚风已带着些许凉意,少年迎着风奔跑,莫名其妙地感到浑身热血沸腾。

简意时打了辆出租车。

车子在深秋的夜里疾驰,车窗外的建筑物、树木急速后退,路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载着他抵达了别墅后门。

简意时付了车费,下车后,用指纹打开了后园的一道小门。

他不想惊动其他人,打算悄悄地回来,明天再悄悄地离开。

他家的后园很大,分为南北两园。

后门连着南园,此时夜深人静,只听到夜风吹拂树叶发出的哗哗声,以及淡淡的花香随风飘来,庭院草丛里设有夜灯,莹莹地闪着光,照亮脚下的路。

简意时沿着光滑石子铺就的小路疾步往别墅而去,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院墙边栽着一株老梨树,深秋时节,叶子落光了,只留光秃秃的枝丫。

偏树下站着个人,仰头正看着这棵秃树。

女孩子身着一条白色长裙,外面披着一件浅棕色长款风衣,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风吹动她的衣衫,宛如衣袂飘飘、遗世独立的仙子。

她微仰着头,不知在看树,还是在看天上零星的几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星子。

不知为何,简意时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一个成语:茕茕孓立。

简意时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林锦瑟低头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她不由得束紧风衣带子,更将她的腰身勾勒出来,盈盈不堪一握般的纤细。

她转过身似乎准备回去了,然而走出两步,忽然尖叫一声,柔弱的身子轻轻颤抖。

简意时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立即从暗处走了出来。

林锦瑟这才看清简意时的脸,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但她刚才吓得不轻,刺激得她喉头微痒,不由得弯着腰剧烈咳嗽起来。

简意时大步走过来,看着她弯腰低头咳嗽时,瘦削的双肩不住颤动,柔弱如被风雨吹打后的栀子花,他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林锦瑟咳了一会儿,总算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简意时,问:“阿时,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要留在学校集训吗?”

她因刚才剧烈的咳嗽而让白皙的脸泛起三分薄红,令她清丽秀美的容颜多了几分艳丽,宛如三月里盛开的桃花,鲜妍中却还带着淡淡的香寒气息。

简意时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冷冷地嘲讽道:“大半夜跑出来吹风,你这是想病得更久些,好在我家多赖着些时日?”

林锦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发现他的五官当真是无可挑剔,俊眉秀目,鼻子高挺,薄唇粉艳,甚至有些偏女相,但他轮廓分明,就不会显得娘气,而是英俊异常。

林锦瑟对着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住很久的。我也想早点回家。”

简意时听了这话,心里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冷哼一声,“希望你说到做到。”

林锦瑟不禁想起今日中午,她补觉到十一二点,张茜华来叫她,她方起来,在卫生间挤着牙膏时,问小姨:“小姨,早上怎么是简意时给我送的饭?”

张茜华无奈一笑:“还不是俩父子博弈,你小姨夫把你过来休养的事情原委给他说了,大骂了他一顿,让他不许欺负你,还说如果他对你不好,就再也不让他归队学击剑了……”

林锦瑟当时便想,这样一来,简意时怕是更讨厌她了。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尤其是父母越逼迫你做某件事,你就会越讨厌做。

“今天早上谢谢你。”林锦瑟又说。

简意时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少女眼儿红红,锁骨平直,白得晃眼的肌肤,他平稳的心跳霎时乱了几分,耳尖滚烫。

他很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一下子挺直背脊,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不发一言抬脚便走。

林锦瑟无奈,他果然是非常讨厌自己,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了别墅。

此后的两个星期,简意时日日早出晚归,但终归还是要回家来。

张茜华心里奇怪,她深知以简意时的性格,能不在家他绝对不会在家,怎么这段时间会转了性了。她默默观察,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唯一有点不同寻常的就是,她发现简意时几乎都是从后门回家,而林锦瑟也常常在南园活动。

林锦瑟在简意时家静养了十来天后,咳嗽的症状基本好了,又去医院拍了ct,显示肺炎已经吸收了。

林锦瑟自小跟着母亲张华年学舞蹈,后来考入南舞的舞蹈表演专业,学习古典舞。

自从父母出事以来,她就再没练过舞,她早就感觉浑身难受了,现在身体条件允许了,她自然想赶快练习起来。

张茜华本想让她多养一段时间,但看她做什么都兴致缺缺,只想着跳舞,便同意了,在三楼帮她改造了一间舞蹈练习室。

这天晚饭后,林锦瑟陪张茜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完,又休息了一会儿,就回房换了舞蹈服,去练习室练舞。

她和锦年小时候,父母工作都很忙,父亲林思哲是钢琴家,常年在外演出,母亲张年华是大学舞蹈老师,大部分时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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