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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木牌的弟子眸色怔愣,随之便是身形一僵,手心发汗。
三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宁安一剑灭杀守护兽的事迹仍在宗内口口相传,未曾被世人遗忘。
……
守门弟子将木牌小心翼翼地递了回去,语气恭敬:“原来是宁师姐,失礼。”
宁安拿回身份木牌,抬眼笑道:“无妨。”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在原地。
随之山脚下,一番争论不休。
“你刚刚为啥先动手,明明宁师姐没闯宗门?”
“我哪知道!我还以为是散修呢……”
宁安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她几天的日夜兼程,才终于来到天青宗。
前往破岳峰的路上,看见宁安的弟子皆对她注目而视,互相低语。
“宁师姐这我没看错吧”一个女弟子瞬间顿住步子,急忙推了推身边的同门,语气诧异:“你快看啊!”
同门揉揉眼,惊讶道:“还真是宁师姐!不是说和姚仙尊下山历练去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后日就是剑崖大比,所有亲传弟子都会入剑崖,争夺去木城参加聚才大比的资格!”
“原来如此!那宁师姐也是因为此事回宗的吧?”
“那当然。那可是聚才”
话题中心的宁安没有理会弟子们的悄声低语,她走在台阶上,绕过几处栽种寒梅雅竹的地界,很快来到了掌门大殿。
殿门在她靠近时自动打开,一股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宁安整了整衣冠,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内玉梁高悬,琉璃璀璨,宽阔的圆池位于中央,水流在灵气的操控下涓涓流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轻英坐于上首,垂眸望向行至下方的人。
面前的女子不再是三年前青涩的模样,眉眼全部舒展开来,眉骨清朗,如画描摹。
“拜见掌门。”
“宁安,三年已过,如今你竟然步入纯元境,果真天赋卓绝,异于常人。”轻英视线凝在女子脸上,似乎很是感慨:“长得竟比你师尊还要高了。”
提到姚月,宁安原本沉静的神色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弯腰行礼,长袖如水。
“掌门谬讚,三年来,弟子受宗门照拂,师尊教诲,才得以堪破纯元境。”
轻英笑了笑,眸中带着一丝复杂,道:“宗门可不敢当。”
良久,她长长叹出一口气:“昨晚,你师尊回宗,与本尊说了三年前的事情。你受天机宗何善所伤,被逼入冷域海,此事,宗门知你受了委屈。但”
宁安敛眸面无表情,静静听着下面的话。
轻英眉头一皱,开口道:“但何善不仅在天机宗地位尊崇,而且和石罗宗有关系,是石罗宗掌门的血亲所以,这件事比你想象的牵连更广,宗门目前不能拿他如何。如果可以,也莫让你师尊去寻仇,她不久前以威压伤及天机宗掌门陈弃,已然受了天道处罚。”
“什么”
宁安抬眼,眸中一怔,原本平静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
她似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什么叫伤了陈弃?何为天道处罚?
师尊最近的虚弱之态,竟然是因为自己么?
“你当时在青城被陈弃的威压所伤。此事,你是否记得?”轻英看她的表情,眉眼一压,低声道。
“记得。”
宁安回想起那时的剧痛,还心有余悸。
但当时并没有出什么事,自己还因祸得福,意外引灵入体。
她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原来原来师尊竟然还记得,甚至为她伤了天机宗掌门么?
不仅如此,还使自身受损。
“师尊”宁安喃喃开口,眼底有些发红。
“你不知道此事?”轻英皱眉,握在座上的手指一紧。
原本她以为宁安知道,甚至还怀疑是宁安这丫头在姚月身边诉苦,这才让那个一向冷淡的仙尊出手寻仇,没成想,这都是姚月一人所为么?
“弟子不知,不过,如今知道了。”宁安抬眸,勾唇道:“弟子会劝阻师尊的,掌门放心。”
轻英现在思绪有些混杂,她原本见姚月分外溺宠这个徒弟,想要敲打一下宁安。
却没料到对于所有发生的事,面前这个弟子丝毫不知。
她挥了挥手,扶额疲乏道:“你先回峰吧,准备一下后天的大比,剑崖凶险,万事要小心。”
宁安拱手,语气低沉:“是,掌门。”
她拜别轻英,几乎是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元邑峰。
推开三年未曾进入的卿云殿。
寝殿内一切如旧,只有桌上的梅枝早已干枯,花瓣零落,暗香浮动。
宁安坐在桌边,出神地盯着那凋落的梅枝。
那天晚上,师尊和白掌门出客栈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等了一夜,只在第二天大早收到了姚月的传音符,被告知让自己独自回宗,师尊有事要办。
原本宁安还有些黯然神伤,此时回到宗门,听了轻英的一番话,她恨不得立刻把事问清楚。
她想问姚月,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