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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农家二十四节气·雨水。

雨水悄然轻柔落下。

雨声之中, 喧嚣的城楼似乎沉静下来,行走于城内的人感觉到浮躁的心与感情渐渐平复。润物细无声的雨水之中, 庞然之鲲仰头朝天无声如呼唤般,后在顷刻间化为鹏鸟,展垂云之翼消失于天际。

台下众弟子看得呆了,连嘴巴都忘了合上。

谢知棠眼神专注认真, 不时颔首。

黄庭恼羞成怒, 猛一跺脚:“道家术法无用至极!”

他一挥袖子,仍是先发制人,无数刀刃闪着寒光自半空之中扑面而来。

兵家·万刃。

在试练之境中, 使用别家术法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寻到术法符印种在眉心即可。

青泷神色丝毫不变,她转换结印手势,仍旧是农家术法。

二十四节气·小暑!

盛夏之中, 一棵擎天之树蔚然生长, 百龄之寿, 宽阔高耸,却丑陋无比,树干疙里疙瘩,树枝弯弯扭扭。

台下一道道惊呼和拍大腿的声音响起,连黄庭也诧然至极,他用的兵家术法锋利强攻,这小师妹却用元炁变幻了……一棵树?

还是一棵这么丑的树。

脸上笑意顿起,心想“这小师妹年纪轻轻,果然缺乏经验。”

然而,无数道“噔噔噔”的声音响起,万刃并未如意料之中地将丑树砍倒,反而尽数扎进苍老的树皮之中,静止不动。

元炁在瞬间猛烈朝着黄庭反扑。

他心中一惊,面具也被震飞落下,口中立时喷出一口鲜血。血色之中,见对面少女清秀镇静,连头发丝也没乱了一根,不禁感慨自己几十年来于修炼一事上悟性极差,就连在试练之境中出风头,也全成一场幻梦。

黄庭捂住胸口,不甘问道:“你是……哪家的弟子?”

“晚辈,农家弟子。”面具下只有一双眼睛纯澈地望着他,带着几分歉意的女声响起,青泷端正鞠躬道:“晚辈犯上不敬,还须请黄师兄恕罪。”

头一次见这样诚心、礼数周全的师妹,黄庭也愣了愣,无话可说。他想了想,试图为自己挽回几分面子,冷哼道:“沅圣为天下入世,俯身农耕,受万民朝拜景仰。农家术法依托天地万象,自然厉害。赢了道家术法也没什么稀奇。”

他一时只顾着自身颜面,口不择言,落在旁人耳中,隐约像是在说“农家入世,道家出世,农家用之于民,道家闭门造车。农家术法自然胜出道家一筹。”

这番话立刻引起台子诸多道家弟子的激愤之情,纷纷忿忿然吵闹着要上台与农家师妹比试比试。

孟昱左看看又看看,暗戳戳地捅了捅谢知棠的胳膊:“糖糖,情势不妙,咱们要不要帮帮师妹。”

谢知棠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青泷,对周围喧哗声听而不闻。

他抬了抬下巴,很是有信心:“放心,师妹比你聪明的多。”

“哦,”孟昱回过头来,等等,他怎么感觉他被鄙视了。

他哼哼唧唧的,伸出手掌在谢知棠眼前晃了晃,怀疑道:“谢糖糖,你真的放心?”

