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陈雪林都无语了,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刚。这脑子,是被屎糊住了吗?
她的小脚丫踹得更勤快了,只不过,刻意避开了脆弱部位。
她力气又小,顶多就是让崔子静疼上几天,连轻伤都算不上的那种。
顾城也是,虽然知道崔子静不是什么好鸟,可收拾人不能太明目张胆。不然闹大了不好收场。
先收点利息,三丫的仇,他留着慢慢报。
“对不起,我错了,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崔子静见对方不停地打,不停地打,身上痛得受不了,都怕了。怕人家把她打死呀。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人家,可她现在,算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所以只能开口求饶啊。
陈雪林不为所动,她正打得开心呢,可顾城给她使了个眼色,准备撤退呀。
因为他发现,远处有个人影,正朝这边靠近。
陈雪林一惊,赶忙收了脚。顾城拽着她就往旁边跑。
两人躲进灌木丛中,顾城把手里的擀面杖一收,然后拉着陈雪林的手,在林子里穿梭。
直到跑出去差不多一千米,听见前头有人声了,才停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慢悠悠地从灌木丛中出来,跟上大部队呀。
陈雪林抿唇偷笑着,心想做坏事的感觉,咋就这么爽呢?
顾城看她笑得跟只小狐狸,心都化了。只不过很快,就发现小狐狸脸垮了。
“怎么了这是?”他心疼地问。
陈雪林瘪着嘴看了顾城一眼,犹豫许久才说:“浪费了一个麻袋!”
胡闹,惹人厌
顾城:“”
没事,一个破麻袋,不值当什么的。
说破,是真破,他没舍得拿新的。
不过,还没等他安慰呢,陈雪林气就散了。想起崔子静那憋屈讨饶的模样,她就嘿嘿笑了起来。
“乖,咱情绪收敛点。”可别被人看出问题来。
陈雪林抿着嘴,点着小脑袋,可眼睛里全是狡黠。
许是心情不错,陈雪林加快了脚步,在即将进入生产大队的时候,追上了前头的社员。
前头人听见声音,扭头一看,见是顾城和陈三丫,笑笑,没当回事。
两人回到陈雪林家,顾城帮她添了火,嘱咐她关好门,才回了知青点。
都要发他们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只不过,谁都没注意到崔子静没跟着。
刘雨馨倒是注意到了,可因为自己隐秘的小心思,就没说。
顾城倒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洗了脸,刷了牙,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躺。
眼皮子在疯狂打架,可他仍然坚持着没睡,因为过一会儿,大概率还要起来呢。
果然,半个小时后,白六油黑着脸过来了。
他回到家,都累惨了。收拾一下躺炕上,还没两分钟呢,就睡熟了。
谁知,门外突然响起了“砰砰”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忙问身旁的媳妇儿:“出啥事了?”
可庄美连也不知道啊,赶忙穿衣起身开门,就发现门口一张猪头脸。
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一见她面,就往她身上扑:“婶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旁边还跟了个一脸尴尬的男青年。
庄美连有些懵,被扑了个正着。她有些惊慌失措地问:“你,你谁呀?”
“婶儿,我是崔子静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崔子静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嘶,好痛,都肿了。
“哦哦,崔知青啊,你咋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啦?”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够强悍,怕是早喊见鬼了。
崔子静一听这话,就委屈地哭了起来。可就是不说啥事,只往里瞅:“大队长呢?”
“在呢在呢!”白六油刚把裤腰带系好,就听见这么一句。
他赶忙出声:“呀,崔知青,你这是被谁打了?”
还挺惨,不过真是大快人心啊!
没错,在晚会开始之前,白珊珊就跟白六油嘀咕了崔子静的骚操作。
白六油直呼长见识的同时,对这个原本印象还算不错的崔知青,生出了不可言说的恶感。
心里想着:“该!一定是你干了什么缺德事,被人收拾了。”
崔子静抽抽噎噎:“队长叔,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回咱生产大队的路上,被人套麻袋了。”
“哦!”白六油不咸不淡地点点头:“然后呢?”
崔子静懵了一瞬,然后不可置信地质问白六油:“大队长,你不应该替我找出打我的人,然后狠狠惩罚他吗?”
白六油双眼眯起,怀疑地看了崔子静好久,心想这丫的是不是有病!
“你都不知道被谁套了麻袋,我怎么知道?再说了,谁没事干了,专门去套你麻袋,你还是想想最近得罪谁了吧!行了行了,回去睡觉吧,大半夜的,也不嫌困!”
说完就准备关门,还适时地打了个哈欠。
可崔子静动作很快,扒着门框不让关:“大队长,你不能不管啊!我们知青下乡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可不是被人套麻袋的。你要是不作为,我就去知青办讨公道。”
白六油最讨厌被人用大道理逼迫了,他厌烦地皱起眉:“那你想怎样?”
“问问今天去看晚会的人,他们谁落单了。找出凶手,然后送去派出所。”
白六油上下打量了一眼崔子静,见她除了狼狈点,也没伤得多重,就好心好意说了句:“听叔的,到此为止,回去睡觉吧。你找不到人的,谁会承认自己下了黑手啊。”
“不行,我不能受这委屈!大队长啊,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都快被人打死了。要不是徐同志路过,吓跑了歹人,第三生产大队怕是就要担上人命官司了!”
白六油可不准她污蔑队里的名声,就大声喝问:“你怎么知道是队里人打的你?”
崔子静被吓得打了个哆嗦:“那个,徐同志说,这条路笔直笔直的,直通队里。”
“难道不能是其他队里的过来打了你,然后嫁祸给第三生产大队?”
“可我没有得罪其他队上的人啊!”
“那你是承认,得罪队里的人了?”
崔子静蔫了,心想这让她怎么说。她最近,貌似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还都是些有背景、有能耐的。
突然,脑海里想起了顾城和陈雪林那暧昧的身影。
她眼珠子一转,说道:“大队长,我今天晚上说了两句不太中听的话,可能得罪三丫了。”
白六油指着崔子静手上的麻袋说:“我家姑娘,还有村里人,可都是看见顾知青和三丫两手空空去公社的,难道他俩还能在路上变出麻袋来不成?”
崔子静也觉得不太可能,可她不想放过这个收拾陈三丫的机会:“也许,是揣怀里呢,毕竟三丫的军大衣那么宽,揣个麻袋,也看不出来。”
“崔知青,不带你这么污蔑人的。万一顾知青和三丫追究责任,你负得起来吗?”
“还有徐同志,既然人是被你吓跑的,那么请问,歹人长啥模样?是一个两个,还是一群?”
徐同志,就是隔壁五队的邮递员徐正涛。
他不过是看到有人躺在地上挣扎,出于正义感出手相助,可没想要掺和进人家大队里的纠纷啊。
“那个,我啥也没看见。我到的时候,崔同志正躺在地上,从麻袋里挣扎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