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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

 

可宴君安今日注定无法如她的意。

……

“……这琉璃珠一共有十八颗琉璃珠,每颗琉璃内里?都嵌刻着佛教经文,意为十八界,代表六根、六尘、六识。我将?它送给你,是为了让你静心……”

耳膜被血液极速冲撞着,楚阑舟只觉得耳畔传来阵阵嗡鸣,根本听不清宴君安的言语。

是难捱的。

就差一点点便可攀至高?峰,却又在抵达的前一刻被重重抛下。

屡次三番,欲/念如潮水般越积越深,死?死?摄住她的肺腑,她的血肉。她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耳边也全是轰鸣。楚阑舟眼?角罕见地被逼出了几滴泪来,她苦求不得其?法,没忍住想俯身而上……

没成功。

楚阑舟难以置信地看着屹立不倒连摇晃都不曾摇晃的宴君安,脱口而出:“你居然用千斤坠……”

宴君安原本抿死?的嘴唇没有绷住,伸手便要去?捂她的唇。

那是很久远的时候了……久远到他们初初拿起剑,刚刚联系宗门传下来基础功法的第一招。

当时两个人的剑术都还拙劣的很,使剑招的样子也都十分笨拙,舞完一套还能站稳都已经属于他们超水平发挥了。比武也就属于双方?都拿着桃木剑猛戳对方?——还不一定能戳准的水平。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站着不倒的那方?就能取得胜利,千斤坠作为一种比剑招更好入门的招式,在这个场合起到了克敌制胜的效果?,被楚阑舟运用的炉火纯青。

他们确实,确实是认识太久了。

这种熟悉感放到现在未必是件好事,就比如现在,他们就联想到了同?一桩事情来。

楚阑舟捂住脸,没敢再看宴君安。

宴君安也同?她一般侧过脸去?,耳根彻底红透了:“但我也赢过。”

“我不信……”楚阑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小小声争辩道,“你当时最后一招醉吟仙明明使不出来,怎么?可能会不摔倒。你肯定也用了千斤坠!”

这才是真正记仇记了百年的人,宴君安终于肯回头,面上一片平静:“嗯。”

一个嗯是什?么?意思?

楚阑舟不高?兴了,还想争辩,就被一下子堵住了嘴。

她不爽了,被亲亲也要唔唔唔地控诉着。

“当时用了,如今……也用了。”宴君安没有理会她的控诉,只是慢慢将?一个东西缠绕在了她的手腕,对着她的耳畔低声道,

“小魔君,你输了。”

楚阑舟睁大眼?睛,无声地大喊出声,像是在震撼于宴君安还有这样不守礼的时候,又像是在震撼别的东西。她拼命抓着攥着,手指不自觉在宴君安洁白?如玉的身体上划出道道血痕,却始终得不到舒缓的方?法。

楚阑舟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她刚开始还能拼命压着,不肯泄露半点声音,可到后头便全乱了,失了好整以暇的姿态,她哭着喊着在求,可要求什?么?……她也不知?晓。

楚阑舟只听到自己在重重喘息着,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宴君安……”

“为何?”宴君安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楚阑舟如今根本没有一点思考能力,她用力咬着朝她凑来的脖颈,血腥味登时充斥了她整个的鼻腔。

她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

“……因为我喜欢你,宴君安。”

口腔里?的血腥味混合了些别的味道,又苦又咸涩,可是谁在流眼?泪呢?——楚阑舟不知?晓,以她现在的脑子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思考和判断,她开口想问,被压抑到极限的,汹涌澎湃的浪潮却汹涌扑面而来,瞬间吞没了她。

……

壁炉早不知?何时被点燃,暖融融的火光燃气,隐约驱散了午夜的寒意。

楚阑舟趴在宴君安的胸膛前,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一小节捆仙绳:

“哪里?来的?”

她问。

宴君安随口道:“念虚宗创收,送的伴手礼。”

“掌门还真是久居念虚宗想钱想疯了。”楚阑舟客观评价,“这点长度够做些什?么??”

想也知?道楚阑舟还在气头上,宴君安低声哄她:“宗门培养弟子维护宗门日常都需要花不少钱,掌门每日都在发愁。”

楚阑舟自然而然想起来掌门在念虚宗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感叹起来:“有玉迎蹊真好。”

同?为一宗之主,她的操劳程度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宴君安低声道:“你那弟子的情劫不太好破,等到了封印解除之日,心魔怕是会反扑。”

这也的确是楚阑舟所担忧的事情,但宴君安既然提及此事,就说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她打起精神,认真听了起来。

“人活着还有勘悟的机会,人死?了才是最难熬的。”宴君安道,“不如行一招险棋,将?她的心魔抽去?,让之化形。再陪在她身边,久而久之,她或许能得到勘悟的契机。”

这想法简直堪称惊世骇俗,奈何楚阑舟自己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她想了想,倒也真的起了兴趣:“那有些太险了。心魔化成的东西可都是被她主观美?化过的,若她看不破,都不要等封印解开,她就能立马被天道诛灭,等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陷入死?局?”

宴君安摇了摇头,笑道:“这不是死?局。”

楚阑舟挑了挑眉。

宴君安道:“她不清楚那复活之人并非后来捏造出来的化形,就还不是,若她知?晓了,才是真正的死?局。”

“怎么?这么?懂,你有经验?”楚阑舟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刻意凑近他的面前,打趣道。

宴君安低垂着眼?眸,没有回答。

想也知?道宴君安没有,不然她早就见到两个楚阑舟了。楚阑舟只当他是在为她的质疑而生气,勾了勾手指,用手拨了拨他脖颈间系着的金铃,一点一点的打着圈:“你还留着我的东西吗。”

宴君安的耳根通红,却兀自强装镇定,只是目光飘忽,没有看她。

楚阑舟却越发开心,垂眸低掩住眸低的餍足,假模假样的拉长声音,装作为宴君安考虑的样子:“身上藏着魔尊的魔气,要被仙门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金铃的束缚暂时无可解,楚阑舟却总不可能和宴君安时时刻刻都贴在一处,便使了个小方?法,让宴君安的内府留下自己的魔气压制,给了宴君安可以自由活动的契机。

虽然当事人当时可能很不满意就是了。

不过现在……

楚阑舟看着宴君安泛着红晕越发秀色可餐的脸,看清了他眼?中的跃跃欲试,无奈地扶了扶眉心。

她承认自己有一点作恶的坏心思,爱惹宴君安生气,爱看宴君安掉眼?泪,爱看宴君安那圣洁无暇的脸一点点,沾染上独属于自己的绯色。

但这怎么?能怪她呢?

她也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动念和行动是两码事,但闹成现在这个结果?,最主要原因还是归咎于这个明明最受规矩礼教,却放任自流,将?她纵容至此的,宴仙君。

但今日是真的不可了。

刚刚已经胡闹过一场,楚阑舟想着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楚苑,在心里?头直打鼓。

她毫不犹豫就想翻身离开:“不做了不做了,小仙君,自己玩儿去?吧。”

不过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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