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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赤心用尽为知己(中)

堕和罗比中土小得多,人也少,但灵气充沛,天材地宝丰富,上至国君,下至百姓,无不修仙习武,因此强手如林。

当初,阿绣和晚晴为了一味稳定辛长风伤势的药来到堕和罗,看见一户人家园子里的橘子挂满枝头,红艳艳得可爱,便摘了两个解馋,被灌园叟发现,竟与阿绣打了个平手。

脱身后向周围人打听,都不知道这灌园叟姓甚名谁,一个无名之辈便有如此修为,二女方知堕和罗强手如林,名不虚传,再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不敢随便拿了。

堕和罗的国君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放在中土,也是数一数二的。

聂小鸾道:“难怪霍教主年纪轻轻,便有这般造诣,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呐!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仰脖饮尽,放下酒盅,霍砂面色还有些怅惘。

聂小鸾忍不住道:“霍教主,既然尊师做了国君,你为何不留在堕和罗享福呢?”

刺杀前任国君的事,霍砂不想说,正寻思借口搪塞过去,阿绣歪着头笑道:“他的心上人来了中土,他便跟来了。”

这话戳在霍砂死穴上,他脸色都变了,紧张地瞥了眼晚晴,一只油亮亮的烤兔腿挡住她半张脸,她心无旁骛地啃着,没在意阿绣的话。

霍砂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失落,倒像是希望她在意似的。

聂小鸾笑道:“想不到霍教主还是个情痴,那姑娘现在如何?”

霍砂捏着酒盅,没好气道:“嫁了一个风流多情的世家子弟,整日独守空房。”

阿绣噗嗤一声,笑得嘴里的酒喷了晚晴一裙子,晚晴脸色大变,丢下兔腿,站起身掏出帕子弯下腰擦拭,痛心道:“我新做的裙子,你知道这料子多贵么,刚上身就被你糟蹋了,你赔我!”

阿绣毫无歉疚之色,乜了眼霍砂,理直气壮道:“是教主害得奴笑,你找他赔罢!”

“强词夺理的小妖精!”晚晴伸手来拧她的脸,道:“你赔还是不赔?”

“就不赔!”阿绣一头笑,一头往桑重怀里缩,桑重护着她,道:“我赔罢。”

阿绣道:“你不许赔!就让教主赔!”

霍砂摆了摆手,语气无奈道:“好了,好了,算我的。”

晚晴瞪他一眼,道:“你也护着她。”气鼓鼓地坐下,继续啃着兔腿。

霍砂欲言又止,比及席散,日头已经西斜,桑重将醉醺醺的聂小鸾扶上车,转身道:“霍教主,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阿绣心中一紧,急忙背着桑重向霍砂使眼色,提醒他莫说漏了嘴。

霍砂与桑重走开几步,前面是一片直泻而下的瀑布,水声哗哗,飞花碎玉般的水花乱溅,阳光下晶莹多芒。

桑重道:“霍教主,你在堕和罗的事,以铜雀堂的手段不难查到。我担心他们会请堕和罗的人来对付你,你千万留神。”

霍砂一怔,脸色变得凝重,道:“我知道了,桑道长你也要多多小心。”

桑重点了点头,道:“阿绣说辛姑娘给了你们一件法宝,只怕铜雀堂的人见了,更加惦记你们。但他们现在也有了忌惮,不会贸然出击。我已找到凝水蕉,等我和阿绣看过空白页上的内容,再和你们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霍砂说了声好,长挹至地,道:“桑道长,有劳你心力帮衬。”

桑重连忙托住他的手臂,道:“这话便是见外了,阿绣将终身托付于我,了结她的心愿,是我应尽之责。你们就像她的家人一般,自然也是我的家人,我岂能不顾?”

阿绣见他们走回来,打量着桑重的脸色,应该没有露馅。作别登上鹤车,聂小鸾正欹着车壁,阖目并指为剑,来来回回地比划。

仙鹤拉着车腾空而起,聂小鸾睁开眼,扒着车窗探出头道:“霍教主,等我想出金蚕吐丝的破解之法,再约你切磋!”

