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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次念下去,分析每个人的各科分数,快下课时,总结说:“考完试,不是让你们去伤心去难过的,而是要找到自己的问题,月考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考试是你们的高考,所以考得差的同学不要难过,咱们班最后一名都是年级249名,这很差吗?别的实验班有跑四百多名的,你们担心什么。”
说完,他又补充说:“这只是大概的分析,具体的我还会找你们私下聊,想分析试卷的,都可以找各科老师。”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恰好就响了。
前桌的两个人立刻转过头,兴衝衝说:“我靠,你好厉害。”
贺璟笑了笑,开玩笑说:“这班里面谁没点本事。”
前面的都是两个男生,一个叫田景山,一个叫张承望。
田景山睁得大大的眼睛,说:“你超了我们大哥,以后就是班里的扛把子,就是大姐了。”
贺璟的嘴角抽了抽,思忖:“扛把子也不是这样用的。”
“对,以后我们就叫你姐,贺姐,怎么样?璟姐有些绕口。”张承望附和。
贺璟:“……”
她有些无奈的说:“叫名字就行了。”
田景山一巴掌拍在张承望胳膊上,说:“绕口怎么了,贺姐你听起来不老气吗?直接叫贺总。”
“对对对。”周围人一起附和。
贺璟:“……”
其实大可不必。
几乎每个课间都有人来她这里聊天,但是那些夸讚中都是单纯的羡慕和讚赏。
贺璟又一次感受到这个班人的好。
吃饭的时候,她又一次在楼梯拐角看见了正在等她的盛思霏。
盛思霏看上去明显的很开心,到食堂打好饭,找好位置坐下时,她才夸讚说:“厉害了你,一来就考第一。”
贺璟勾唇,说:“不考这点分数,明天你就能看见我户口迁移。”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盛思霏不解,问:“什么意思?”
贺璟说:“我刚上初一那会儿他们就让我抽签,抽在哪儿高中就在哪儿读,房子在我抽签完后的第二天就买好了,只要我考试掉出年级前十名三次,那么第二天我的户口就会从京都迁到这儿,他们会负责我的吃住直到高考完,高考完后,房子归我,但断绝一切资金来往,我就得自力更生。”
盛思霏知道她家境不普通,但是听她一说,还是震惊:“这也…太变态了。”震惊之余又有些心疼。
贺璟浅笑,说:“这就是我家的家规,适者生存。”
“我爸从小就跟我说,人只有切身体验过生活的苦,将来才有可能能成为一个好的领导者,所以我们贺家一直以来,都把孩子往远处放,越远越好,就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诗一样。”
“贺家的长辈样样出挑,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那些纨绔的少爷小姐,真正的尊贵不是靠表面上的功夫,而是从内在迸发,表面辅佐。小时候学礼仪,长大了学人品。”
盛思霏缓了一口气,说:“那你家应该不会有被流放的吧。”
贺璟摇摇头说:“没有,被家族除名,可是天大的耻辱。”
可等晚上她回家,想起今天中午的对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她微微皱着眉,有些不太确信的想,她哥当年好像差点就被除名了。
12又是周日
那已经是儿时的记忆了,贺褚当时在云滇读的高中,他有两次成绩大幅度下降,考试排名也是惨不忍睹,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他又考了回来。
当时他还被父亲在电话里骂了一通,贺褚的回答却令人意外,他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考成这样。
成绩下降总会有原因,他却不知道,从那以后,他又恢復常态,年级第一再也没换过人。
好像一切如常,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贺褚戴上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
贺璟在贺褚高考完回家后问:“你明明没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
贺褚只是笑笑,没答话。
这证实了他在云滇有秘密,并且这秘密和他每年都要去云滇有关,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既是性子使然,也说明那个秘密于他而言十分重要,不可冒犯。
刚考完试,老师都忙着讲试卷,十班的老师讲解试卷的程度可以说是非常精细。
但是精细中是不包括生物老师的。
生物老师名为田里辛,是一位老教师了,年纪大概四十来岁,长得胖胖的,但是挺高,有些驼背。
班里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辛哥。田里辛讲试卷可算是潦草,别的老师要讲好几节课,他一节课解决。
错误人数不超过班里人数一半的题就不讲,但是该拓展的也会拓展。
他提倡自己私下问,不喜欢上课讲题目,因为课实在少,一星期才两三节。
而剩下的五位理科老师,和他成为了两方极端。
莱静会先分析成绩,让同学把每个小题的分数写在发下来的答题卡上,然后再分析作文,最后开始讲,整个过程十分缓慢,贺璟第一次体会到这样慢速度的讲解试卷,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坐最后一排的好处可能就是小动作不容易被发现。
而一天下来,她只是在老师拓展的时候的记些笔记,其余时刻不是看书就是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