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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相触,冷香淡淡,明明是有些寒凉的早春深夜,她却觉得热意逼人。
“是在骗你。”宁安说。
气息交融,两人心中情意满溢,眼里都映出了彼此的身影。
“你突破了纯元境?”姚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攥着衣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肩头,半晌闷声道:“渡劫之事,为何不来寻本尊…”
“许多事情只能独自做。”宁安抱起她,后者的腰抵在她肩膀上,不由得有些慌乱,却只听耳边含笑的女音淡然:“这不是师尊教我的么?”
姚月被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就被人压住了。
“跑什么?”宁安捻起她墨色的发丝,边把玩着扫过她的脸,凝声道:“难不成,师尊忘了?”
说完,她眸色一暗,带着热意的手掌竟探进衣袍抵在姚月的侧腰,摩挲着,利落地勾开她的衣带。
姚月气息不稳,脸颊处痒意未散,腰间又传来一股危险气息,忍不住心神一慌,颤声道:“怀黎——”
贪欢
怀黎。
不是宁安,是怀黎。
她们从冬日那场大雪相识,岁月缱绻,似水流年,至今,竟已是八年有余。
“别”
房间里落针可闻,感到床帏投下的暗影,姚月的眼底染上一层薄薄水光,须臾濡湿眼睫。她下意识捉住那双作乱的手,闭眼抿唇道:“让我走。”
宁安垂眸,眼底的暗色转瞬即逝,停下了手中勾扯衣袍的动作。
“走?走去哪儿?”看着身下人清绝无双的眉眼,她还是忍不住吻了上去,轻柔而温情,像是一名虔诚无比的信徒。
半晌,察觉到抵在自己肩头的手,宁安不禁莞尔,轻笑道:“师尊今夜为何来此?”
唇瓣清亮,终于得以喘息的姚月侧过头去,避开交融的呼吸,她的衣带已然被宁安解开,若隐若现露出一抹温香软玉。
但似乎没有察觉。
为何来此啊
自从听了浅洺的话,今夜,借着宁安突破纯元境一事,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鬼斧神差地来到此地,想要
姚月阖眼,用手背挡住半边滚烫的脸颊。
良久,向来不说谎的仙尊墨睫轻颤,望着面前那张清俊的脸,启唇低声道:“不知。”
不知?
宁安被她这句话搞得心里七上八下,蹙眉想了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隻是心仪之人就在身侧,说没有动什么绮念,倒显得有些虚伪了。
在自己做出什么恶劣行径前,她低笑一声,起身哑然道:“夜深了,师尊还是先回清平府吧。”
闻言,姚月似乎有些怔愣,她从床上坐起,定定地望着身前的人,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宁安,是我。”
浅洺?
随着房门应声而开,浅洺迈进屋内,见灯盏未灭,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来到桌前坐下,余光瞥到宁安有些湿润的发尾,像被烫到般,迅速移开视线,垂眼道:“宁安,你你突破了纯元境?”
姚月的气息已经消失,想必是回到清平府了。
宁安坐在对面,闻言动作一顿,半晌,给浅洺沏了杯茶,轻笑道:“子七,瞒不过你。不错,在与白行烟的交手中,我有了一番造化,得以顿悟,成功突破纯元境。”
“恭喜。”
浅洺啜饮一口茶,低头望着潋滟的水光,轻声开口道。
“不过,我压製了修为,纯元境的修士很难觉察”宁安牵唇一笑,突然抬眸看向浅洺,目光锋锐犹如实质,“不知子七如何发现的?”
浅洺怔怔地望着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人熟悉又陌生。
良久,她弯唇道:“宁安,我不是有意瞒你。”
“瞒我?”宁安起身走到她对面,扣着她的双肩,沉声一字一顿道:“子七,你利用浮泽血脉的力量,突破了纯元?”
浅洺看着她笑,“不错。”
“你的血脉虽然纯粹,但毕竟是人身,利用它来突破,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宁安松开她走到窗前,望着那悬在空中的皎皎素月,侧眸淡声道:“子七,以你的心性,怎会”
“年少时,我母后因家族势力强大,被人皇忌惮。”
浅洺看着宁安高挑的背影,仿佛想通了什么般,忽而开口:“所以,她在我眼前,生生被火烧死。”
什么?
宁安听了,手指瞬间紧握,回头皱眉道:“子七,你——”
浅洺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低眉打断她的话:“你先听我说。”
“那场大火,后来被认定为一场意外但我怎能接受?自从有了一些实权后,我便竭尽所能去调查,几年过去,才终于明了,那是楼氏亲自做的局。”
说到最后,浅洺带着些不自觉的颤音,眸中竟透出一股疯狂和狠绝来,道:“我已经失去了这世上血脉最为亲近之人……既然修仙界以实力为尊,那为了护住所爱之人,我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变得强大别说是什么上古血脉,就算是性命又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