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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接受她半分。当年她怀着多么赤忱腼腆的心和她说的喜欢。
可在这人眼中,不过是她“心生妄念”。
她现在不愿心生妄念了,这人又不愿意了。
凭什么都是她说了算啊。慕予希冷笑。
“我们之间,隔着的距离,就像是现在这般。”慕予希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空隙,“无法填补。”
风宁墨发随着微风佛动,有两根被吹到脸颊上,带动丝丝痒意。
“像是面前这般吗?”风宁低喃重复,不再犹豫,上前数步,站在慕予希面前,“那我便将这缝隙填了。”
“予希,不需要你动,”按住慕予希的身子,她低声,“我会主动向你靠过来。”
“不会的,我努力学。不对的,我会改。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墙根处的那朵小花在微风中摇曳着,慕予希投下的阴影落在花朵上方,为其增添了几抹暗色。
自由贸易点四季如春,柔和的风吹在脸颊两侧,给人一种生机盎然之景。
慕予希神情莫辨,看不出悲喜,明亮的眸子中溢满了神采,她嗤笑一声,懒散地后退几步,反手撑在身后的墙面上:“尊上想要什么机会?”
“重新和你在一起的机会。”风宁喉咙滚动。
这次,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不会再让慕予希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她会好好地将过往一切尽数弥补。
“可是我已经和越凝结为道侣了。”慕予希轻笑着道。
风宁喉咙干涩发紧,像是一隻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以将完整的话语说出,近乎卑劣的想法盘旋在脑海中,久久无法消散。
“可还没成,不是吗?就算成了,也可以分开,对吗?”风宁听见自己如是说。
慕予希微微怔愣了瞬,她惊异地掀起眼帘看向面前的女人,这人是如何说得出口这种话的。
二十多年的相处中,风宁永远都是清冷矜贵的模样,即使对待她永远温和,可从未有过这般不符合身份的言语。
不对,她应该早就适应面前人突如其来的转变,自见面后,女人做的事,有几件是她能够理解的,能够参透的?
慕予希脸色冷了下来,唇边含着笑意的弧度转变为嘲讽,一点点地扎进女人的心中,她歪下头,盯着风宁发白的唇色:“尊上身体都虚弱成这般了,不想着好好疗养,整日围着我转有什么意义?”
鸦羽般地睫毛随着主人呼吸间小幅度颤动着,不知何时沾染上了浅薄的液体,湿湿地悬挂在上面,将几根睫毛粘连在一起。
消瘦的身形挺得板直,浅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落在对面人身上,有那么一瞬,风宁觉得慕予希说的是对的。
如今自己这幅样子,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慕予希身边呢?可是她做不到放手,她不确定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她害怕,一旦放手,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慕予希了。
她病态的渴求慕予希能记住她,能在无聊烦闷之际,想起她,即使是转瞬即逝的念头,对现在的她来说,都弥足珍贵。
偏执的占有欲染上情爱,就会显得越发可怕扭曲。
风宁压製住心中蠢蠢欲动的,想要将人揽入怀中的念想,她尝试着勾了下唇角,本就虚弱的人,因此而加重了呼吸。
和越震祁见面的时候,她不能露出半分不适感,不能让盟友忧虑,只能凭借灵力和意志力的支撑。可在慕予希这,她隻想用最本真的面貌见她。
无非是她的小小私心,让慕予希对这般模样的她多了怜悯之心。
哪怕一丁点都是好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风宁干哑地嗓子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黏连地含糊不清,让人不明这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
慕予希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随之向上动了些:“如此,便是最好的。”
“尊上若是灵力一直这般空虚,恐怕后期难以应付异族人。”慕予希语音半转,她的个头比风宁要稍稍矮上几分,说话时,会不自觉地微仰着头看她。
“我曾翻阅过古籍,上次异族入侵,越神宗和其他势力死伤无数。”慕予希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次,还不知情况如何。尊上多多将关注点放在这上面才对。而不是因为。一己私念,不顾整个上界的死活。”
“我知道。”风宁笑了笑,牵动起胸口的疼痛。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再现,她早已做好了准备。这具残破的身体,终究还可以做很多事。
“尊上知道就好。”慕予希移动了两步,单手搭在门上,随时有要推门入内的架势,“尊上还不回去吗?”
风宁偏过头,凝视着女人细长的手指,清润柔软的声音流出:“时亦出去了,我一个人不安全。”
“嗯?”慕予希蹙眉。
“时亦说,我随时有昏倒的可能,不能一个人。”风宁面不改色地。
“宗主呢?”慕予希。
“她去看看越神宗弟子们可有收获。”风宁。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慕予希。
“至少一个时辰后。”风宁不确定这个时间是否会让慕予希觉得长久。
可是,能多和她待一会,哪怕是不说话,也是好的。
风宁贪恋地看着慕予希,视线一遍遍地顺着女人的脸部轮廓线条,不厌其烦的将其刻画在脑子里,就连眼尾的细节亦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