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等把堵在胸口的棉花全部掏出来,身心具畅,拿毛巾将脸上纵横交错的“浆糊”一扫而光,长长吐出一口舒心的气。
“事情就是这样,你别担心和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彻底爆马的杨思情再一次强调自己的无害性,生怕上过战场、扛过机关枪的蓝巍知道她是个来自其他时空的未来人,会吓得瑟瑟发抖。
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哭得眼眶红红、鼻子红红,有种脑干细胞缺失的美,简称“脑缺”。
蓝巍定定心神,面对一个异时空未来人,触动是有的,不过语气还算淡定:“一句话总结就是:你从异时空的未来穿越到这里,代替别人活下去。”
杨思情委屈巴巴地嗯一声。
蓝巍:“我知道了。”
杨思情:“就这样?”
蓝巍:“不然你还想看我怎么样?吓得大喊大叫发疯吗?”
杨思情:“倒也……”
蓝巍:“好啦,心里的秘密说也说了,可以睡了吧。”
杨思情:“嗯。”躺下去,拉起棉被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你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五花大绑吧?!”
蓝巍:“那不然趁你还没睡着,先把我五花大绑好不好?”
杨思情:“倒也……”
蓝巍:“我数一二三,你赶紧闭眼,一、二……”
杨思情:“我睡了,我这就睡了。”
蓝巍等到她睡着,抓起她的手背放在唇下亲吻:“还真是个从天上来的仙女。”
其实他心里最大的触动是差点永远失去她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但这种话可不敢告诉她,她那么气自己被永远留在了这里。
这一夜,蓝巍坐在她身边到天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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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巍是个恋爱脑?
◎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蓝巍,好男人都是比出来的!◎
军院广播一天从早到晚要吹11种标准军号, 起床号无疑是最讨厌的,夏季六点吹,冬季六点半吹, 周末推迟半小时吹。
杨思情六点半第一次被吵醒, 烦躁地蹬一下床, 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世界如斯安静。
蓝巍在房外听到动静, 轻轻打开条门缝往里瞧床上的一团隆起,笑弯了眼, 轻轻关回门。
昨晚晚睡,今天允许她赖床。
七点吹开饭号,杨思情第二次被吵醒,但她不起来就是不起来,往被窝里扔炸弹也没用,睡梦间更是想好了要去弄两粒耳塞对付军号。
蓝巍到食堂给她打好早饭放桌上, 压张纸条, 满面春风地出门上课去了。
他现在是吃了秤砣,心里特别踏实,不怕到嘴的鸭子会飞掉, 时间和空间就算她真长出翅膀也飞不过去,祖国形势一片大好啊!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nice。
瞧瞧,就说杨思情被留在七十年代,最高兴的肯定是蓝团长。
理智上他很同情杨思情遭遇的离大谱事件, 情感上他跟时空管理局是穿一条裤子的, 谁让贵组织给他包邮送来了个仙女。
杨思情养精蓄锐到九点才翻开头上棉被,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傻。
昨晚的剧情在她的脑中疯狂倒带, 她的脸色也接连变幻,一变一个色,跟霓虹灯似的:
这里是蓝巍的房子!
我昨晚跟蓝巍摊牌了!
我没被蓝巍赶出去!
杨思情一个鲤鱼打挺窜到地上,叉腰45°翘起精神大振的脸:哈哈,姐们我又活了!
迫不及待穿上外套出去。
房外静悄悄的,桌上摆着早点,小锅里的地瓜粥和碟子上的花卷还温热着,还有两个鸡蛋。
拿起蓝巍留的纸条,上头说他去学校上课了,给她留了粮票和钱,午饭就用粮票去军院食堂吃,生活上缺什么就去军院商店买,其他事等他下午放学回来再聊,尾句让她安心住下。
杨思情感动地瘪起嘴,要哭不哭的。
昨晚派出所两百块罚款也是他出的,今天又给她留钱和粮票。
他这样不管不顾对自己好,他是不是个恋爱脑呀?
对你好还要被你怀疑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应该是你。
不管蓝巍是不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因为她的盛世美颜才这么关照她(这个臭不要脸的),他对自己有恩是事实,她于情于理都应该交代清楚自己的来历。
这样蓝巍以后想帮她也知道该怎么帮而且不会连累到他自己,而她在七十年代也有了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军师。
这个险冒得值,冒对了,给又明智又勇敢的自己点赞!
杨思情哼着歌从行李包里拿出替换衣服,去卫浴间捯饬。
看见蓝巍把洗漱用具、梳子什么的零碎东西都已经买好,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不知道是每个当兵的都像他这样细心,还是只有他才这样细心?
心情好,胃口就好,杨思情这一顿早饭干下一碗粥、两个花卷、两个鸡蛋,堪称美少女圈的灾难,人家美少女都是小鸟胃。
吃完洗掉碗筷,出门逛军院买买买去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军院大道上熟悉地形,最直观的感受是军院跟现代的小区差不多,就是大得没边,人走在路上跟蚂蚁似的。
昨晚毕竟天黑,她只看了个大概轮廓,没好好感受军院的气派壮阔。
过往路人清一色穿一身绿。
陆军就是穿一身绿,海军是一身蓝,空军是上绿下蓝。
军帽的话,男军人戴有檐帽,女军人戴无檐帽。
杨思情仅有的这一点军事知识,还是第一次遇见蓝巍的那天下午他给科普的。
看到商店,空手进去,一顿买买买,提一大网兜出来。
走过大礼堂前的空地,她隐约听到大礼堂后头传来狗的哼哼声。
小姑娘家家,都爱个猫呀狗呀啥的。
她抱着调戏狗狗的不良居心,掉头走向大礼堂后头。
后头是片小树林。
有几个一看就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不良青年围着一条狼狗取乐,其中两个青年手里拿着小刀在一簇一簇乱切狗毛。
狼狗四条腿被捆在一起,倒吊着悬空挂在树杈下,狗躯抖个不停,哼哼声那叫一个悲切。
杨思情看得那叫一个恼火:几个大老爷们吃饱饭欺负一条狗!看来男人在哪个时空哪个时代都分三六九等,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蓝巍,好男人都是比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她路见不平一声吼。
青年们定格一样齐刷刷望着近处这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标致小婆子。
“你们要不要脸?几个大男人欺负一条狗,赶紧放了它!”杨思情眼睛瞪得铜铃大,冲冠一怒为狼狗。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像只露出獠牙拼命装凶的吉娃娃,端的是又泼辣又可爱又漂亮,特别杀男人。
青年们还玩什么狼狗呀,弃去狼狗,向她包抄过去,各个流里流气,嘻嘻哈哈地说:
“我们不玩狗了,你陪我们玩玩?”
“你是院里哪个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