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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他凑过去,指尖摸了摸小狐狸颤动的眼睫,低声道:“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我乖巧的小新娘。”

遗产

小狐狸被吓哭了,但当他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在舔他的眼泪时,他又抿着唇将泪憋了回去。

相框还塞在他的掌心,他不想拿着但秦衔玉冰冷的手紧紧地攥着他不放,涂山亭吸了吸鼻子,低头快速地瞄一眼,都没看清相框是不是他想找的那个,就忙说道:“我看完了。”

他说完想要挣开秦衔玉的手,相框在挣扎间摔在了地上。

小狐狸眼睫湿湿的,腮边还挂着泪珠,有黑发黏在了嘴边都不敢去弄,不安害怕的样子看着可怜兮兮,但秦衔玉却觉得他这样很可爱,

“你看清了吗?”秦衔玉弯腰捡起相框,指尖在遍布斑驳划痕的框上抹过,他将相框举到小狐狸面前。

但小狐狸还是紧闭着眼睛。

秦衔玉弯腰凑到涂山亭的耳边,低低道:“不听话?”他的手搭在涂山亭的背上缓缓向下,带着某种威胁地暗示。

小狐狸又想起了上次被拨开尾巴掌掴的事了,不疼但是……反正这个人真讨厌。

涂山亭睁开眼,噙着泪看着面前的相框,原本空白的地方被放入了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面的主角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穿着白礼服带着红领结,坐在钢琴前像是小王子。

男孩五官还没长开,但也不难看出这是秦衔玉幼时的照片。

涂山亭干巴巴地道:“我看完了。”

秦衔玉低笑了一声,他将相框随手放在柜子上,手背在小狐狸湿漉漉的腮边蹭过,伸手牵着他的手腕,“不是想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我带你看。”

被拉着往前走,涂山亭抗拒地道:“我不想知道了。”

“不行。”

纯白的三角钢琴前,小狐狸被按到琴凳上,这架钢琴不知被放置了多久,但琴键却纤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有人天天擦拭。

秦衔玉抓着涂山亭的手放在琴键上,随便按了几个键弹出一段聒噪的旋律。小狐狸被按得手指尖疼,琴键又湿湿滑滑的还伴随着古怪的气味,他低下头,就着暗淡的光线发现琴键的缝隙里正向外涌着什么。

粘稠还泛着腥臭,小狐狸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血,而且是极其不新鲜的血。

他嗖地将手抽出来,但手指、掌心都已经沾上了血,味道很不好闻,涂山亭平举着手一脸无措。

无人弹奏的钢琴琴键还在不停地跳跃,这次的旋律变得流畅,秦衔玉靠在钢琴上,伸手将小狐狸白净的脸蛋抹花,又在他往后躲的时候拉过他的手,用纸巾擦掉上面脏兮兮的污血。

有血顺着琴键向下流,涂山亭看见了,悄悄地将双脚往后躲。

秦衔玉瞥见他的小动作,略扯了下唇,“好听吗?”

涂山亭不想回答,但又怕秦衔玉吓唬他,鼻音浓重道:“好听。”

秦衔玉揽着小狐狸的肩膀带着他向后跨过银色的链条来到最角落的区域,那里原本有一座五颜六色的充气城堡,但现在里面堆满了残肢。

涂山亭被蹭花的小脸变得苍白,他不适地移开目光,视线所对的方向正好是放着益智书籍的地方,但不知何时那些书都变成了解剖一类的书籍。

他说到做到,领着小狐狸把房间的每一处角落都仔细探过,带他寻找这里隐藏的秘密。

“你的丈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秦衔玉伸手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冰冷的指尖顺着他的脖颈向下,像是在寻找适合下刀的地方。

“你长得这么漂亮,感觉从哪里切都会不够完美。”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次涂山亭是真的被吓到了,为了躲开秦衔玉的手他慌忙后退,但被银链绊到身体踉跄了下撞到了旁边的画架。

哗啦啦白纸撒了满地,有一张掉在了涂山亭的脚边,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一张废稿,白纸中央只画了一双眼睛,但主人好像并不满意只画了一半就打上了大大的叉。

不过对方画工传神,虽然不完整但仅眼尾上翘的一点弧度就不难想象出这双眼睛有多妩媚勾人。

秦衔玉走过来将废稿捡起来,看了两眼就随手撕掉了,他将想跑的小狐狸一把抓回来,指腹在他哭红的眼尾摩挲着,低沉的嗓音透着危险,“你的眼睛的确适合收藏。”

这个大变态!

涂山亭抓下秦衔玉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然后转身就跑,游戏屋里杂物多他七绕八绕时感觉男人追上来的脚步声就响在他耳边,仿佛下一秒冰冷的手就会捉住他的腰,然后将他推倒在地。

但让小狐狸没想到的是直到他跑到门口,他所害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门没有上锁,涂山亭将门拧开时整个人都是一愣,但他很快恢复,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躲开秦衔玉,跑在阴气森森的走廊里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薛清潭。

这个仙宗的灵气很香应该也很厉害,昨天晚上也是他把秦衔玉赶走的。

小狐狸蹬蹬蹬地从楼梯下到二楼,他还记得薛清潭的房间在哪儿,转过拐角后脚步却突地一停。

“这是……”涂山亭后退了一步,伸手扶着墙,乌黑的眼眸不安地看着前方,“我跑过头了吗?”

他明明是去二楼,但为什么跑到了灵堂?

0146隐晦提醒,“你只下了一层楼。”

涂山亭让韩厉带自己去游戏屋时还是上午,但现在外面已经是黑夜了。

灵堂里没有人,头顶的吊灯不知为何也没有打开,仅靠着棺木旁的几盏烛台照亮,这几盏烛台之前是没有的。

而且点燃的也不是祭奠用的白蜡烛,而是红色的喜烛。

涂山亭隐隐觉得不安,将额头贴在墙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灵堂的动静,他不敢往前走,也不敢回头。

灵堂的门大敞着,夜风打着旋儿刮进来把棺木上堆放的白花吹落了满地。角落里被人遗忘的粉色气球飘到了棺木旁,小狐狸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气球吸引走。

突然,一只僵硬发青的手一把抓住了气球的系绳。

涂山亭被吓了一跳,小狐狸眼微微瞪大,外面的风声很吵,但棺木晃动发出的吱呀声让人无法忽视。

躺在里面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小狐狸一呆,本能地向后退,后背撞上了一堵肉墙,对方的体温冰冷,吹拂在耳侧的呼吸也同样如此,“又不听话了。”

棺木里的尸体转着僵硬的脖子眼睛直直地望向这边,而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人贴在涂山亭身后,一只手禁锢着他的腰,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跑到这里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履行妻子的责任了吗?”

秦衔玉抱着他的小新娘,这次对方身边没有了令人厌烦的野男人,他心底扭曲的占有欲稍稍缓解。

他的小新娘水性杨花,但这不是他的错。

他凑到小狐狸的耳边,看着对方轻轻颤动的眼睫,嗓音低沉,“虽然晚了一天,但我不介意将今晚当成新婚夜。”

尸体从棺木中站起,早已僵直的手弯成一个古怪的形状抓着气球,他直直地看着涂山亭,脚步迟缓地向这边走来。

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小狐狸都要怕死了。

两相对比下,小狐狸扭身将脸埋在秦衔玉的肩膀上,说话带着颤音,“为什么有两个……”

秦衔玉被涂山亭取悦了,青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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