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奇怪。
“绑架,就是匪徒绑走了对他人来说重要的人,然后以此要挟,勒索钱财。您没有实际。绑走什么人,但您现在是在用我的道德在绑架我,如果我不肯答应您的求婚,显然就是不够体谅父母了。”
“他们那么爱我,难道我不能为他们做出一些牺牲,选择一个他们看好,能让他们放心的结婚对象吗…这就是您没有说出来,但已经清楚传达的意思吧?”
‘砰砰——’‘砰砰——’的烟花绽放声还在继续,不过因为他们这一片远离人群,而且两人足够近,所以薇薇安的话还能听清。
“您的求婚,我不能接受。”薇薇安到最后还是清清楚楚地拒绝了布莱恩的求婚,然后顿了顿又说:“您不该提卢克的,您和他完全不一样……”
薇薇安本来心里堵的慌,是想说点儿什么的,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呢?关于卢克的事,她能和布莱恩这么个人说什么?当然,看起来布莱恩也完全不想听,他相当失礼地一言不发离开了。
不过这种‘失礼’双方都不在乎,今夜都这样了,谁还在乎这个?
布莱恩走了,薇薇安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看起来是也要走了。但她没走,而是往旁边一丛灌木看了看,因为有一片阴影恰好洒在那从灌木上,所以灌木后很难看清楚,是黑乎乎地一片。
薇薇安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慢慢有人从那后面走出来。
“让您看笑话了。”薇薇安冲欧文子爵点了点头,并不担心对方将今天听到的事到处乱说。
反而是欧文子爵有一些不安:“哦,我只是…我只是烟花秀开始前想和您一起看,就看到您在这边。没想到——其实我没怎么听清楚,特别是后面烟花秀开始了,什么都听不清。”
薇薇安就当他没听清吧,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你觉得我相不相信?
事实证明,薇薇安保持怀疑是有道理的,第二天欧文子爵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霍夫曼,他显然什么都听到了,听力好着呢——欧文子爵并不是随便乱说话的人,但又确实很想和人分享这个八卦,于是就和霍夫曼说了。
他了解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知道这样的消息到了他这里,就不会再继续传播了。
欧文子爵一边说,一边笑,真的他都快笑死了!
“哈哈哈!您没见到那位道达尔先生,即使是夜晚,我都能看到他的脸又红又黑了!他大概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小心思全都被奥斯汀小姐看穿了,而且奥斯汀小姐真的就这样不留情面地戳破了!”
“虽然同为男人,我应该可怜那位道达尔先生的,但这次我完全站在奥斯汀小姐这边。除了因为奥斯汀小姐现在是我的朋友,我理所应当支持她,还因为奥斯汀小姐很聪明,很爽快,敢爱敢恨,我喜欢这样的人,偏向这样的人。”
“其实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惜……”
“奥斯汀小姐真的精于比喻,她当初用花瓶比喻男人对女人的期待,现在已经传播开了,甚至还有一些沙龙常客写在了报纸上…大概,这些人都不知道最初这个比喻是谁说的,只是觉得妙极了,就拿来用了吧。”
“现在,奥斯汀小姐又做了一个比喻,‘道德绑架’…没有‘花瓶’那么直白浅显,但讽刺的意思真是毫不遮掩。我们这个时代,无道德的人,以道德绑架其他人,真的很多呢,而且过去面对这种‘道德绑架’的情况,我们还无话可说。”
“现在经过奥斯汀小姐这样一说,直接用道德绑架形容这类人,实在是太合适了!而且一下将这些人的虚伪、阴险指明了。”
欧文子爵说的很开心了,吃到这样的大瓜,就是要有一个人去分享,不然憋在心里真的太难受了。唯一稍显不足的是,分享的人有点儿无聊,根本不参与讨论,全程沉默——不过欧文子爵也习惯霍夫曼这样了,霍夫曼要真的兴趣十足地和他谈这些,他先要怀疑这是不是霍夫曼了。
“我真是越来越欣赏奥斯汀小姐了,说真的,我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姑娘…啊,还有,我确认了一件事——对于道达尔先生提到‘卢克·库伦’这个人,奥斯汀小姐完全接受不了,看来,奥斯汀小姐确实深爱着她死去的未婚夫。”
烟花秀的声音没有掩盖薇薇安说‘您不该提卢克的……’这句话时,话尾的叹息。正如薇薇安想的那样,欧文子爵的听力真的非常强。
“呵呵,之前我还怀疑这件事,一方面我也认为奥斯汀小姐的性情,不会接受一个她不爱的未婚夫。但另一方面,我又很难想象,奥斯汀小姐会爱上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说真的,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能懂她吗?真的能吸引她吗?”
