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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觉得这样没什么说服力,她竟然抬手往自己额头一点,在宁安诧异的眸子里恢復了小孩的模样。
女孩明眸皓齿,一身红衣,在夕阳下火般灼人。
“阿月,为师有些事,你先带着这孩子随便在宫中找个寝殿歇息,晚些本尊自会去找你。”
荡尘的话音徒然从前面传来,姚月转头望去,声如清泉。
她点头说道:“嗯,师尊去罢,弟子定会看顾好她。”
荡尘闻言回头,看着后面的两个稚童都站在石板路上,睁着大眼望着自己。
自己徒儿恢復了原貌?她心下有些诧异,不过面色不显。
阳光洒在女孩们身上,璞玉般天真纯透,又隐隐泛着野草般炙热撩人的生气。
荡尘顿时觉得心生怜爱。
真好啊。
——这样生机勃勃的人间,不能让人毁掉。
想到这里,这位名闻天下的大能挑了挑眉,眼波从姚月身上转到宁安身上,面色颇有些复杂,半晌却轻轻摇头笑了笑,垂下眼睑没说什么。
她转瞬便消失在原地。
“这城中本尊没有感受到与你相近的血脉,你阿母可能随着人流,逃往离此最近的渊明城了。”
荡尘先祖的身影消失了,声音却忽然闯入宁安耳中,她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心中一暖。
师尊的师尊应该叫师祖罢?
这位师祖竟然是个面冷心软的性子。
“我们走。”
姚月拉起她的袖子,带着宁安走入了这座巍峨的皇宫。
宫门朱红刺目,原本庄严的皇家之色,在长街处处血迹斑驳的衬托下,竟然有些阴森可怖。
在走过一条墙高路窄的宫道后,姚月停下步子望向宁安,语气沉稳,与这张雪白稚嫩的脸庞格格不入:“宫中可能会有未除尽的妖兽,你怕么?”
“不怕。”宁安也随之顿住步子,抬眼笑意盈盈回道:“不会怕的。”
只要有你在,弟子不会怕。
哪怕姚月目前还是一个孩子,宁安还是理所当然觉得,这人无所不能。
“师尊对你动了心,但天下安危为重,她即使不舍,也必定会选择入界洞,可惜”姚月站在湖边,轻轻扯了扯唇角,语气飘渺:“她失败了。”
身死道消。
“都都是我的错”白以月瘫坐在一块岩石边,长剑插到身侧土地上,声音低沉。
姚月闻言不可置否。
望着白以月悲痛欲绝的神色,她眸中冷淡:“白掌门,师尊临死之际,曾笑着对我说她不后悔,她说她一生不负任何人,但唯独对你有愧。”
姚月说完,垂眸摩挲着腰间佩剑,没有理会那愈加悲恸的哭声。
过了良久,她颔首望着皎皎明月,仿佛透过它看向那记忆中的白衣倩影。
几百年已过,她以为自己忘了,其实根本不曾遗忘。
“本尊已如实相告,希望白掌门恪守承诺,继续为我徒弟压製血寒之症。”
姚月抬脚要走,身后却传来白以月的声音,语调颤抖:“所以,荡尘先祖的死,其实是我造成的,对不对?我毁了她的无情道,让她修为受损,所以所以她才没有突破界壁?对不对?”
“不,不是你的错。”
姚月垂眼笑道:“是我的缘故。”
“姚月,别走,把话说清楚!”白以月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白色身影,握拳道。
但姚月并未理会她,直接离开了此地。
天青宗,一偏殿内。
华灯金盏下,看着地上刺目的血迹,轻英心中焦急。
这姚月真是什么都喜欢自己抗,这么重的伤,已经伤及神识,竟然也没有禀明宗门。
姚月端坐在她对面,双目紧闭,很是虚弱的模样。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姚仙尊,你”
“无碍,掌门莫要担心。”姚月声音低沉,看向轻英的目光带着些安抚意味。
轻英抿唇,看着面前淡漠的人,即使着急,也只能长长叹出一口气:“你那徒弟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疼死。”
姚月听了,慢慢垂下眼,纤长浓密的睫羽下眸光暗淡:“此事,她不需知道。”
“仙尊冷域海一行您就该与宗门商议再去!那里凶恶万分,为了救一个弟子而使自己修为受损大半,需闭关百年才能恢復,这也太不值得。”
“人命要紧。”
“人命?”轻英重复着这句话,视线不期然扫到她腕骨处露出的一抹艳红,哂笑道:“仙尊当真是因为她的命而不是因为她这个人么?”
这番话落下,殿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姚月抬眼,墨玉般清亮无暇的眼瞳染了几丝怔色,她对上轻英恍若实质的视线,忽而笑了笑,声音发涩:“掌门大可放心,孰是孰非,本尊识得清。”
“仙尊明白就好。”
轻英悬着的心听了这话,终于安稳些许。她从袖中掏出一方镜,面色沉重,开口道:“仙尊之前猜的不错,我这亲传弟子,果然有问题。”闲着服
“是谁?”
“浅洺。”
听到这个名字,姚月感觉有些熟悉,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