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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她求的自然是与殿下的姻缘。

虽说已有名义,但实际如何,也只有她与殿下知道。

陆云檀闭上眼后,李明衍的视线移到她身上,一直未移开。

当年带她进东宫,他等在平南侯府门口的马车上,让尤姑姑将她领出来,她安安静静被牵过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边上。

他记得极为小声的一句:太子殿下千岁。他也记得那一日她没有掉一滴泪。

而几日后内宫摆大宴,他先要去宗庙行礼法,尤姑姑带她去了光煦堂,他去见她时,就见她如今日这般跪在一佛龛前。

闭眼、双手捏紧握拳抵着额头。

他或许能猜到那时云檀在想什么,但如今云檀又在想什么?

待她睁眼,李明衍声音极轻问道:“云檀,为何会应下我请封太子妃的要求?”

夜泉流水,院落清寂。

陆云檀许久后才道:“因为越了线,殿下说要给双方一个说法。”

“还有吗?”

“殿下说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

李明衍的面容愈来愈淡,眼色愈来愈沉。

每一句不离一句殿下说,只是为了听他的话吗?

就只是听他的话,所以才当他的太子妃,至于愿不愿意,想不想,都是可以无所谓的。

所以。

真的没有对他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吗?

……

从小院出来,二人一直都未说话,陆云檀只觉得气氛压抑得紧。

殿下也没有再牵住她的手,二人之间总有距离在,走的每一路,压在心口的石头就重一分。

……许是她刚刚的话哪里说错了,惹了殿下不高兴。

陆云檀越想越难受,甚至都想要开口问问,到底怎么了?

而即将在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手腕就被拽住。

继而一道力,被拉到了小道旁侧隐秘的树林间,几乎没等反应过来,人已被抵在粗大的树干上。

“殿下……!”陆云檀压着声惊呼。

李明衍只轻嗯了声,反而二人压得更紧。

陆云檀的手掌被李明衍慢慢用手指磨着打开,最后十指相扣,而后被钳制到头顶。

眼前男人的胸膛坚硬、强劲有力的腰身,与之散发出的不可抵抗。

陆云檀没见过这样的殿下。

“可以吗?”李明衍的薄唇离陆云檀的唇瓣不过咫尺距离,气息已缠绵得不可分割,还是低沉着声问了这一句话。

陆云檀被带得心口快炸了,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殿下啊。

那个就如九天之上之仙君的殿下,如今却拉她进了树林,盯着她的眼眸内满是氤氲不开的情/欲。

……

陆云檀咬着下唇,继而主动碰了碰李明衍的唇瓣,诱惑之下,还伸出小舌舔了一舔。

李明衍哪还忍得住。

他没有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径直撬开了唇舌,如攻城掠地般地肆夺,不放过一分一毫的香甜。

而越尝越渴,身体贴得更紧更密。

最后全全压在那颗粗壮的树干上,陆云檀透过衣衫还能感受到背后粗糙且坚韧的树皮。

可很快又被殿下的亲吻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二人的呼吸愈来愈重,空气也愈来愈粘稠,甚至还出现了轻微的水声以及点点嘤咛声。

突然远处有人影走过,似是下人在巡逻。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那下人提声道:“是谁,谁在那儿?”

李明衍停下了,动作虽停,可眼神一直看着陆云檀。

陆云檀忽然很想笑。

谁能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会在这树林中做这等事。

这般想着,陆云檀倾身,恰有碰上李明衍的唇,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慢慢摩挲着。

那下人没有再听到什么动静走了。

人走后的那一刻,李明衍几乎一把把人死死压在树干上,轻咬着陆云檀唇瓣、声色极淡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动了心

◎怎么会呢?◎

尽管语气与声音如此淡漠, 可动作前所未有的强势。

如若方才身子自己还能控制,如今全然被殿下的手给桎梏住。

唇舌交缠得近乎发麻,继而脖颈间酥酥麻麻的吮吸, 或轻或重。

轻时陆云檀微微喘气, 重时忍不住发出嘤咛声。

出声时李明衍又会忍不住堵住她的唇,再是一番水声纠缠。

……

除了殿下受伤,她夜进承恩殿的那一次, 陆云檀还是头回见到殿下这般渴求的样子……她还能有什么念头?

就这么与殿下沉溺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禄园烟火再绽,声响震天,二人才停止。

陆云檀睁眼, 对上的是李明衍那双氲着浓重□□的眼眸,全然没有平常的淡然与清冷, 可以说丝毫不带任何克制与隐忍地看着她。

看得她心口酥麻、像是被什么彻底填满了。

看得……几乎让她以为,殿下是对她动了心的。

可又怎么会呢。

宋国公府禄园元宵灯会后没几日, 也到了开印之日, 开印当天,李成乾就宣了顺和公主与鹤拓新王的婚事,定于四月初, 和使臣一道启程前往鹤拓。

此事虽然早有数, 但陆云檀听到后,还是免不了一阵惆怅。

顺和公主和亲之事已定,接下来朝堂上便又将太子亲事摆在台面上。

之前诏书下达时,处于年关封印之际, 谏臣有言无处可发, 这回可好了, 以御史中丞梁克恭为首的谏臣一封接着一封。

中书令萧山京则偶尔站出来说几句不痛不痒、听不出立场的话, 梁克恭直骂他:只谋萧家路,不管天子名!

气得萧山京当场脸色黑得彻底,后几日递病呈,没上过朝。

而东宫近臣皆沉默,连暴脾气的安国公也稳着气受骂,但梁克恭骂得实在难听。

听说安国公下朝回府就会摔东西,还不小心摔碎了安国公夫人的宝贝瓷瓶。

夫妻俩闹得天翻地覆,安国公夫人还把安国公的被褥甩出了主院,这当然或许只是瞎传的。

台谏闹了数天,郑合敬与安国公等近臣确实也不得不去面见李明衍,接下来到底该如何。

李明衍回道:“先让梁老消了这口积压数年的气罢。”

可郑合敬也怕啊。

虽说梁老确实是为了殿下的名声好,可殿下这边不肯松口,且诏书已下,梁老又不肯退步,再这么下去,朝野上下就为了此事争吵,像什么话。

于是是夜,郑合敬上了梁家的门。

次日梁克恭虽然收敛了些,但立场依旧未变,陆家娘子不得为太子妃。

而就当不少人以为此事要没法收场之际。

某一日,梁克恭进了东宫朝堂,李明衍不知与其谈了什么,即日起,梁克恭便再也没有反对此事。

陆云檀有问过殿下与梁老说了什么,但殿下没有说,她也没有再问。

至此,中书门下开始定下婚期,待陆云檀六月及笄后,七月十六乃良辰吉日。

婚期定下后,宫中就派来尚仪局的两位尚仪来教导她礼仪,杨姑姑从小带着她,而另一位苏姑姑,也见过几次。

陆云檀自小生活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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