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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葬送在那里,可是连尸首都难以能到。
姚月抿唇,自然知晓轻英的意思。
这些日子,她也时常梦到宁安在天门遇险的情景。
梦里的天灰蒙蒙一片,万里密林内,身着劲装的女子持剑而立,身形很快湮灭在无尽的浓雾中。
当时她下意识地走向前,口中轻唤宁安,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想起梦中那满目翻滚弥漫的雾气,姚月的心突然收紧,随之一股难以言明的心悸袭来。
她扯了扯唇角,说话时气息有些紊乱,她垂眸掩饰道:“干清,这几个月本尊需闭关修炼,宗门的事情便麻烦你了。”
“放心。”
轻英见她的脸颊泛出不正常的苍白,忍不住心中一惊,蹙眉道:“时生,你这是”
姚月的手从胸口滑落。
她摩挲着手腕处的红绳,有些惘然地勾了勾唇:“修为凝滞,最近丹田道气不稳而已。”
这是境界突破的前兆。
“这难道是要突破了?”轻英不禁露出喜色。
据她所知,姚月达天干境巅峰已久。
在修仙界,此般修为是每个求道者梦寐以求的顶峰。
但轻英却想过,天干境的修士若再在往上突破,会达到何种境界?
这样的困惑,古籍中没有半字记载,五大宗也没有一句传言。
天干境以上境界真的存在吗?
或者天干境就是道的尽头?
在归于天地之前,轻英以为自己要带着这些疑问一辈子难以弄清。
但此刻听了姚月的话,她简直欣喜若狂。
难道在有生之年,自己可以见证道途上前无古人的开辟么?
修士天生对道存有窥探与好奇。
向往道之极。
如果时生能够突破天干境,天青宗莫说是稳居第一大宗的地位,就算是统一修仙界,应该也无人敢说不字。
“突破天干境绝非一朝一夕的事,随其自然即可。”
百年岁月中,姚月虽为突破耗尽心力,但当这一天真的可能到来时,她却有些莫名的惶然。
察觉到自身潜意识的,像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惧意,她忽而笑了笑,望向窗外高远的天际。
目光清透锋锐,似有寒锋。
大道的尽头无论隐藏着什么诡秘,她都不会怕。
……
姚月这方心念刚落,原本无人可窥的上界就忽然发生了骤然的变化。
星云涌动,气象万千。
白尘于一片潋滟花海中起身,折了一朵剔透如冰的灵魄花,望向远处灿然深邃的星群。
无穷无尽。
“姚月,本座等着你。”她含笑起身,将花于指尖捻烂。
齐心
正月中旬,五大宗掌门聚于破岳峰,相约各派一名亲传弟子入紫云村灭杀血魔。
木城,金甲村。
浅洺抱胸倚在树干上,看着下面的姜抚书在收到传音符后脸色一变,忍不住勾唇问道:“抚书,怎么了?”
“天石郡出事了。”
姜抚书抿唇,柳眉微微蹙起:“倩云城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竟然出现了血魔,伤及百姓性命。”
“血魔?”浅洺闻言利落地跳下树干。
她来到姜抚书面前,拂去衣袖上沾染的灰尘,边走边不紧不慢说道:“那个紫云村么?”
对面的人听了这话,身形一僵,继而抬眼缓缓看向她,目光带着些审视意味:“是。”
子七怎么知道是紫云村,难不成也收到了宗门的传音符?
“别这么看着我。”
浅洺见她神色不对,没有说什么,而是散漫地将手肘搭在姜抚书的肩头。
由于个子高,她这个动作做起来自然的很。
“我猜的。”浅洺凑到她面前,弯唇轻笑道。
姜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有些无措,近在咫尺温热呼吸舒缓暧昧,搅地她神思难安。
——就像心里落下一片雪白薄羽,柔软而轻盈,让人不敢乱动。
看着对方状若桃瓣的眼,她脸色微红,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启唇:“道友猜的很准。”
浅洺因她的动作失去支撑,堪堪站稳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故作可怜道:“怎么又叫我道友了?”
她的话里带着些明显的玩笑语气。
姜抚书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先是抬眸扫了她一眼,然后沉默不语地转身离去。
浅洺独自站在院子里,眸色复杂地看着这人走进了那漏风漏雨的房中。
掩饰不住的躲藏意味。
“”
视线落在那紧闭的房门上,浅洺试探地唤了一声:“抚书?”
怎么回事?这几个月一起收集证据,她们不是配合的很好么?默契浑然天成。
良久没收到回应,浅洺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难不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抚书?
不可能啊
依抚书温和内敛的性子,着实很少与人结怨。就算她有些不满,也会把话坦然说开,而不是逃避。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浅洺打算放过自己,将心思回归到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