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他掀起上衣脱下,跟这个年纪还处于发育期干瘦的男生不同,喻左今看起来要挺拔、高大、有力量很多。
背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变动,以往衣服几乎都堆在地板或床上。
但盛渊收拾了一通,便都全归到了衣柜里。
衣柜是宿舍自带的,喻左今拢共没打开过几次。
他赤着上身,下身穿着运动裤走到衣柜前。
打开,里面上衣和裤子用衣架整齐排列的挂在一起。
看到这整洁的一幕。
喻左今没由来心生一股烦躁。
他粗鲁地抬手扯下,将挂好的衣物丢到地板上,变得杂乱。
甚至连宿舍门前的鞋架也被他一脚踢翻。
巨大声响惹得从门前经过的郑子路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离开。
喻左今打人可是十分随机的,几乎是看谁不爽打谁,对方现在心情不好,要是突然开门看见他。
那他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他倒是无所谓。
但是他妈会失去一个大孝子,他得为他妈考虑,赶紧溜。
巨大声响后是沉寂到发慌的宁静。
喻左今冷冰冰地看着地上的杂乱。
仿佛这个房间就该这样。
他讨厌整洁的房间,排列整齐的衣服,洗好挂在阳台的校服。
还有午时开窗,充斥在宿舍里的清凉的风。
此时的状态,才是这个宿舍,他的底盘该有的。
他就像一头雄狮,抗拒任何野兽进入他的领地。
他一遍遍的巡视,到处查找是否还有异类的气息。
抹杀、埋寂。
他讨厌任何试图闯入他生活的人。
不论房间变得多整洁,多干净,以后也总会回到这个样子。
徒劳的事情,结果注定。
喻左今在衣柜前翻找,最后在下层抽屉里找到了被叠起来的换洗衣服。
看着那条兔子布料躺在里面,喻左今面容难看,抬手拿出来丢进垃圾桶,之后随意拿了条进了洗手间。
喻左今将水流开到最大,水流顺着身上肌肉的线条和纹理滑落。
人工耳蜗外机摘下放在洗手台上。
他的世界变得安静,低眸看着地砖上不乱打击落下的水珠,不间断,他身上到处都能感知到水流的下落,唯独耳朵不能。
他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烦躁,冲破水流拿起外机挂在耳朵上,戴上吸盘。
水流声灌入耳中。
没有人能接受他的残疾,在他身边一直待下去。
房间里特殊的气息。
他迫切的想要赶走。
如果赶不走……
喻左今浓墨的眼睛看着淅淅沥沥的水流,黑得吓人。
那就打到听话为止。
第二天,一向上学时间全看心情的旗胜,难得准时到校,看见喻左今还没来教室,就在班级里面的等。
他昨天晚上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
实在是太狂了。
他本以为他已经够狂的了。
谁知道半路冒出来个盛渊比他还狂。
一中,他就只服两个人,一个喻左今,一个禇卫天,这两人都是有本事凌驾于他之上的。
那个盛渊凭什么。
他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了!
更何况他第一次看见能在喻左今面前这么嚣张的。
等到十点多,喻左今来了,旗胜像是做间谍一样,小声问:“喻哥,你昨天有什么事,为什么跟盛渊那小子走了。”
喻左今没说话。
对方不说,旗胜也知道他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
喻哥跟盛渊走,自有喻哥的道理。
再则对方是来接喻哥下班的。
旗胜仿佛被当头一棒。
那个盛渊不会是想要套近乎,挤掉他二把手的职位?!
艹!妈蛋的!
“前几天在店里闹事的找到了吗?”
喻左今突然问话把旗胜的思绪拉回来。
“找到了,在天桥路那边。”
烤肉店坐落在路口显眼处,再往后去便是一条民营的小吃街,地摊诸多,城管时不时就爱去那边冲kpi。
前些天来了几个地痞,挨个摊收保护费,不给便直接砸,听说其中几个跟城管有亲戚,横行霸道,地摊还不够,店面也直接进去要。
有报警的,警察来调节过几次,关了几天,出来耍阴的,直接套麻袋把举报人给揍了,视线受阻,没有证据,无法指控,只能牙打碎往肚子咽。
地痞被调查问话,根本不可能认。
“警察同志,你也知道,咱们当今社会做那些不良啊是个热潮,不良当道,那些不良少年当街打人逃跑的事多着呢,兴许就是哪个不良少年干的呢。”
喻左今上工时间大多在晚上五点,去的时候已经被抢了。
店里只有老大爷和陈姨,两人都是四十往上的人,理论自然理论不过,对方要钱争执时老大爷还摔了个一跤。
旗胜也有段时间没动手了,有点兴奋。
“喻哥晚上下工去天桥路?”
“不用。”喻左今声音低哑,“直接把人带过来。”
——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打响,教室里学生结伴往外走,走廊人流声扩大。
满是轻松的气息。
夏之奇和寸头一行人过来找盛渊,“盛哥,最近小吃街新开了个面摊,听说味道不错,咱们去尝尝。”
“行。”
盛渊起身。
明天月考,这段时间为了他们大哥的面子,夏之奇他们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学习,月考前最后一天,盛渊说考试前适当放松,成绩会更上一次楼,这才让十几人打消中午在教室里学习的打算。
盛渊和十几人来到小吃街内。
夏之奇先到一步,在面摊前挥手。
“盛哥,这呢!”
盛渊和寸头一行人过去,三人点了面摊的招牌,猪骨汤面,其余小弟们按照自己的喜好点单,之后坐在面摊前。
面摊占地面积不大,一共七桌,被盛渊一伙人坐的满满当当。
夏之奇看着蹭到盛渊身边的金安珠,“你来干什么?”
“你口气好点,人家过来和盛哥吃饭。”
小吃街不算繁华,可以说是周围繁华地带唯一没有开发的一条小街。
离学校近,东临一中,西边还有一所小学。
许多做小本买卖的来这摆摊弄些吃食,因为主要消费群体都是学生,卫生处理十分谨慎。
小街内店面不多,但支摊的不少。
盛渊吃着面,夏之奇在另一边像水龙头一样呼噜呼噜,吃得过急还呛了。
他递过去几张纸。
夏之奇大咧咧地擦了下,“盛哥好吃吗?”
“不错。”
就在盛渊一行人陆续点了第二碗时,人群中传出喧闹声。
“你给不给?少他妈在这给我废话,不给就砸,听不懂?”
“不是大哥,这钱不是前几天才交吗?”
“前几天交的保护费,这几天收卫生费,赶紧的。”
“告诉你们,要不是有我罩着,你们这些摊都得被城管部收走,赶紧交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