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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那,那就过些日子再说,我都随你。”

吴燕子鞋尖碾着一粒小石子,也不看他,只道:“都随我?你老大不小了,阿娘没催你吗?”

“催啊,催着呗。”王吉皮实,催就催呗。

吴燕子却道:“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方才这一箩筐话都白讲,王吉却也不恼,只瞧着她。

吴燕子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听得外头静了,就道:“我走了。”

王吉忙道:“那我送你。”

“不用啦,来回一样路,我都摸熟了。”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别打我,但是我觉得他俩的性格肯定会担心这个怀孕的问题,不是那么图爽没计划的。

而且我觉得栩然肯定更喜欢这一口,嗯,咳咳。

ps:点名表扬很会抓重点的魔法大学生小可爱,大家看这章前part时可以结合一下上文,融在一个情景里看。

and,燕儿不会出事滴~~

逃兵、素斋和素点心

吴燕子从后门又出去了, 真像一只在掌心留不住的燕子。

王吉扶着门框发呆,只觉方才那一幕是不是他自作多情想出来的幻觉。

“走了?”

浑厚发哑的男声忽然响在耳畔, 王吉吓得一抖, 转脸看见阿普叔那张男人味十足的沧桑面庞,撇了下嘴,点点头。

“这就是你上回喝醉了, 说喜欢的那个丫头?”说着,阿普叔接过王吉递过来的烟卷, 被花香味熏得直皱眉, “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玩意?兔儿爷?”

“往花楼卖呗。”王吉扒着门框, 探出身子张望,“前儿不刚有人来问过吗?”

阿普叔点点头,又横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道:“味倒是不发腻。”

他用胳膊肘杵了王吉一下,道:“先不说生意的事, 刚才那姑娘, 你, 你同她那个了没有?”

“哪个啊?!你个老不正经的,娶房媳妇吧!”王吉站在门槛上, 脚颠来颠去, 要出去不出去的。

阿普叔踹了他一脚,王吉直接扑出去,好险没跌个狗吃屎。

“没脑子的鳖蛋, 好不容易得个独处的机会你还给放过了?快追去,没话说送一段也好啊!”

王吉跑出去, 偏门出去是一条直街, 要是在直街上还没追到人, 拐弯了可就没戏了。

街市上也跑不快,他左闪右避的,远远就瞧见吴燕子站在街尾的摊子前买了根葱管糖,正付银子呢。

他放下心来,撑着膝盖喘气,眼盯着吴燕子往左拐了,忙跟上前去。

直街左拐是民居偏巷,冬日晴朗时满是老头老太太搬着小竹椅晒太阳呢,满地瓜子花生壳。

不过这时节太阳就讨人厌了,路好像长在凉阴下,是一团一团的。

看着吴燕子在阴影里慢慢走,在日头底下快快跑,王吉用手搭着凉棚跟在她后头,竟也不觉得阳光热辣。

忽然,吴燕子身后黏上一滩影子,王吉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以为是讨食的乞丐。

他皱皱眉,加快脚步跟上前去。

眼见着那男人伸出手去,王吉大喝一声,不过吴燕子似乎在他出声之前就觉察到了,灵活的朝边上一侧,那男人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院墙边上搁着妇人浣衣用的木棒槌,吴燕子一把抄起,砸向眼前这滩脏兮兮的烂人。

“影子都赶到我跟前来了,还蠢得以为我没发现呢?”

吴燕子跟捶衣裳似得暴打杨大河,可亡命之徒有狠劲,他一把攥住木棒槌,要与吴燕子夺时,王吉也赶到了。

他上脚就踹,打斗声惊得周遭人户敞了门缝窥视,有汉子在家的,就探了半个身子出来,道:“作甚呢?”

王吉眼睛飞快一睃,看清杨大河身上那团脏不垃圾的玩意竟是号衣,就道:“抓,抓逃兵呢!”

王吉毕竟不干重活,但阿普叔教了他几招巧的,此时正用了全身力气抵在杨大河后脖颈上,摆出一张容易让人信服松懈的笑脸,对那汉子道:“哥,有绳索没?他想抢我妹子银两。”

“放你娘的屁!这他娘是我女人!”杨大河落到如此地步,还不忘往吴燕子身上泼脏水。

“你放屁!”吴燕子气得眼圈都红了,将那木棒槌的狠狠怼进杨大河嘴里,跟舂米似得舂了一气,杨大河满口牙被舂掉了一半,嘴里全是碎齿和血沫。

王吉被惊着了,那汉子也一脸嫌恶道:“你这妹妹也太凶悍了!”

依偎在他胳膊旁的小娘子生得小巧玲珑的,却道:“谁叫他那么臭嘴,瞧这丫头年岁小,还敢这样泼脏水,该!”

见杨大河脸色不对,王吉忙道:“妹儿,好了好了,他被血呛死了无所谓,别给咱们惹上麻烦了!”

听到他的声音,吴燕子回过神来,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木棒槌。

王吉见周围人越聚越多,本想使点银子叫个帮闲去泉州卫说一声,但泉州卫抓了逃兵去报告是有赏的,那汉子有心赚这笔外快,就道:“给我吧,左右今日没活计,我提他去。”

只是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推了他一下,倒也没不肯,只是道:“脏兮兮的,回来先在院里冲冲身子。”

王吉乐得脱手,忙答应了,见吴燕子还在发怔,走到她身边道:“妹儿,别怕了,他逃了一次被逮回去,定然是会被发去守烽墩的。”

吴燕子抬起眼来,睫毛又黑又密,但是短短的,就像是用炭笔描黑了眼圈,鼻尖上落了几粒雀斑,显得童稚而天真,又有那么一点执拗和乍现的凶蛮。

王吉又是一愣,但又很快笑了起来。

吴燕子垂了眸子,见自己手上有几点血,王吉就替她向那小娘子讨要了一瓢水给她洗手。

那小娘子倚在门边等着他还瓢呢,就见王吉拉着吴燕子的手冲了又冲,搓了又搓,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块蓝布帕子展开,将她一双肉乎乎的手包起来攥了攥。

“是妹儿,还是情妹儿啊?”那小娘子笑问。

王吉从她身上觉出一点风尘味来,约莫是花楼里从良嫁人的姑娘,怕吴燕子不高兴,就觑了她一眼。

她倒抿着嘴笑呢,拿过王吉手里的瓢去还,道:“谢谢姐姐。”

嘴甜的女孩谁不喜欢,那小娘子歪头看了王吉一眼,微微眯起眼的样子叫王吉有点熟悉的同时,心里也‘咯噔’一声。

小娘子收回视线,声若蚊呐的对吴燕子道:“这人,还不错。”

吴燕子眨眨眼,小娘子掩门进去了,男人不在家,她就上了门闩。

“你们认得?”吴燕子不解的问。

王吉张口结舌的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说她从前可能是花楼姑娘,而他去过花楼?!

“额,没印象啊。她说什么了?”

“说你是个不错的人。”

王吉放下心来,拍拍自己,“我自然是不错的。”

吴燕子笑着瞧了他一眼,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可除了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发轻颤,她心里无比松快。

既有王吉在,避免叫人撞见他们,王吉带着吴燕子走了小路,辗转回到沁园小院里,陈舍微他们还没回来。

沁园荷花有疏有密,一叶狭长轻舟钻入花中,荷香触手可及。

陈绛抱着一只莲蓬吃得不亦乐乎,新鲜的莲子脆嫩清甜,有点像生花生,但又比花生多一种说不上滋味。

也许是因为一个长在水上,一个埋在地下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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