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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李文康回她一个拘谨、僵硬的笑,笑得有点囧,眼睛再不敢乱瞟嫂子。

好吃不过饺子,好看不如嫂子啊。

吉普车没开多久就开到营区家属区,停在部队为蓝巍夫妻准备好的家属房门前。

几个战士帮着把行李搬进屋。

杨思情也跟进去,屋里屋外走一遍,连脸带心,拔凉拔凉的——没有她最想要的独立卫生间。

家属区建在营区腹背,就只是五排瓦房,每排瓦房可住十户,每十户共用一个公共自来水池。

每户屋内,一间卧房、一间厨房、正中的厅堂,仅此而已。

厨房做饭的是土灶,拉风箱的那种。

杨思情上一次看见土灶还是在杨思情b老家。

至于煤气,那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能在宝安见到的东西,目前做饭就是烧柴和烧煤球这两种全国通用的方式。

三急要去营区的公共厕所解决,因为部队需要收集农家肥种田。

部队的田地就在不远处,一年到头要种好几种农作物;围绕着家属区,还种有好几亩荔枝林;还有养鱼的水塘、猪圈、牛棚……基本实现自给自足。

杨思情在一张小木板凳上坐下,把三花抱在大腿上机械地抚摸着。

别人看她像是在休息,其实她脑子里又在走马灯一遍自己短暂的穿越人生。

她没奢望过这里会有北京那种像样的军区大院给她住。

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地,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好歹是个军分区,怎么能贫寒成这样?

穷地方的军分区就是这样的啦。

76年的这里已经把基建搞得不错了,前几年这里更寒酸。

李文康跟蓝巍说一声晚点再来看望他和嫂子,他接下来要带另外两名军官去他们的宿舍。

这里是家属区,单人军官不住这里,都住营区宿舍。

蓝巍也请李文康带四名随行战士去营区宿舍休整,他们几天没睡好觉了。

站在门口目送吉普车开远,他把头一低,对上老黄的殷切目光,一秒t到它想要干什么。

“去吧。”他说。

老黄撒开四肢,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

它新奇和兴奋极了,迫切要去踩踩这片新山头。

狗嘛,就喜欢这种可以尽情探险、刨坑的乡野环境。

杨思情之砒霜,它之蜜糖。

作者有话说:

买房1

◎下部队第一天,媳妇就要当家里的天。◎

蓝巍走进平房, 视线扫一遍室内空间。

墙壁上没有裂纹和脱皮,窗户上的绿漆没掉,说明这几排家属房应该建成没几年。

屋顶上没有蜘蛛网, 靠墙放着两人份的水桶和脸盆, 脸盆里放着毛巾和洗漱用具, 都是新的军用物资,说明营区早前有派人过来整理过。

看完房子, 他在老婆面前蹲下,拿起她撸猫的双手收拢在自己掌心。扬起脸孔, 耐着性子哄闷闷不乐的她:“居住环境是跟我们原先想的有点出入,可这些都是暂时的,你是最清楚的,嗯?”

站在她未来人的角度来看这里,他完全理解她心里的落差。

三花不想在这里当他们夫妻之间沟通的电灯泡,从杨思情大腿上跳下去, 跑出门外。

杨思情没猫可看, 只能抬头看他,幽幽地问:“洗澡要在哪里洗?”

蓝巍以为她开口会先抱怨一通这里的种种,没想到她会先问洗澡, 被问得语塞一下:“额……应该有公共的洗澡房。”

杨思情轻叹一声:“我算是下乡劳动改造来了。”

“瞎说,我不会让你劳动,你更不需要改造,你对我来说已经很完美了。”

“你得了吧你,我早就摸透你对付我的套路, 你没辙的时候就会说些便宜的好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承认说好话是有那么几分想转移你注意力的不良居心, 同时, 这些好话也是发自我的肺腑, 内脏器官可不便宜。”

杨思情终于笑了,软软地捶他一拳。

蓝巍歪头亲她一下。

杨思情站起来:“来都来了,我们就先这样住吧。”走过去打开行李包,往外拿东西,“屋里怎么连个电话都不装?我们要给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你先别忙着整理东西,我们先出去给妈打电话,顺便在营区周围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那我要洗脸梳头,第一天下部队,不能让人家看我像个蓬头垢面的懒婆娘。你等等我,我去提桶水。”

“我去生火,准备烧水。等我们打完电话回来,正好可以用热水。”

“老黄呢?”

“跑田里撒欢去了吧。”

“这只脱缰的野狗,一来这里就脱离集体,搞个人主义。”

夫妻俩分头行动起来。

九月份,北京那边已经凉了,广东这边的气温依然维持在二三十度,阳光灿烂。

铁桶在水龙头下接水,杨思情等水的工夫里环顾营区四周,所见主打两种颜色:黄色和绿色。

路面是黄土路面,房子墙壁是土黄色。

营区里面梧桐树环绕,营区外围荔枝树环绕。

她没吃上哈密瓜,以后有的是荔枝吃。

赶上这边靠海,海鲜管饱。

想她穿越到北京快一年,就没吃过几顿像样的虾兵蟹将。

杨思情盯着哗哗往下倾泻的自来水,出神地畅想海鲜大餐,没去注意每个经过自来水池的兵哥哥,好像集体得了歪脖子病——脸歪向她这边走路,都走过去了还舍不得转正回来。

军营里面雌性生物本来就少,质量也不好,冷不丁看见这么一位陌生仙女站在树荫下,一个个都看得错不开眼。

水满,杨思情关掉水龙头,望见跑出去的三花向她跑过来,嘴里叼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三花跑到她脚边,吐出东西,轻置猫臀,望着她喵一声,似有邀功之意。

杨思情定睛一看,喵了个咪的,一只死老鼠!

恶心到她了,果断抬脚踢飞。

三花的脑袋沿着死老鼠的飞行轨迹旋转过去,提臀小跑过去准备叼回来。

这只鼠鼠可是它下部队的首秀,它要叼着环部队游行一圈,360°向兵哥哥们炫耀它的劳动成果。

晚点它还要去把鼠窝扒拉干净,把鼠鼠们从大到小排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它们一家子死得整整齐齐。

“啧,你还去!”杨思情追上去捏住三花的后脖子,再踢一脚死老鼠,把它踢到更远的地方。

一手拎着猫,一手提着水桶回平房。

三花也是有脾气的,一路上都在喵呜喵呜地抗议。

杨思情进屋放下它,它掉头又疾如闪电地跑出门外。

“这只猫!回头我要找根绳子绑住它!”杨思情提起水桶倒了半脸盆水,去行李包里拿出洗面奶。

76年市面上已经有售卖简易的洗面奶,国内、国外的牌子都有。

“好好的,你绑它干吗?”蓝巍站靠在她边上。

“就刚刚,它叼了只死老鼠回来!”杨思情挤出洗面奶,搓出泡沫,仔细洗脸。

“好样的。我看它在北京一天到晚只会叫唤,没见它抓过一只老鼠,以为这只上海猫不会抓老鼠,没想到它的本性没丢。”

杨思情往脸上泼水,冲掉泡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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