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一切的交易都因为她不懂苏国语没有开始,她暗自想着回去是不是也得学学外语?不然这种不能沟通的痛苦估计以后还会发生。
太阳高高升起,苏国的阳光温度与老家无二,出来好几天了,柳乔西抬头眯着眼睛晒太阳,有点想家。她站在大街的一角,靠在墙上,想着队长今天能买多少面粉,不光她家里缺粮,其实镇上不少人家吃不饱,奶说村子里的老乡更难,镇上每个月能领些,村里据说好多都吃不上饭的。
她想起爷爷有次跟着哥哥去乡下看表爷爷,两人回来后都沉默的可怕,哥哥一提起就摸摸她的头,爷爷更是好多天都默默的躲在墙角吸旱烟,有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
后来她就发现地窖里的玉米少了一麻袋,她家即使吃不饱,好歹饿不死,然后又来了两个小不点,粮食变得更紧张,母亲留下的100斤粮票,也弥补不了粮食的缺失。
她悄悄观察过,爷爷奶奶每顿饭都在尽量少吃,有时候只喝一碗红薯粥,冬天天气冷,吃的少了怎么抗的过去?所以有时候半夜她会悄悄给两位老人输送木系能量,只希望他们能够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有时候她也会庆幸,没有生在比较糟糕的家庭,能够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最起码一定程度上的衣食无忧,已经是许多人都可望不可即的天堂。
她决心这次旅程,解决家中所有困难,不再让家人因为吃饱问题苦恼,这是她所有行事的目的。
柳乔西沉浸在思绪里,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时不时看向她,她继续晒着太阳,精神力却已铺天盖地的倾斜而去,异国他乡小心点总是没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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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
然后她发现看她的是一个应该跟她一样年纪的小男孩, 戴着厚厚的皮帽,然后这个小男孩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过来,站在她跟前。
柳乔西睁开眼睛, 结束今天晒太阳活动,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白皙的皮肤, 深邃的眼窝, 眼珠是罕见的蓝色,脸颊红彤彤的,是一个典型的苏国人。
“你是花国人吗?”小男孩用着蹩脚的花国语问道。
柳乔西吃了一惊,这怎么看出来的,她裹得这么严实。
“我爸爸说的”说着指向远处一处卖鱼的摊位,那位爸爸看见儿子指向自己, 还挥了挥手打招呼。
柳乔西顺着指向看去, 正是她之前察觉到的那一个花国人,她扭头看向眼前的小男孩,原来这是个混血, 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是的,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дeжжoцфcпopcлcфotпct”小男孩一跃而起,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喜悦, 然后急促的跑来。
柳乔西听不懂他说的什么, 也理解不了他的兴奋,眼看着他跑向自己的父亲,叽叽喳喳的用苏语不知说些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 已经是中午了, 肚子有些饿, 得回去弄点吃的,这样想着就准备扭头回仓库。
“等下”
柳乔西刚走出几步后边就传来急促的呼喊声还有哒哒哒的奔跑声,她回头就看见气喘吁吁的小男孩。
柳乔西疑问的看着眼前的人,想要知道他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你是要回家了吗?我爸爸很久没看见花国人了,我可以邀请你中午来我家吃饭吗?”
“我吗?”柳乔西询问。
“对,你,你能答应我吗?我爸爸看见你会很开心的”小男孩怯生生的说道。
“好啊”柳乔西思考片刻答应道,找个老乡,是不是更好买东西?
两个小孩边走边聊,柳乔西知道了眼前的小男孩名字叫伊戈尔,她告诉对方自己叫青卓。伊戈尔的花国语虽然有口音,但词汇量真的好丰富,沟通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大叔,你好”柳乔西热情的跟眼前的憨厚男人打招呼。
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大叔,他紧张的挫手,听到花国语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你好,你好”然后扭头对着屋里不知说着什么,半响出来一个丰满的苏国大婶,看得出来伊戈尔更多长得像妈妈,大婶也用蹩脚的花国语说着“欢迎欢迎”。
饭桌上,柳乔西看得出来饭菜已经尽量做的丰盛,一条风味十足的烟熏烤鱼,还有一大碗花国味十足土豆炖牛肉,主食是柔软的白面包,搭配简单清爽的蔬菜汤。
柳乔西看过市场上的蔬菜和水果,对比其他食物,这两样算得上昂贵了。
“丫头,你快吃。我叫王贵松,你可以叫我王大叔”大叔热情的招待着柳乔西,伊戈尔和妈妈也满含笑意的看着她。
“谢谢王大叔,您也吃”
“我是辽省人,来这里十多年了,第一次看见花国人”大叔喝了一口烈酒,眼圈泛红。
“那个卖蜂蜜的大叔,他不是吗?”柳乔西早就观察过,这个市场上只有这两个亚洲面孔。
“他?他算个什么东西,早就不是了,哼”两个人还发生过小小的矛盾,王贵松死看不上那忘本的家伙。
“老家,怎么样?我家也没什么人了,就想听听家里的声音”王贵松又喝了一口酒,他太想家啦,只是现在两国关系不好,他又已经成家立业,回去已不现实。
柳乔西不知如何描述,怎么告诉他家里都还在温饱线挣扎?怎么告诉他正处于一场混乱中?……
她抿了抿唇“挺好的,所有人都在为美好的未来而奋斗,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好的”
“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丫头,快吃,多吃点”王贵松看着柳乔西的反应,就知道不太好说,他给柳乔西盘子里夹了一大块牛肉,“这个土豆炖牛肉是我做的,你看看有没有家里的味道”
柳乔西低头把牛肉吃掉,软烂入味,咸香十足,她努力的点头,肯定着王大叔的话。其实她在家,没吃过牛肉。
“好吃就多吃,都吃都吃”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起了午饭,柳乔西乖乖吃饭,看的王贵松欣喜不已,他不问这个小女孩怎么来的,也不问她的家人在哪,他只是单纯的想听听乡音,见见老乡。
王贵松又喝了一口酒,他其实在老家的时候是喝不了酒的,只是来了这边,天气冷,再加上想家,酒有时候真的能慰藉人心。他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女孩,一股淡淡的满足涌上心头,家乡养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大家是不是过得还不错呢,他记得走的时候,铁蛋家的姑娘刚出生,应该长成美丽的大姑娘了,还有二雷子家的儿子,那时候刚会走,现在应该也是大小伙了……
“谢谢你,我爸爸今天很开心”伊戈尔送柳乔西出门,家里的鱼店已经陆陆续续有了客人,父母都去忙了。
“不用不用,也谢谢你家的招待,饭菜很好吃。”柳乔西摆摆手说道,遇见王贵松是意外之喜,她觉得心口仿佛绽放出一朵花。
“你下午有事吗?我可以带你在这里逛逛,爸爸说你不会苏语,买东西不方便。”伊戈尔想着早上爸爸说的话。
“好啊,谢谢你,我正发愁怎么买东西呢”柳乔西想着,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遇见老乡真是太好啦。
柳乔西带着伊戈尔就去了丝巾店“伊戈尔,我想买这个,这个,这个……”一连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