“‘卢克·库伦’?”在欧文子爵的预料之外,霍夫曼问了一句。
“对,‘卢克·库伦’,奥斯汀小姐死去的未婚夫…哦,原来您一直在听我说?说实话,我还以为您每次听我说这类事,根本没入耳呢!”
红粉世界180
布莱恩陪朋友参加了一次晚宴,他注意到了这次晚宴主人的女儿。一开始他注意到她,是因为他发觉有人在看他。顺着目光看回去,就发现了一个有些羞怯的姑娘,迅速躲闪开了他回看的眼睛。
不是布莱恩的错觉,因为朋友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就笑着在他耳边提醒:“那是茱蒂小姐,看起来她很喜欢你…说实话,你不是已经放弃奥斯汀小姐了吗?不如试试追求茱蒂小姐,虽然她的财富和美貌都比不上奥斯汀小姐,但她也是个能有两万镑嫁妆可爱姑娘呢!”
在其他人眼里,布莱恩直到那次‘鲜花马车’惊喜没有奏效,被薇薇安当众拒绝后,就放弃薇薇安了。一方面他没再做什么,另一方面,大家也很难想象,都那样被拒绝了,还不放弃算是怎么回事。
“两万镑?”布莱恩有些意外。
“哦,你不相信?茱蒂小姐和她的姐姐不太一样,她的姐姐只有一万镑嫁妆,但她深得外祖父母的喜爱,所以她还得到了外祖父母的‘赞助’,嫁妆就达到了两万镑。而且,如果茱蒂小姐的外祖父母去世,她无疑还能得到一笔不算少的遗产,她的外祖父母那样爱她,不会少了她的的!”
“‘只有’一万镑?我以为一万镑已经很多了……”布莱恩不动声色地说道。
朋友想到自己这个‘口误’,似乎也觉得很有意思,往椅背上靠了靠才说:“唔…确实如此,上万镑的嫁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少。大概是平常总是在和这些大富豪打交道,眼光也变高了。”
这个朋友是布莱恩在派克罗律师事务所的前辈,主要是做遗产纠纷类案子的。这年头的遗产纠纷能闹到法院,叫律师、代诉人等刮上大大一笔,那数目绝不会小!所以这个朋友说自己总是和大富翁打交道,确实是真的。
“即使都是大富翁,也很少会为女儿准备超过一万镑的嫁妆的。”布莱恩装作不信的样子,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的确如此,就我知道的,一些年收入超过五千镑的大富翁,也没有给女儿准备超过一万镑的嫁妆。不过茱蒂小姐家的情况不太一样,谁让她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小弟弟呢?子女比较少的情况下,分配的多一些很正常。”
“我听说茱蒂小姐的母亲,她有一笔八千镑的国债,就准备均分给两个女儿呢…反正儿子又不会少了这些。光是这一笔,茱蒂小姐就能得到四千镑,剩下的您自己算吧。”
听了朋友解释的布莱恩表面没什么,其实心里已经在计算这件事了:茱蒂小姐的嫁妆高达两万镑,这实在不能说少了,能做很多事。而且一个能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