霍砂站在地上,背着手笑道:“金蚕吐丝没有破解之法,你别钻牛角尖!”

“我不信!”聂小鸾坐回去,复又闭上眼比划起来。

阿绣贴着桑重的耳朵嘀咕道:“又魔怔了一个,月使也曾败在金蚕吐丝下,琢磨了十几年,睡觉都在比划,还不能破解呢。”

桑重笑道:“钟姑娘悟性虽高,心不定,四师兄心无杂念,说不定真能悟出来。”

回到秋水峰,桑重配好了药水,将经书里的三张空白页拆下来,浸在药水里。不多时,白纸上便显出一行行蝇头小楷,清晰韶秀,丝毫不晕。

桑重眸光闪亮,道:“是费兄的笔迹!”

阿绣也有些兴奋,这三张纸上究竟记载了什么天机?他们好奇已久,千辛万苦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怎能不兴奋?

一字字看下去,却不是药方,而是费元龙与他师妹的过往。

费元龙原来是青帝城的人,父母早亡,十三岁拜师,师父仅有一女,小名凝翠,也就是他的师妹。师妹天资聪颖,喜欢研习炼器之术,费元龙和师父都视她若珍宝。

师妹要用千年玄晶炼制法宝,费元龙便和一帮修士打得头破血流,将千年玄晶送到她面前。师妹想看看蜀山的锁妖塔是个什么构造,费元龙便闯入锁妖塔,把每一层的机关摸透了,画在图纸上给她。

过生辰,师妹亲手为他缝制了一套衣衫,他睡觉都舍不得脱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是一段锦绣良缘,不料师父身中奇毒,只有城主东方荻有解药。费元龙见到东方荻,求他赐药。东方荻却要凝翠来换,凝翠为了父亲入宫,费元龙伤心欲绝。

没过多久,他按捺不住相思,偷摸入宫探望师妹,却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

天界的玉宸帝君下凡,带走了师妹。

这个秘密也让阿绣和桑重大吃一惊,联想到杜夫人的话,凝翠十有八九就是两百多年前,东方荻派人暗中挑选,送入宫的五名女子之一。

桑重恍然道:“原来那五名女子是送给玉宸帝君的贡品,只有凝翠被玉宸帝君挑中,飞升去了天界,也就是钟妃。东方荻从玉宸帝君那里得到了好处,修为才突飞猛进。”

阿绣道:“可是天神下凡,便很难再回去,玉宸帝君怎么能来去自如?”

两百多年前的费元龙也百思不得其解,更不知玉宸帝君为何要带走师妹,他只能去问东方荻。东方荻非但没有回答,还警告他,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凝翠便没命了。

揣着这个秘密,费元龙熬了两百多年,去天界见师妹,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今与师妹分离已有两百一十四载,吾终于如愿以偿,魂入天界,又见师妹坐花下读书,绾回心髻,衣鹅黄衣,衣上绣樱花兰雀,容颜未改,然神色萧索。

阿绣看到这里,不禁红了眼圈。她记得钟妃提起费元龙那日,穿的正是绣樱花兰雀的鹅黄衣。纸上的字在泪水中模糊,阿绣掏出绢子按在眼睛上,深吸了口气,继续看下去。

师妹见吾,惊喜非常,问吾如何魂入天界。吾不忍以实情告之,便搪塞过去。吾问她玉宸帝君之事,她默然不语,未几泪水盈腮。

吾痛彻心扉,却无泪可流。师妹强颜欢笑,问吾近况。吾道新研制一丹药,能起死人,肉白骨,名曰翠元丹。

看完,阿绣向身后一倒,委顿在玫瑰椅里,满脸泪水,目光呆滞。

桑重知道她和钟妃情分非常,安慰她道:“费兄研制的翠元丹,若真能治愈辛公子的伤,也是他和钟妃这段缘分的善果,你不必太难过。”

“阴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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