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夜色漫漫,姜姒妗这时又冒出些许紧张,须臾,她听见周嬷嬷安抚的声音:
“姑娘饿不?饿?裴阁老交代过让您不必拘着自己。”
话音甫落,房门就被人从外敲响,安玲去开门,一碗糯米圆子被端进来,小?巧玲珑,恰好能够一口一个,姜姒妗的盖头被人掀开,周嬷嬷也笑?道:
“裴阁老仔细,什?么都安排好了,倒让奴婢等人显得无用了。”
又?一声打趣揶揄,叫姜姒妗红了脸,不?由得生出点羞赧来。
安玲端来糯米圆子,掩不?住地偷笑?:“姑娘饿了一日,快吃一点垫垫肚子。”
姜姒妗没?有拒绝,她的确饿得狠了,午时?所有人都轮换着去吃午饭,只有她一个人从卯时?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糯米圆子被盛放在玉碗中,厨房的人心思巧,每个糯米圆子颜色都不?同,叫人不?饿都想尝一尝。
姜姒妗没?理会周嬷嬷和安玲的打趣,一碗糯米圆子下肚,她才觉得有了饱腹感。
桌上其实也有糕点和桂圆、花生等等喜庆的东西,但姜姒妗饿了一日,不?敢一下子吃得很多,等空碗被端下去时?,周嬷嬷将盖头又?重新给她盖上,还不?忘安抚她:
“姑娘再忍忍,裴阁老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今日日子特殊,裴阁老这种身份也得在前院陪客,众人一窝蜂地敬酒,这种时?候难得,还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呢。
姜姒妗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轻声道:
“有劳嬷嬷,让人去厨房交代煮一碗醒酒汤送过来。”
周嬷嬷是小?皇帝派来的人,最乐于?见姜姒妗和裴初愠二人夫妻琴瑟和鸣,满脸笑?容地应下:“姑娘放心,奴婢这就让人去传令。”
姜姒妗听见周嬷嬷的笑?声,她有点脸红地低下头,幸好有盖头遮挡,让人看不?见她的脸色,饶是如此,她也轻轻握紧了手帕。
醒酒汤送来时?,姜姒妗也终于?听见一道熟悉沉稳的脚步声。
“老爷来了。”有人提醒。
姜姒妗一颗心立即提到嗓子眼?,她和裴初愠的相识也不?算那么守礼法,两人私下见面过数次,但从未有一次让她这么紧张。
和周嬷嬷想得不?同,众人即使敬酒,也不?敢怎么闹裴初愠,酒过三巡,裴初愠就提前走?了,没?有人敢拦他,但即使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有点飘飘然,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担心酒味过重,他还去洗漱一番,等酒气散了些许,他才来了新房。
裴初愠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醒酒汤,再见四周人掩唇偷笑?的模样,立时?知道这醒酒汤是谁吩咐的。
他想不?喜喝醒酒汤,总觉得有点很难接受的味道,但现在,他喝得没?有一点犹豫。
等到这个时?候,周嬷嬷将挑竿递给他:
“裴阁老,该掀盖头了。”
挑竿探入盖头,下一刻,绣着鸳鸯交颈的盖头被掀开,女子的脸庞露了出来,许是今日过于?特殊,又?许是灯下见人比花娇,今日的姜姒妗格外娇艳欲滴。
她轻低垂着头,恰逢时?宜,最是一抹娇羞。
裴初愠觉得他没?喝多少酒水,或者刚才的醒酒汤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竟有点晕乎起来,呼吸也有点沉重。
他握住姜姒妗的手,低声将心心念念的称呼道出:
“夫人。”
简单的两个字,叫姜姒妗心口有点发?紧,也有点滚烫,她莞尔一笑?,有点红着脸,但也配合他,轻言细语:“夫君。”
周嬷嬷和安玲等人见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也觉得四周温度有点升高,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周嬷嬷尚好,尤其是安玲等小?姑娘,些许羞红了脸。
周嬷嬷忙忙让人端来碗,碗中是一些饺子,她夹了一个喂到姜姒妗嘴边,等姜姒妗咬下后,才笑?着问:
“生不?生?”
