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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嗯?我想了什么?】

“对了,刚才要说什么来着?”纪童拿出自己专业演戏的业务能力,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的表情, “我能不能也听一听?”

孟裴低头拿了纸擦自己的手, 凉凉掀眼:“你很闲?”

“目前有一点。”纪童惊讶, “师兄把我当外人?”

主要是她担心孟裴这人嘴巴不把门, 把好不容易哄好的小百灵又给吓到了。

“随你。”

孟裴说完就转身朝着自己的录音棚方向去了,纪童赶紧拉着洛卿跟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师兄要给谁开小灶聊人生呢。”

以前都是能骂就骂,不能骂就离远点靠边站。

到了录音棚, 门被关上后, 纪童自来熟地拉了椅子给自己和洛卿坐。

洛卿看着她的动作心想。

【也不是只给我开小灶呀, 工作室都没有谁敢在孟老师棚里这么随意。】

纪童顿时就觉得这椅子有点烫屁股,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孟裴不冷不热地轻哼了一声。

已经预先知道了结局的洛卿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见两人不说话,自己主动开口:“孟老师要说的,是跟上次我们在酒店门口说的那个有关吗?”

“嗯。”

【那就孟老师以前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时候?】

闻声纪童不由得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孟裴,这人还有不善言辞的时候?她虽然是柴老师的学生,可来到工作室后挨得最多的就是孟裴的骂。

狠是一个真狠啊,都不知道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多少回。

而且孟裴总是一副严苛毒舌的形象,像是永远都自信,工作室里谁见着他都要多几分敬意,完全跟哑巴沾不上边啊。

孟裴又想抽烟了,可才拿了一根出来,就听纪童在旁边幽幽开口:“这里是录音棚,你的。”

行。

他把烟拿在手里转了几下,看着棚里的话筒忽的开了口:“大学之前一直都是那样,差一点就会成为刚才那部电影里的主角。”

洛卿愣了下。

主角坠楼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脑海,她下意识看向孟老师的脸。

【没有卡粉。】

“……”

“…………”

挺好的,看来她现在状态的确很不错。

见状孟裴也没那么沉重了,对他来说那都是过去时,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

只是当初小孩帮了他一把,他也该拉小孩一把。

“我母亲走得早,父亲常年酗酒把脑子喝得不太清醒……”孟裴是专业配音演员,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感情,好像说的是与他无关的事。

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几乎是一个人摸爬滚打着长大的,家里开了个小卖部勉强能维持着他的生活。

可父亲常年泡在酒坛子里已经轻微酒精中毒,每天都是熟醉的状态,有时候东西被人拿走了没付钱他也不知道,甚至还忘了开门。

他白天要上学,晚上到了家里也卖不了几块钱的东西,直到有一天父亲喝醉后得罪了人,整个店都被人砸了,他的生活也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学校里那些同学朋友在得知他有一个酒鬼、甚至还有点神经病的父亲时对他敬而远之。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不被所有人待见的那个人,大家觉得他也会像他的父亲一样发疯酗酒,成为一个阴晴不定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

每天放学回到家闻到家里的酒味和恶心的呕吐味道,他麻木地收拾,像是感情反应已经迟钝,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小学的时候想初中,初中去到新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歧视他了。

可那只是梦想,上了初中又开始期待高中。

即便他在怎么努力把自己变得优秀,那也是徒劳无功,他的背景好像一座巨山永远地压在了他的背上,甩不掉也逃不脱。

高中的学费是他四处求亲访友求来的,生活费是他靠着低保和补助在学校食堂兼职混到的,可就是这样他依旧站不起来。

有时候他都想跟自己的父亲同归于尽算了。

整个高中他不是在学习就是在给自己以后的大学攒学费。

直到高考之前,他的学费没了。

被他父亲拿去买酒,他看着满地的酒瓶,那一瞬间满身无力。

好像不管怎么努力,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这个牢笼。

那天,他父亲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再也没救回来。

按理来说他应该解脱,可是他却没有这种感觉,好像家里时时刻刻都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酒精味道,那座大山不仅没有被移走,反而更重了。

他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去学校,以后也不想去了。

学校打来电话,一次又一次,就算是不学也要去把自己的东西收回来。

他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他见过,还是经常见。

小孩好像才上高一,比同龄人要瘦弱很多,他在食堂二楼勤工俭学,她就在一楼,学校外面那些小餐馆也常常能看到她的身影。

像是不爱说话,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要么就茫然要么就抿唇笑。

按理说她是长得很好看的一个女生,会很受其他人喜欢才对,可事实证明有时候长相只能成为一些人变本加厉的理由。

他不止看到过一次,有人见她过来的时候故意把自己吃剩的东西倒在桌上,她出去兼职故意被人堵在学校门口不让进迟到。

那时候他甚至有些恶意的想,原来还有人跟自己是一样的。

有几次他遇到甚至还冷眼旁观,就看这小孩会不会反抗。

可小孩也像是麻木了一样,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些人笑她是个脑子不太好的。

他在看那个孩子,好像也在看自己。

好在,他要解脱了。

取完自己的东西回家时被同学们遇到,那些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他撑不过这种日子,专门等着他,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撞碎。

书、笔、这些年的努力都散落一地。

他捡不起来,甚至不想捡了。

直到一只瘦的骨相分明的手替他把那些东西捡了起来,他抬起头,发现是他关注了好几个月的小孩。

小孩好像才结束勤工俭学,替他捡东西的时候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了一边,是一盒糖。

声音特别轻,也是想象当中的软:“你没事吧?”

他盯着面前的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没有得到回答的小孩把东西都整整齐齐放在他面前,捡起了他这些年碎了一地的骄傲和自尊:“别怕,坚强一点。”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他鬼使神差地反问了一句:“那你坚强吗?”

“我坚强啊。”小孩说,“我在努力,在等着自己长大。”

她从地上把自己放着的糖盒捡起来打开,里面装着花花绿绿不同牌子的糖,然后抓了一把放在他的书上,抿着唇笑:“未来还有我没见过的风景和希望,要坚强一点才能看到,所以你要加油。”

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小孩,看到她的眼睛,也是那时候他才忽然明白,自己跟这个小孩是不同的。

他在这么多年里一次又一次地贬低了自己,而对方不管做了什么都依旧在朝前看。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却又更加卑劣地接住了小孩递过来的善意。

那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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