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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少疏继续往下看,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十月十二日冬,朝廷的军饷迟迟未到,看来明日依旧无法继续前进了,再过几日便是最佳攻城时机,若错失良机,日后再想攻破此城便是难上加难,为防止启安那边出事,我派了亲兵李想亲自去启安那边催促,但愿一切顺利。
颜少疏看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父亲当时竟然没有收到军饷补给吗?可明明当时的军报上说的是军饷已经运往前线了啊。
李想,看来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少疏收起手札,走出了书房。
公主府
萧洛清自凤江楼回来之后,乐芜就围着自家殿下转,生怕下一秒她家殿下又把她给忘了。
今天在府里听说殿下遇刺,乐芜心惊胆战的,萧洛清一回府乐芜就立马迎了上去,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事之后,就开始了她的本行。
“殿下,您怎么能把我忘了呢?您知不知道您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今天还很不巧的遇到了刺客,万一您要是受伤了,我怎么办呀。”乐芜跟在萧洛清后面一阵碎碎念,眼睛湿润,明显哭过。
萧洛清製止她:“行了,你家殿下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一听这话,乐芜哭的更大声了:“殿下……”
萧洛清脸一黑,停住了脚步,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丫头丢出去。
乐芜见她家殿下不走了,也不哭了,问道:“殿下?你怎么不走了?”
萧洛清冷声道:“哭够了?”
乐芜不禁打了个寒颤,点了点头。
萧洛清抬腿继续往书房那边走去,边走边说:“去把叶川给我叫过来。”
乐芜跟上去,擦了擦脸:“殿下,您不会再一个人出去了吧。”
萧洛清又停下脚步,一个转身,敲了乐芜一脑门:“这么晚了我能去哪儿?”
“谁知道呢?”乐芜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萧洛清没有听清。
“我说我马上就去叫叶川”乐芜说完拔腿就跑。
萧洛清看着拔腿就跑的乐芜要被气笑了,这丫头。
一旁的青衣侍女上来:“殿下,您这也太纵着她了。”
萧洛清倒是不以为意:“小孩子嘛,热热闹闹的才好,不然这公主府太冷清了点。”
青衣侍女站在萧洛清身后,继续说道:“殿下,颜将军遇刺之事查到了。”
萧洛清停住脚步:“谁?”
青衣侍女凑到萧洛清耳边说了几个字。
萧洛清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随即道:“这件事不要让皇兄知道。”
茯苓俯首:“是”
萧洛清走进书房,在书桌旁坐下拿了本书看,茯苓在一旁站着。
门外突然传来侍女声音:“殿下,有一个自称兰芷的姑娘求见殿下,说是殿下今日有东西落在了凤江楼,特前来归还。”
萧洛清挑了挑眉:“让她进来吧。”
“是”侍女出去后带了一位女子进来,女子面上带着纱帘,看不清样貌,但眼睛好看,身形窈窕,看得出来是个美人。
“兰芷见过殿下。”
萧洛清放下手上的书,起身走到兰芷面前,伸手就要去掀开兰芷的面纱,兰芷却往后退了一步。
萧洛清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看着兰芷冰冷的眼神,笑了一下。
“坐吧”萧洛清指着一旁的椅子。
“谢殿下”兰芷说道。
茯苓为两人沏了一杯茶,而后又站在了萧洛清身边。
“你不是来还东西的吗?” 萧洛清端起手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兰芷点了点头,从怀中递了两把匕首出来,茯苓一脸警惕的挡在了萧洛清面前。
萧洛清用手示意茯苓不必上前,茯苓只能遵从殿下的旨意,又退回去了。
萧洛清看着这两个匕首,有点意思。
“今日平汝侯夫人去了宫里”兰芷说道。
“是她?”萧洛清问道。
“是。”兰芷答道。
“你怎么看?”萧洛清看着兰芷,询问道。
“今日之事不是巧合,孙资虽然骄横跋扈,但却是个情种,他与林白宣早就是不解之仇,但孙资毕竟是平汝侯的世子,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有失身份。”兰芷解释道。
“所以林白宣就出手了,林白宣激起孙资的怒火,就是为了跟孙资打一架,好方便动手。”萧洛清顺着兰芷的话答道,她去凤江楼的事本就不是秘密,有心人特意设局,不过就是为了杀她。
兰芷笑了:“殿下果然冰雪聪明,不如殿下猜猜,此事对平汝侯府百害无一利,平汝侯府为何要如此行事?”
“平汝侯根基在淮北,可淮北今年大旱,民不聊生,皇兄生平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江南之行皇兄默许本宫的行事,已然让他心生忌惮,如今在朝堂上陷入困境,所以只能求助太后。”萧洛清说道“平汝侯不止这一个儿子,一个平汝侯府和一个儿子,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平汝侯平时最疼爱这个儿子,如今却被当做筹码送给了太后。”兰芷不屑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