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这时赵二爷也出来了,旁边跟着他的妻子和儿女。
赵夫人脸色不太好,眼眶湿润泛红。
“竹音,我们回去。”赵二爷抬手,一辆加长迈巴赫开了过来。
赵夫人忍了又忍,让儿女坐另外一辆车,说:“我和你一起。”
赵二爷下意识看向赵竹音,女人微不可查抬了抬下巴。
他松了一口气,看向妻子时眼底带着无奈:“走吧,一起。”
楚逢月看到这一幕,瞳孔收缩。
“楚小姐?”小格见她出神,过来问:“我们回去吗?辛奈到了。”
女人目光悠远,她眼底带着狐疑之色望着迈巴赫消失在视野中,随后收回视线,点点头。
在回家的途中,她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赵二爷明显是在征求赵竹音的意见,一个豪门养父,怎么会放低姿态到这种地步?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她脑袋抵在车窗上,思绪飘远。
下意识想去摸手腕上的厌胜钱,才发现空空如也。
叹了口气,听到微信消息响起,伸手滑开。
【楚姐姐~我是邈邈,下次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可以啊。】楚逢月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跳动,她眉眼间带着倦意:【时诩知道我的地址。】
【好哎!你到家了早点休息~欢迎下次再来我家。】
勾了勾嘴角,楚逢月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
第二天。
楚逢月接到时诩的电话,他在楼下等。
这次是去时伯母的娘家看一下老宅,据说是要重新修缮,看要不要换地方。
坐上车,一盒热乎乎的早点递到眼前,竹制的盒子有三层。
打开有虾饺、烧卖、以及水晶糕。
“附近一个茶楼的,我看吃的人挺多就买了一份。”时诩开着车,随口解释道。
还不忘把旁边的豆浆递给她。
楚逢月咬了一口虾饺,她点头:“味道不错,下次请你去吃。”
说着随手拿了个虾饺喂到他嘴边,揶揄道:“怎么想起和我们一起去了,是在躲谁吗?”
她说的是那个睫毛精,昨天就说了要找时诩出去玩。
“才没有。”男孩下意识反驳,但是想到旁边坐的是她,叹了口气,嚼着虾仁如实道:“是白家那个小姑娘,狗皮膏药一样。”
“你自己也没多大。”楚逢月笑了一下,又拿了个烧卖吃,含糊不清道:“不喜欢她?”
“秦画什么人你知道吧姐,和她玩的能有什么好货色啊!我们这个圈子里有上进的有堕落的,有的人想靠联姻拼一把,说不定在家族里还能获得话语权然后争得上游,我没这个想法。”
虽然心里苦涩,但他装作毫不在意道:“我们这种人混吃等死就行了,家里长辈才放心。”被家里人放弃,说起来确实有点伤心。
“白豆蔻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她注定要嫁给那些野心强大的男人,这样白家才满意。”男孩戴着五帝钱的手腕骨节清瘦,手指握着方向盘,他毫不在意道:“我和她没可能,我也不会为了她就去和家族里的兄弟们争。”
要说没动过心是不可能的,毕竟白豆蔻这人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想亲近一个人的心思怎么藏都藏不住。
但是现实摆在眼前,而且接触久了才发现,他可能只是被短暂的热烈打动。
而白豆蔻这人从出生以来什么都有,对于得不到的更是心心念念。
真要说喜欢的……他觉得余小妹挺好。
傻乎乎的呆萌萌的,让人见了就忍不住笑而不是躲。
楚逢月耸耸肩:“那就是不喜欢咯,你既然看了出来就和人家说清楚,别吊着她。”
像这种出身名门的女孩子心气都高,她从小到大不缺爱,只是征服欲作祟。
你直接拒绝,她自尊心受到打击,头也不会回,下次见到你指不定还说自己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丑的玩意。
楚逢月上辈子就认识这种姑娘,是一个大客户家的女儿,当时在疯狂追求另外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孩。
还问过她有没有什么让两人命运产生羁绊的东西,在她明确表示没有的时候,女孩也没有太失望。
后来男孩和她表明心意,自己不会喜欢她,女孩直接嘲笑他没眼光,不配得到自己这么好的。
这也让楚逢月对这些豪门千金有了新的认识。
感兴趣归感兴趣,折辱了她们的面子,你就出局了。
“我知道。”时诩也有些苦恼:“主要是我家里人还挺希望我和她在一起的,我得想想怎么解释。”
算了,大不了就挨个骂跪祠堂吧,再怎么样也比他表哥好。
秦江因为赵竹音和陆致远大打出手,回去就被动用了家法。
丢人啊。
一路随便聊聊,还说到了南星被狗仔偷拍出席余家宴会的事。
“余邈邈那个憨货,直接说余家为了保证宾客隐私清场了,排查也很仔细,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宾客自己的问题。”
时诩忍不住嘲笑:“就差把她自己找狗仔偷拍买热搜的事摆在明面上了。”
楚逢月看了眼手机消息,鉴定结果还没出来,随口道:“随便她怎么折腾吧,她背后是季氏集团,季氏集团不倒,就能一直在娱乐圈蹦跶。”
南星现在的口碑一落千丈,楚粉还把她以前拍的大女主戏剪辑出来,标题是——
【没实力还硬捧,论背后有资本撑腰的好处。】
她这张撑不起大女主戏的清纯小白花脸也被网友一顿冷嘲热讽,并且扒出曾多次凭空抢夺已经定了女主角色的事。
星河传媒见压不下去,干脆放任自然,想让她跟楚逢月一样走黑红路线。
他们知道肯定还有人出手,至于是不是秦家就不好说了。
季家还不足以和那几大家族对抗。
至于赵二爷,他目前和赵书青斗法,自己都头疼的不行。
家族继承权比一个打头阵的炮灰重要多了,季家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用的敛财工具。
时伯母的老家在两省交界地,几乎是一个上午才到目的地,他们下车。
时伯母身穿绛色旗袍,看起来雍容华贵,脖子上坠着一块祖母绿。
见她来了,笑着迎上去:“楚小姐。”
楚逢月颔首,目光从她身边两个好大的保镖身上扫过。
“出来总是要注意点,这边请,我们先去吃饭。”时伯母带路,回到老家的她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气。
楚逢月点头,下意识四处打量。
远处的山脉巍峨高耸,以连绵不绝之势往东而去。
前面有条波涛汹涌的大江,停靠数十条渔船。
“说是我老家,其实我也很少回来。我太爷爷那辈就去留洋做生意了,我爷爷也是改革开放才回来做生意,以前形势不好。”时伯母轻描淡写把那段特殊时段带过,“后来我父亲每年都会回来祭祖。”
“前段时间,他老人家做了一个梦,说是祖宗对他修缮的祖宅不满意。”
时伯母无奈道:“我们兄妹几人来来回回折腾了很多次,有风水师说祖宅不能动,他老人家还是不信。”
“这次请你来也是想知道,到底能不能迁宅。”
她在秦家的动作,作为姻亲时家自然得知,更别提时家的继承人还是时伯母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