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她……在陵城……”南星器械般地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还没等村长听到详细地址,忽然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
女人脸色发白,因为心脏绞痛,痛苦呻吟。
“中了蛊?”村长冷哼一声,眯起眸子再次打量眼前纤瘦的女人。
那小丫头现在好手段啊,还敢让被她下蛊的人来村里,这次又想偷什么?
地上女人的影子不停变换,有时候是人影,有时又是猫影。
显然是南星在不停挣扎,试图摆脱黑猫的控制。
青竹小筑。
赵竹音通过蛊虫能感应到南星所处的境地,也是这时,她才有空来看直播回放。
听到一开始在车上工作人员说的话时,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看到那片熟悉的枫林后,不安逐渐浓烈。
村里的外景都不能拍摄,屋子里熟悉的瓦罐坛子和花纹让她胸口一窒。
她手腕上的阴蛊也躁动不安,过了许久,赵竹音平复下来。
女人嗓音温软:“他发现我们了。”
“救……救我……”南星捂着脑袋,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侵蚀她的记忆。
小乌云忍不住了,它真的好馋,正要飘出去时,“哐当”一声,女人倒在地上。
村长正要上前查看,就听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震惊中带着些许疑惑——
“南星?!村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嘉宾怎么会……”接下来的话没说完,村长听出了质问。
看到她,村长眼底的光芒明灭不定。
这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他没有发觉?
可这小姑娘才多大,而且是什么明星,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还没到手的六十万,村长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很差——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这间屋子供奉着我们村历代祖先的牌位,这位小姐非要闯进去,可能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他把责任全部推卸,反而倒扣南星一口大锅。
“我再三强调过不要来宗祠,外人不能进,如果让族老们知道了,恐怕这事不能善了。”村长观察她的神色,女人太淡定了,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过了好半天,楚逢月才叹了口气:“我是半夜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看到我的同伴跟着一只黑猫出了院子,不放心过来看看。”
“刚才好像听到你们的说话声,进来就看到她倒在地上——”
女人苦恼道:“她家里在陵城算是个富豪,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家里人恐怕会想方设法找到村子……”
听出她明目张胆的威胁,村长几欲吐血,眼前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这样和他说话!
可他们到底不是土匪,不可能把人强留在村里,而且还有那什么直播在,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村里有村医,不会有什么事的。”
村长脸色很臭,和她一起搀着晕过去的南星往祠堂外面走。
楚逢月只是虚扶着,没怎么用力,女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村长身上。
村长想到竹音给她下了蛊,十分嫌弃的同时,还抽出空用余光瞥了眼暗处的黑猫。
“喵~”黑猫叫了一声,轻巧灵活跳上树枝,落在屋檐上,蹲在那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眸子泛着绿光。
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木门前面。
“老爻,开门。”村长语气很不耐烦。
还不忘指责楚逢月:“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乱跑!现在出事了吧,要不是我发现了及时制止,到时候村民们那一关你们就过不去。”
“是……对。”楚逢月语气敷衍,眼神却落在前来开门的人身上。
“村长?”那人身材高瘦,颧骨突出,脸上没有几两肉。
看到他,十分讶异。
随即,目光往他旁边的两个女人身上挪。
他知道村子里来了外人,村长早就下了通知书除了给药田浇水拔草,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
可真正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村子里很久没来过外人了,有的村民短暂出去带回了对象,结了婚就因为诅咒的限制一直待在村里。
而那些嫁进来的外来女没过一年半载也亡故了。
特别是近十年来,除了送药材去收购点或者采购小孩子们用的书籍资料以及日用品,村民们几乎没有出去过。
所以他有短暂的失神,还是村长提醒,才皱着眉把人扶进去。
这里除了祠堂,所有的房子几乎都是一样的格局,几间平房一个堂屋一个厨房,前面是院子,洗澡的屋子和茅厕并排在另一边。
“不要讲话,看着就好。”老爻坐下,伸手去搭脉。
这话是对楚逢月说的,怕她是外来人不讲规矩。
点点头,她认真地看着老爻的动作。
村长应该没骗她,眼前这个多半就是村医,一进屋子浓郁的党参味扑面而来。
刚搭上脉,老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楚逢月说不上这种感觉,或者说是灵魂变化,磁场已经不对了。
“受到了惊吓,有损生气。”老爻诊完脉,开了两剂安神的汤药,“回去煎服,明天还没有好转再来。”
“谢谢大夫。”楚逢月连声道谢,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担心道:“能先让她醒来吗?”
村长觉得她很奇怪,给他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要扎两针。”老爻不动声色看了眼村长,去柜子里取来银针,准备施针。
第二针扎下去的时候南星就醒了,她身上的黑气逐渐散去,小乌云不满地在口袋里翻腾。
我的饭!我的大餐!呜呜没了,都没了!
南星悠悠转醒,她头痛欲裂,看到面前的女人,怔了片刻,然后面色狰狞:“你和他们联手害我?!”
回忆起自己在镜头面前怪异的举止,对楚逢月更是恨上加恨。
录制结束后她不可能再在娱乐圈待了,只有赶紧想办法嫁给陆致远,陆家出会主动手把她所有的负面新闻压下去。
“你在说什么呀?”楚逢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偏头看向村医,“大夫,你刚刚是不是把她脑子扎坏了?”
女人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奈道:“这可怎么办是好。”
听出她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村长这才想起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上午见她,和眼前这个小丫头关系比较一般,而且有黑猫在,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靠近祠堂。
怪异之处就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会害怕会惊慌失措,她倒好,还敢直接威胁他。
“你到底是谁?”村长危险眯眸,逼问:“来我们村子有什么目的?”
“我过来录节目的啊。”楚逢月自顾自找了条椅子坐下,眉眼弯弯道:“顺便来看看,白仙是怎么治病救人的。”
“……”老爻悚然一惊,许久没出声。
过了大概三分钟,才沙哑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突然从人变成了刺猬,我又不是傻子。请仙上身的招数见得不多,但还是能认出来。”女人语气幽幽:“不过坛子里是什么就不知道了,还没来得及揭开看呢。”
南星和村长同时望向她,后者脸色阴沉,只恨自己贪财。
楚逢月自顾自道:“村里好像没有墓地吧?难道这么多年都没有生老病死的吗?还是你们流行水葬?”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