姜姒妗知道这个流程是什?么,红着脸,羞赧地低声回道:“生。”
再羞涩,也是清脆利落,室内当即哄闹声一片。
走?完最后一个流程,周嬷嬷忙忙带着下人退去,安玲偷偷地看了姑娘一眼?,笑?着捂着脸一同退出去。
室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姜姒妗的心跳声又?席卷而来,裴初愠也被气氛感染,他转身端来合卺酒,两人安静地喝完,等一切流程都结束,四周仿佛再度安静一刹间。
是裴初愠先开口,他垂眼?看着姜姒妗,眼?底深得让姜姒妗看不?清,却叫人脸红心跳:
“夫人,我们安置吧。”
姜姒妗红着脸,没?有说话,但态度却是默认。
一时?间,室内的气温仿佛被烧起来,气氛也随着这句话变得些许旖旎,繁重的凤披霞冠被脱下,她今日格外好看,腰肢纤细,如今只有一袭亵衣裹身,越发?显得身段玲珑了点,分外显眼?,也愈发?勾人。
她今日装扮格外细致,一双黛眉姣姣,杏眸也仿佛盛放了星河,她脸颊白中透着点羞人的红色,也有点略施粉黛还透着粉嫩。
衣裳凌乱地掉了一地。
她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很隐晦的动作,却叫勾得人心尖痒痒的,有点难耐。
室内有点着熏香,不?断有白色烟雾袅袅升起,心心念念许久的佳人就在眼?前,裴初愠很难拒绝,他总有预感,今日似乎有点难以收场。
她的亵衣不?堪一击,轻轻一扯,整个衣裳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窥见内里欺霜赛雪的肌肤,她惯是白嫩细腻,偏偏如今她浑身不?止是白,还有点掩不?住的红。
亵衣要掉不?掉,她内里只有一件湖绿色鸳鸯戏水的肚兜,合乎了今日的情景,肚兜被两根细细的带子绑在身上,细得一扯就断,春光在这一刻乍现,直逼人眼?球。
裴初愠眸色迅速转暗,他打横抱起女子,最终跌落在床榻上。
姜姒妗杏眸一颤又?一颤,无意间抬眼?撞入他的眼?底,不?由得忐忑地咽了咽口水。
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指腹扣在肚兜绑起的细带上,顺势低头亲了亲她,她有一刻被蒙蔽了心神,下一刻,她才惊觉他的动作有所变化,他指腹若有似无地捻过,姜姒妗呼吸倏地一紧,他未曾真?切和她鱼水之?欢过,却浅尝辄止不?知多少次,他太了解她。
甚至有过于?她。
她身体忍不?住地发?抖,他惯有技巧,好像在这方面他总是无师自通,亵衣未曾脱尽,隔着衣料,他指腹上沾了点难以忽视的湿润。
他好慢条斯理,仿佛是等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才要一点点享用大?餐。
不?能囫囵吞枣。
裴初愠这样警告自己。
姜姒妗心脏跳动着,很难保持住理智,她忍不?住地低泣了几声。
惯来疼爱放纵她的人,这时?却仿佛没?听见,他俯身和她交颈,耳鬓厮磨般低声喊她:“淼淼。”
她双腿不?由自主地交叠,却是被他不?紧不?慢地按住。
她动情也紧张,他探不?进,隐约低笑?了一声,姜姒妗听得不?真?切,只好像听见他说:
“松展点。”
一字一声,叫她难为情,姜姒妗呜咽着抬起手,手臂横陈在双眼?上,视线被遮住,感观越发?强烈,姜姒妗要被身上人逼疯。
红烛滴下蜡滴,室内灯盏都仿佛暗了许多,摇曳地一明一暗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