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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菊花豆腐费时费力,许娇河显然是要将她支开。

露华惦记着纪若昙的嘱咐,试图为其严防死守每一位情敌,便想开口推脱给别人去看着。

许娇河却看出她的念头,故意盯着游闻羽曼然问道:“闻羽应该只是来问候一声便打算回去吧?若是想要留下来用午膳,可得提前和露华说好自己想吃些什么才行。”

游闻羽听出她不想让自己留下来的言外之意,心头酸涩异常。

却也只好配合地说道:“嗯,不用饭,小徒同师母聊几句就走。”

露华这才放心地带上房门,去了小厨房。

“我今日累得很,你若无要紧事,改日再来也无妨。”

许娇河拿起纪若昙的卧枕撑住自己的腰,靠了片刻,又嫌弃布料粗糙硌得慌。

她半是困顿半是疲乏,内心渴望重新躺下补觉,奈何游闻羽在屋内,只能半坐着相陪。

游闻羽死死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道:“师母喜欢上了纪若昙是不是?”

他不再假模假样地敬称师尊,提起纪若昙的名字,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许娇河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唬得发瘆,嗔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不喜欢他吗?”

“那为何同他睡了?”

风度翩翩的美青年,一出口却是市井的粗鲁样貌。

如此直白大胆的用词入耳,许娇河体内平息的情潮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她狼狈地一侧目,忿忿瞪向游闻羽:“我跟你说,我、我同他那样了吗?我只是——”

“只是什么?”

游闻羽眼尖瞧见衾被半掩间,露出半块云水纹的玉佩,是纪若昙平日经常佩戴的那枚。

严谨如无衍道君,何时会令自己的衣冠礼仪出现纰漏。

……他竟然同许娇河胡天乱地成这般模样。

游闻羽咬牙切齿地抓过玉佩狠狠摔在地上,又用鞋底来回碾压。

脆弱而温润的玉佩在他的蛮力之下,表面迅速蔓延开细密的裂纹。

“游闻羽,你在做什么呀!”

许娇河同纪若昙近身相处了这些日子,自然也清楚这块玉佩是他的爱物。

她情急之中忘记了自己的下裳不整,撩开衾被就要落床去捡。

丰腴的皮肉晃在游闻羽的眼中,犹如雪白的天罗地网将他整个罩住,几乎透不过气。

欲念作祟间,他一脚踢开玉佩,反手抓住了许娇河骨肉匀停的小腿。

“师母,你便这般放荡吗?”

他靠近许娇河,吐息灼热地逼问着她,“竟是罗裙不穿,就在师尊的房间内与小徒私会?”

这个时候,游闻羽又把纪若昙的称呼替换成了师尊。

可其中哪有敬意?

分明全是狭意。

温热的肌肤被微凉的指节触及,进而整个落入掌中。

许娇河这才后悔起自己为何要把露华支走,眼下外院无人,自己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放开我……游闻羽,你疯了吗!”

她急得又是用腿踢蹬,又是用手挥打,反被游闻羽一一化解。

他欺上了师尊的床,将柔弱无依的师母困在臂弯间,掌心还把玩着她的小腿,眯着狭长的眼睛不冷不热地问道:“他到底不舍得和你睡……那是舔了,还是用了别的?”

“游闻羽,你闭上嘴!”

许娇河羞耻地大喊。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还对着自己吐露悲惨身世的小可怜,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游闻羽黑沉沉的眼珠神经质地转了转,从凌乱的床榻看到许娇河的颈项上的系带。

复而松开桎梏小腿的手,故态复萌地用起最能拿捏对方心绪的可怜语气,带着几分哭腔指责道:“师母若不喜欢师尊……与他做下这等事对我而言就是不公平!”

高挑的青年,清俊的眉眼间绷出一片摇摇欲坠的脆弱。

许娇河终是挨不住,心脏软下两分,她的语气依然硬邦邦的:“我说了我没与纪若昙做什么,况且你口中的公平究竟指的是什么,与我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

“师母若不喜欢师尊,师尊便是借这种事来讨好你,相当于走了捷径。”

“……”

越说越不像样。

许娇河面颊红的彻底。

但不得不承认,纪若昙确实令她挺舒服。

察觉到许娇河的心虚无言,纪若昙的心口益发恨得滴血。

他强撑着面上委屈而引诱的表情:“师尊已渡勘尘之劫,再加上天生仙命,随时随刻都有白日飞升的可能,师母同他之间又能延续几时,不如、不如让小徒也来试试,可会比他更加让您舒适?”

又是天生仙命。

又是欢愉短暂。

宋昶说过一次,游闻羽转而再提。

她和纪若昙之间,仿佛充斥着一个解不开的诅咒。

她不意主动提起,纪若昙便也日复一日隐瞒。

许娇河的心在鬼使神差间动摇一瞬,而密切关注她的神色的游闻羽,则捕捉到了这个时机。他忍不住用指腹磨蹭着她的脚背,暗示道:“师尊他两百余岁,心性淡泊,哪有小徒来得知情知趣……”

许娇河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游闻羽内心的嫉妒被狂喜取代,几乎要克制不住将她拆吃入腹。

只是得意不过须臾。

他被许娇河从床上踹了下去。

许娇河揉着腰肢气道:“就算有机会,也不会是今日!”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一十三天

纪若昙虽复生归来, 却并没有把属于自己的权势收回。

名义上,许娇河依然是怀渊峰的主人。

因此,事关讨伐欲海的商议, 她自然不能缺席。

清思殿内, 云衔宗之主明澹,代表紫台的宋昶, 以及代表如梦世的纪云相, 分坐三方。

岁过戌正, 早已超出明澹定下的时间。

三人又等了片刻, 才闻殿外姗姗来迟的通禀声:“娇河君、剑阁阁主到——”

明澹向门口望去, 只见游闻羽小意殷勤地凑在一身远山紫衣裙的许娇河手畔。

未知是故意, 亦或凑巧,他穿的圆领竹纹长袍,是比远山紫颜色更深些的雪青色,眉眼缱绻、唇畔含笑的风流模样, 看起来比不在的纪若昙更像是许娇河的正牌道侣。

游闻羽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明澹暗自下了结论。

殊不知, 在场的其他两位主角心绪同样不虞。

许娇河本不想与游闻羽同行。

自从那日她在床上把游闻羽踹下去之后,梦里总是出现纪若昙和游闻羽一起的荒唐场景。

两个人动作到最后,纪若昙便会力竭退出, 换成游闻羽彻夜继续。

她没有把问题所在往旁的方向想, 只认为是自己食髓知味遂生欲念的缘故。

今日之所以会携手到来, 一则她出门时夜色已晚, 二则架不住游闻羽的再三纠缠。

许娇河的目光朝清思殿深处的三位看去, 另手不动声色推开青年凑近的手臂。

衣袖与衣袖分离须臾, 游闻羽又锲而不舍地缠了上来。

许娇河被三双情绪益发鲜明的眼睛看得窘迫, 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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