谢知棠眼珠动都没动,嘴里却在慢悠悠说着人生哲理:“要学会放手。”

台上,成为众矢之的的青泷向下扫了一眼。

人声鼎沸喧哗,她一心只寻找师兄柔柔笑意的眼神。

视线相接,谢知棠朝她微微点头。

流光溢彩的灯笼在他身后一盏盏亮起,衣袖轻动。

他是天上月色,万人之中最皎皎。

青泷心定,一字一句说道:“晚辈是以农家的术法,道家的道赢了黄师兄。”

“黄师兄,道家有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她眼前似乎出现谢知棠的一举一动。

行举如水,甘居下地,心境如水,容纳百川,处世如水,虚怀若谷。

“天下莫有比水更柔软之物,但是冲击坚硬的东西亦没有胜过水的。是故晚辈以道家至善之水胜黄师兄的鲲,此其一。”青泷不卑不亢,心性真诚。

“其二,黄师兄说‘道家术法无用至极’,似乎并不懂道家的无用之用。黄师兄可听过,有这样一棵树,虽高大宽阔,但弯曲丑陋,木质粗糙,用它做成船会沉没,做成棺材会朽烂,无用地连木匠都不会看一眼。”

“可是,道家先贤却说,大而无用,不碍逍遥,无用之用,终其天年。正因无用,这根大树才能长久地立于道路之边,为路人遮风挡暑。可惜人们只能看到树死了之后的用途,没想到它活着的用处。”

一句一语之中,众弟子的神色由忿然渐变为惊讶、转为钦佩,许多人忍不住拍掌叫好,道家弟子眼睛放光。

孟昱也不禁眨眨眼睛,感叹道:“师妹好厉害。”

谢知棠轻轻微笑,露出浅浅的小酒窝,戴着面具,旁人看不见。

“不过,对于大树来说,生于天地之间,有用无用,只随他人去说。”青泷最后结束说道,“这是道家的心斋。”

黄庭羞愧至极。

他方才已经为口不择言感到后悔,自己毕竟是道家弟子,从试练之境出去如何面对学家。听师妹如此说,一是才晓得自己五十年来心浮气躁,不过学了些道家皮毛;二来又觉师妹言语行事,处处对道家十分回护,不由得大是感激,眼中竟是泪光莹莹:“师妹学识高超,道心远在我之上,师兄既感且佩。”

他既淘汰,离开之际仍频频回望。

心想,不知师妹是七国之中,哪家的高门贵女,有如此学识眼界,定是有父母细心教导,夫子日夜指点。

青泷的“夫子”——谢知棠看着师妹逐一战胜各家弟子,将农家术法运用地淋漓尽致,出神入化,引得阵阵惊叹,他伸出手掌,轻轻贴在胸膛处的一束稻穗。

少年骄傲地扬起嘴角,师尊您看,这世上最好的师妹。

孟昱不解地盯着谢知棠负于身后的另一只手,正在计数上台挑战师妹的人。

他挠挠头,就二十个数,谢糖糖还要用手指头数?

等到机关傀儡人报到“已胜,一十九人”时,两个少年自人群中不约而同地御风而起,同时出现在擂台之上。

一人着黑衫,一人着白衫。

着白衫的年轻男子,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脸庞俊秀,气质从容而装束清淡;着黑衫的少年,灰白色的头发散在两肩,黑衫上有金色的刺绣装饰,双眸深邃,显得孤傲冷酷。

两人看上去大相径庭,唯一相同的是在衣衫的右侧绣了一个“鬼”字。

白衫少年先开口,他的声音清冷脱俗,但绝不是冷漠:“农家师妹道心稳固,术法高超,在下也想讨教几招。”

黑衫少年的嗓音则霸气的多,他笑道:“师兄,是我先来了。怎么,师兄什么事情都要跟我抢?”

白衫少年的话语简洁朴素:“我从未想过与师弟争任何事。”

黑衫少年:“哦?那师兄现在在做什么?”

白衫少年:“先来后到。”

青泷眨眨眼,觉得他俩能在擂台上吵到天荒地老。

她打断两人的对话,额前碎发被吹动,眸光坚定地迎过去:“两位师兄,一起请吧。”

黑衫少年和白衫少年互相对视,谁也不肯让谁。

黑衫少年先笑出声来,他知道师兄不会同意,故意挑衅道:“那就如师妹所言?”

然而白衫少年微蹙眉头,还不待他循循讲理,一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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