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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须臾,抓着孟知凡肩膀的手倏地收紧。

“……够了。”他闷闷道,声音里夹杂着压抑不住的轻喘颤抖,“别耽误时间。”

孟知凡抬起头,扣着他的手腕,将人轻轻拽到身下,俯身吻住。

容昭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膻/腥味,同时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也被胡乱扯去,扔在了床下。

他仰起头,用力按住孟知凡的后颈,回报以充满了欲/念的凶狠撕咬。

“容昭,别咬。”孟知凡轻车熟路地安抚着暴躁不安的修士,手指划过柔软的小腹,稍微摩挲了两下,“别紧张……莫怕。”

那块的皮肤白皙到近乎苍白,被摩挲过的地方立刻泛起桃花似的浅粉,向四周蔓延开去。

“我没有怕。”容昭有点不舒服地皱起眉,“你怎么这么多话?双修是再正常不过的修炼途径……”

他忽然闭上嘴,扭头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再正常不过?”孟知凡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温情款款,手指却不留情面,“难不成尊者也曾借此道修炼?”

容昭眼睫颤抖得厉害,被逼得有些气急。

他修的是无情道,哪来的双修!

果然是自己这一年纵容太过,才让凡人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阵难以形容的灭顶快感袭来,他一个没留神,轻哼出声。

“嗯……”

这一声又软又轻,与往常的清冷嗓音不同,尾音的调拐着弯上扬,夹着几分勾人的媚意。

孟知凡怔了怔,旋即扣紧了交握的十指。

“容昭,容昭,”他用力吻着容昭的唇,辗转反复,低声喃喃,“你知不知道你……”

容昭什么也没听见。

他被吞没了。

……

夜色很深,也醉人。

屋里并没有太多的动静,除了那张吱嘎聒噪的床,就只有此起彼伏凌乱的呼吸声、仿佛茶水煮沸的咕嘟水声。

孟知凡本就克制而温柔,更别说容昭也相当挑剔。

容尊者不允许其他出格的姿势,也不许凡人弄出些什么花样,更不许索取无度,除了最开始那一声轻哼,没再发出过声音。

帐幔温柔地低垂着,遮掩着春色。

纤长的睫毛逐渐被汗水濡湿,裸露的身躯汗湿得发亮,在昏黄烛火下泛着玉般温润的色泽,随着动作颠簸起伏,如满枝梨花,轻颤如雨。

直至蜡烛燃尽,方才尽兴。

容昭有些疲惫地推了推孟知凡。

“够了。”他道,“去洗吧。”

秘籍

“哗啦——”

井水浇在孟知凡宽阔的肩背上,淌过数道还带着血珠的抓痕,打湿了缠在篱笆上的几朵夕颜花。

院子里繁花似锦,幽香浮动,和一年前光秃秃的简陋小院大相径庭。

如今这小院也有了自己名字,就挂在门口。

淬玉居。

这木牌还是容昭亲手刻的。

-

几个月前。

容昭在储物袋里翻出了一块不知何时塞进去的木料,打磨光洁,色泽鲜亮。但没有灵气的凡木,在修士眼里就是块柴。

于是容尊者就把它塞进了灶膛。

险些烧糊了一锅粥。

好在孟知凡及时发现,用烧火钳拣了出来。洗净晾干后,又拿木炭在上面写了三个字,挂在门口的灵草上头。

孟知凡的字其实很漂亮,飘逸有风骨,哪怕用木炭写字有点不太好使,依然赏心悦目。

容昭站在门口,端详片刻,指尖一勾,细丝从袖中灵活钻出。

只听“嚓嚓”几声,木屑剥落,露出新鲜的木芯。

落在木料上的刻字呈现出不受束缚的美,可以说和孟知凡写的完全没什么关系。

孟知凡闻声过来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是拿来木炭,将刻好的字重新描了一遍。

两人肩并肩站在门口欣赏了片刻。

“本尊者的字好看吗?”

“好看。”孟知凡牵起他的手亲了亲,睁眼说瞎话,还说得像模像样,“尊者若是有空,能不能教我写这种字?”

容昭满意地“唔”了一声。

“改日教你。”

幸亏容尊者没什么耐性,教了两天就不教了,否则孟知凡的一手好字难逃此劫。

-

那块刻着淬玉居的木牌,如今正在夜风里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夜里的井水很凉。

容昭腰酸腿软,浑身都乏得很,迷迷糊糊地坐在冲凉小板凳上打瞌睡,又被擦过脸颊的冰凉棉布惊醒。

他眨了眨眼睛,很快清醒过来,拿过棉布自己擦。

孟知凡就坐在一旁看他。

过了会儿,轻轻问道:“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没。”

“要不要我来……”

“不要。”

容昭不肯让孟知凡帮忙,磕磕绊绊弄了半天才收拾干净,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孟知凡伸手去扶,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容昭顿时觉得自己被看轻了,有点不高兴,皱眉道:“放我下来。”

“我抱你回去。”孟知凡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俯身轻语,“我知道你不疼也不难受,不用别人帮。但这是道侣应该做的。”

容昭安静了。

“道侣应该做的”,仿佛是某种降服修士用的咒语,通常情况下都会管用。

容昭放松下来,软绵绵地挂在孟知凡怀里,等被抱到床上的时候,已经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知凡给他掖好被子,亲了亲额头,忽然想起一年前某人非常嚣张地说自己不需要睡觉,忍不住闷闷地笑了一声。

笑完后,也轻手轻脚地躺进了被窝。

容昭睡得很沉,呼吸匀长,身上散发着一丝井水的凉意。两人紧挨着的地方起初冰冰凉的,很快就暖和起来。

孟知凡睁着眼,望着头顶新换的合欢花帐子,思绪乱飘。

刚刚……他和容昭有了肌肤之亲。

修士的脾气很硬,但抱起来却很软,轻轻一掐就会留下印子。

还有顶进去的时候那一声轻哼,像有火在心里燎过似的,烙下又烫又麻的疤痕,逐渐化作隐秘的欲壑,滋生出望不见底的贪婪。

孟知凡翻了个身,将容昭揽进怀里,碰了一下唇。

-

自从双修后,容昭发觉孟知凡似乎不太一样了。

他没有办法形容这种变化。

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做事都温温柔柔,喜欢牵手,喜欢亲吻,望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明亮温暖的光。

但如今,好像掺进了一点蜂蜜似的甜蜜黏稠的东西。

若让方九鹤来形容,就是“栽了”。再具体点,就是“栽得彻底”。

可惜一年过去,容尊者对于情之一字的理解没有丝毫长进。

唯一的进步,大概就是过去这一年里,不怎么看那本无情道心法了。那本心法上翻来覆去就是那句“成仙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对于如何培养道侣感情只字不提。

容昭实在读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改去钻研那两本“道侣秘籍”,努力到书页都被翻卷了边。

容尊者坚信,这一年来,孟知凡对于双修的态度变化,从抗拒到默许,全仰仗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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