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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衡把盒子形容一番,那跑堂的便一拍手道:“那二位真是——”
“来对地方了!”
颜衡和梁萧闻言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地跟在跑堂的后面进了店。
这店里面的装修更是奢华,店员们忙忙碌碌,理货的,招待的,算帐的……更有不少客人来往其间,端的是一派热闹非凡。
颜衡感叹道:“以前没走的这么深,我竟然不知道这里还有家如此别致的的店。”
饶是梁萧这种早就见惯了金碧辉煌的,此时也有些惊讶。
她对妖怪不甚了解,原以为都和颜衡一样有些呆傻,或者都是摊贩那样靠手艺为生的,没想到也能修筑出如此精美的建筑,还能将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究竟是为何妖怪打不过人?就以她今天的所见所闻来说,这妖怪既会法术又有手艺,该害怕的当时人才对。
梁萧压下心中疑惑,打算日后问问颜衡。
两人随着跑堂的来到柜台前,那台子都镶了金边,颜衡甚至贪财地想要扣点下来。
跑堂的和柜台里的堂倌耳语了几句便离开去招待别人,那堂倌是个猫妖,笑着道:“二位想买千毒盒?”
梁萧道:“我们想找一个十一年前的千毒盒买家。”
堂倌脸色微僵:“小姑娘,这可不好找啊,就算能找到,这买家我们也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不是?”
“不论什么条件,只要您能帮我找到,我都答应。”梁萧接着道。
那堂倌略一思索,然后伸出一个手指头。
颜衡自然懂其中的意思,她问道:“一两银子? ”
堂倌眉毛一竖:“客官,一两能干什么?”
“十两?”颜衡试探性地加了价。
“一百两!一口价,要查十一年前的卖家,二位可知其中有多麻烦?”
颜衡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安慰自己道:“没关系,公主有的是钱。”
梁萧对这钱当然不在意,当下就要掏钱,谁料她的动作突然顿住。
梁萧颇为僵硬地扭头看向颜衡:“钱袋,忘在宫里了。”
颜衡:……我的家底。
她含泪拿出了自己的小钱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翡翠镯子出来。
正是她从张淑仪手里赢来的那个,据说是她母亲花了一百两从和州买来的,这下刚好够抵银子。
堂倌接过翡翠镯子,拿在眼下仔细瞧了瞧,随后笑眯眯道:“二位到楼上等一等,我们这就去找。”
“十一年前的东西,真的能找到吗?”颜衡颇为怀疑。
“不知道。”梁萧摇了摇头,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问颜衡道:“一日都在外面,你的侍女不起疑?”
颜衡骄傲道:“我用幻术在宫里留了个假的。”
还能如此?梁萧属实惊讶,这狐狸的法术竟如此厉害。
颜衡又饮了口茶道:“普通人很难看穿幻术,花姿进屋便能看见我,还能答话吃饭呢。”
颜衡话语间满是得意:“做狐呢,就要聪明一点,没有万全的准备,我哪敢出来乱跑。”
梁萧瞧她这幅样子,心中不禁莞尔,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瞧不出喜怒。
她随手理了理头髮道:“没想到你确实厉害。”
颜衡被她这么一夸,狐狸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堂倌一找,竟然花了一晚上,迟迟不见人回来。
时间已是第二日丑时,一整夜店内都人声鼎沸,丝毫没有要打烊的意思。
颜衡原先睡了一觉,此时人看着是醒的,但依旧有些犯困。
她一手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砸在桌上,梁萧眼疾手快地伸手替她托住了。
颜衡的面颊微热,皮肤细腻光滑,半张脸贴在她手上,不知为何,让她心里一痒。
梁萧维持着手腕不动,然后轻手轻脚地将颜衡的胳膊摆在桌子上弯好,随后把她的脑袋放下,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
梁萧虽也犯困,但好歹存了精神,一直撑着没睡着,害怕一时不察,叫人起了坏心思做恶事。
她饮了许多茶好叫自己清醒,倒是颜衡睡得爽快。
小狐狸的耳朵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有时候还会突然抖动一下,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颜衡以前说过她每次做梦,都会梦到自己?
梁萧此刻看着她的睡颜,心情忽然有点复杂。
不知道她梦里,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这种确切地知道自己正出现在别人梦乡里的感觉,属实有点怪异。
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把情丝扣取下,这样自己心安,颜衡……兴许也能睡个好觉。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堂倌终于托了个厚厚的册子上来。
“二位久等,这就是十一年前来本店买过千毒盒的客人了。”堂倌说着,把那册子铺在了梁萧面前。
颜衡被吵醒,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满眼都是迷茫。
睡醒了还挺可爱,梁萧抿着唇,偷偷瞄了她一眼。
“能否把冬天的客人找出来?”梁萧问道。
母妃是冬天离世,那凶手想来也是冬天买的盒子。
堂倌道:“不巧,那年我们师傅手受伤,一年就做了几个盒子,都不是在冬天买的。”
梁萧眉头一皱,问道:“没人买?”
“会不会是他提前买了回去,等到冬天再动手的呢?”颜衡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