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樊云璎尴尬地红着脸提议道,她这会儿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房间。
梁木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而李春燕却不想那么快离开,她过来拉住樊云璎的手,笑着拍了拍,问道“你们领结婚证,去哪里摆酒席啊?”
樊云璎疑惑到:“结婚时不是摆过酒席吗?怎么还要摆?”
现在物资匮乏,像结婚酒席这样的大事,大多数人都是最少攒小半的票,再饭处托人情,这才勉强能办起来,办一场酒席,家里人忙忙碌的,最少能瘦五斤。
家里李春燕身体不好,她和梁木还要上班,家里俩小的又太小,所以她并不想再办酒席。
最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和梁木酱酱酿酿了,太难为情了。
“婶子,酒席就不办了,买点糖给同事们发一打就好。”
梁木也想再办酒席,上次的结婚酒,因为樊云的自杀的事,回忆把那段时的色彩染成了灰色。
他想再办一次,老了回忆起结婚酒,全是甜蜜。
樊云璎没成想梁木竟然也开始在意起形式来,她也不反驳他,只问了一句,“你有钱吗?你的工资可是已经预支了俩月了。”
一句话让梁木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有钱办酒席还不容易呢,谢没钱就更办不成了。
虽然樊云璎有钱但是那是她的嫁妆,他一个大老爷们挣不来钱,还要用媳妇儿嫁妆,以后甭出门了。
李春燕这时候却说道:“我有钱。”
这钱她本来攒着给梁榆娶媳妇的,可现在她自己能上工挣钱了,梁榆年纪又还小,完全可以给大儿子用。
樊云璎再次浇凉水,“可我没时间啊。”
然后又给梁木使眼色,让他配合她,梁木能怎么办,只好跟着附和,“娘,我也忙。”
刚说完,他肩膀就挨了亲娘几下肉锤,另外还要被亲娘骂,“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生你不如生棒槌。”
樊云璎见梁木被骂,难得良心发现,给他解围,“婶子,办酒席有啥好的,咱们已经收过一回礼了,不能再收第二次,所以这领证办酒席,纯粹就是自己个儿又出钱,又出力的,请别人吃,有那钱和功夫,咱们自己多吃几次肉,不好吗?”
李春燕算是明白过来了,不愿意办酒的是儿媳妇儿,不过虽然被反驳了,但是她一点都不生气,挣钱难,过日子得精打细算,儿媳妇这看着有了那么点意思。
“不办酒就不办了,不过也不能委屈了云璎,这五十块钱和六尺布票拿着,回头去百货大楼给云璎买件新衣裳。”
既然儿媳妇为家里着想,李春燕便不肯委屈了她,掏出钱票递给了梁木。
梁木赶紧保证,“有空我就去买。”
李春燕这才满意,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儿和睦的相处,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胖娃娃喊她奶奶的场景。
说了正事,几人便回了医院,去拿了李春燕的血样检查结果。
“婶子,结果还不错,各项指标几乎都达标了,说明咱们前面一段时间咱们做对了,婶子回去后,还照着这个办法调养身体,相信您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闻言,李春燕大松一口气之后,便把脸笑成了菊花,“也不看看每天肉蛋吃着,月子的女人都没有我吃得好,再不好,能对得住花出去的那些钱吗?”
在县城也没有地方住,李春燕又去药房买好了药之后,便赶紧回家去了,在城里喝水都要钱,让她每喝口水都是心惊肉跳的,还不如回家呢,最起码喝水不肉疼。
“云璎,咱们去木匠那儿看一看床吧?”
等李春燕离开后,梁木就赶紧说要去置办床,以前媳妇儿没松口,他还能等,现在媳妇儿松口了,他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樊云璎打了一个哈欠,拒绝了,“你去吧,我要回去睡会儿。”
虽然她不计较梁木的小手段,但是心里哪里能不生气,还让她和他一起去看床,哼,美得他,怎么也得等她睡饱了再说。
梁木眉眼间全是无奈,云璎这是在生他的气呢,不过她不去,他也不好定下床的样式啥的,就怕她出不了气,把领证的日子一推再推。
嗯,他必须得想法子让她出了心里的这口气才成。
于是等樊云璎晚饭时候醒来时,就看到了梁木端着一杯黄连水,“云璎,我说过不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今天我违背了诺言,这杯黄连水我喝了。”
说完就一仰脖子一口闷了,继而整张脸都皱巴起来,特别是脸上的那道疤,直接拧成了毛毛虫。
樊云璎暗骂了一句,“活该!”
心里的气终于消散了大半。
梁木一直有留意樊云璎的表情,见她眉目舒展,也知道她气消了,便赶紧再次问:“云璎,咱们早点去领证吧。”
樊云璎这次没再拒绝,点了点头。
梁木大喜过望,伸出胳膊就抱住了樊云璎,“云璎,我好高兴。”
樊云璎推了推她,“你抱疼我了。”
梁木赶紧松开,然后赶紧说道:“我这就去找木匠做床。”
这样领了证之后,他便能马上洞房花烛了。
樊云璎赶紧叫住他,“天都晚了,明天再去吧。”
梁木却道:“哪里晚了,大家也刚刚下班而已。”
他可不想领了证,洞房花烛夜却只能抱着媳妇儿打地铺。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脚步在门口处停下,转身问:“云璎,你去吗?”
樊云璎这次没再拒绝,因为房间小,过日子的时候,就得在收纳上做功夫,所以她不打算要衣柜了,直接把床下面用木板围起来,做成柜子好了。
木匠师傅有五十多了,做了几十年的木工活了,所以樊云璎一描述,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说道:“就是费木料,做起来也费功夫,所以比平常的床要贵上几块钱。”
梁木和樊云璎不在乎这个,他们只在乎床好坏,特别是梁木,再三叮嘱,“床一定要做结实。”
媳妇儿脸皮薄,万一他用力大了,床吱呀乱响,不愿意和他好了怎么办,他不想被憋死。
这天晚上因为梁木伤好了许多的原因,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要睡床上了,“你睡床,我说过对你好,可却让你睡地板算怎么回事。”
樊云璎换药的时候,看过他的伤,又给他把过脉,知道他恢复得不错,便没有再坚持。
因为白天睡多了,樊云璎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梁木也因为明天领证的事,兴奋得睡不着。
樊云璎和梁木说道:“梁木,要不咱俩出去跑圈,跑累了再睡?”
梁木想说,如果给他一张大床,他们完全可以在家里运动,他保证让媳妇儿不出力,还能睡得香,不成,明天得去再催催大床。
最后两人还是穿上衣裳出去跑了几圈,路上遇到吃过晚饭出来溜达的人,还一起说了会儿闲话,这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梁木就开始洗脸刮胡子,另外还穿上了一直舍不得穿的新公安制服,拿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总觉得缺点什么,然后看到樊云璎在擦雪花膏。
他抿了抿唇,难为情道:“云璎,借我点雪花膏,我抹抹脸。”
樊云璎诧异地看着梁木,不会一晚上的功夫,梁木就被穿越了吧?
不过等梁木抹了雪花膏之后,一直左右扭脖子,还不时地摸脸,怎么都不自在之后,她便笑了,这人还是梁木,不过他今天抽风了而已。
他们先去了医院请假,之后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