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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陆砚瑾用指腹将苏妧脸上的泪珠擦掉,不管会不会弄脏自己?的手,“我改了婚书,是在我们成婚的一月之后。”

苏妧有些错愕,她以为,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可没想到,竟然?这般早,“为什么?”

忍不住问出这句,苏妧本是没想着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陆砚瑾看似威严,又是在世?家大族中长大,年少就?成为当朝数一数二?的权臣,自是不怒自威,只是却鲜少有人发现,他其实更多则是随心所欲与肆意妄为,这些在床榻情/事上十分明显。

然?而陆砚瑾却一字一句,十分认真对她道:“我也不知?,但却觉得,那本就?是你应得的,至少百年之后,我身边合葬的人以及碑文之上的名字,不该是他人。”

苏妧推在他胸膛上的手突然软了下来, 胸腔之中有股不知如何说的莫名感受。

见苏妧不再说话,陆砚瑾也只是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她手腕。

周身气息上涌至苏妧的鼻中,二人什么都未曾做, 却又全都是彼此的感觉。

苏妧又下意识的推着陆砚瑾一下, 他也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就直起身, 没有再无?方才那般压着她。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在那之前?,苏妧可有承认, 她是对陆砚瑾有了十分的恨意。

可时至今日,听到陆砚瑾说的话, 还有他做的事情, 都觉得好似不了解眼前?的人。

苏妧侧过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也在陆砚瑾的指尖滑过,只?听见许久后, 房中施/旎的气氛都散去不少,苏妧才柔柔开?口,“如今说这些, 还有何用呢。”

先是她离开?,再是拿到同陆砚瑾之间的和离书,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太多, 早就不复当初了。

苏妧努力将眼中的泪花压下去, “王爷大抵也是清楚的,你我之间的身份悬殊, 始终无?法改变, 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所以, 我不想再过那般的日子了。”

她的手指无?意中蜷缩,腿也弯曲起来,整个人瘦削的躺在床榻之上。

一提及从?前?王府的日子,苏妧好似又想起那时婆母对自?己的苛责,想起府中下人的种种目光,更是不会忘记,纪漾小人得志的神?情。

她深吸一口气,对陆砚瑾说道:“其实王爷上次所说,不是不可。”

她指的是,陆砚瑾娶旁人为妻的话,若是没有这个毒,二人并?不会纠缠在一起。

苏妧没等陆砚瑾说话,就直接道:“江公子还有崔哥哥,他们可安然回来了?”

站在旁边静默的陆砚瑾,嗓音低沉的“嗯”一声,“昨夜,我们一同进城。”

苏妧听到这处,才稍微放下心,“如此就要多谢王爷。”

陆砚瑾的手滑过苏妧的脸,“阿妧,你我之间,从?不需要说谢。”

他十分后悔,那日竟想用他再娶的话,让苏妧被迫接受,若是没有,陆砚瑾想象不出,也是不敢去想,他也怕,怕苏妧心中所想并?不是他料想的那般。

苏妧动?动?嘴唇,始终未曾说出旁的。

房中一直无?人说话,久到若不是苏妧的鼻尖仍旧环绕着松柏香气,几乎都要以为陆砚瑾早就已经不在这处。

午后的光照进来,内室多了些闷热。

婢女们重新进来将冰给添上,才少些暑气,带来阵阵的冰凉。

陆砚瑾看着闭上眼眸的苏妧,用手背抚过苏妧的脸颊,“阿妧,我从?未想过另娶旁人。”

苏妧眼睫颤动?,却始终没有睁眼,可陆砚瑾就是知道,她定然是在听着的。

“那时我以为用岁岁可以留住你,却不想你还是未能?停下,我当时亦不知如何想,想用娶妻的事来看你是何态度。”

这话陆砚瑾说的十分涩然,他向来不擅长解释,如今更是不知,要怎么与?苏妧启齿此事。

苏妧睁开?杏眸,望向陆砚瑾。

不远处的香炉中沉水香使人静气凝神?,苏妧发胀的头脑都因?香薰好了不少。

她朱唇微启,说出的话甚是伤人,“陆砚瑾,我说不爱你,是真的。”

陆砚瑾的手垂下,有着说不出的挫败来。

他闭上眼问,“岁岁呢?那岁岁怎么办?”

苏妧慢慢从?床榻上坐起,陆砚瑾也并?未搀扶她,她笑得有些苍白,轻声道:“岁岁有王爷照料,我很是放心。”

依旧是从?前?的说法,陆砚瑾恍然明?白,其实苏妧才是那个最?为狠心的人,她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余地?。

苏妧说得有些口干,垂下头,无?意看到手腕之上的伤痕。

声音似娇似柔,“多谢王爷替我解毒,也谢谢王爷替我救出他们,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两清可好?”

她主?动?说起中毒一事,也深知今日醒来,是自?己太过无?理取闹一些。

若不是因?为中毒的事情,陆砚瑾昨夜也不会如此,所以,怪不得任何人。

陆砚瑾周身气息沉下来,他不知要如何,去接苏妧说的话,只?是无?意识开?始摸着手上的玉扳指,眉头紧皱,想着方才苏妧说的话。

他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苏妧的话,只?是道:“本王让太医进来给你看看身子。”

如此才像是从?前?的苏妧认识的陆砚瑾,苏妧没有拒绝,默认陆砚瑾的做法。

低垂下头,中衣之中的痕迹仍旧明?显,她有心想要离开?,却是做不到的。

不顾手上的疼,苏妧将衣衫上的系带系好,没有露出半分的春色。

婢女们照旧进来,披风被搭在苏妧的肩头,不重,反倒是很轻,也并?无?十分闷热的感觉。

她拢了衣裳,手让太医在诊脉,良久后太医起身,先是看向陆砚瑾的位置,这才又看了苏妧一眼,欲言又止。

陆砚瑾先是看苏妧,她的杏眸之中滑过想要知道的欲望,陆砚瑾抬手,“无?妨,在这处说。”

太医恭敬道:“苏姑娘无?事,只?是身体之中余毒尚未清除。”

苏妧立刻问,“是何毒?”

太医又看了陆砚瑾一眼,似乎有些诧异,王爷竟没将此事告知苏姑娘。

但?太医很快就回神?道:“是蜜骨香,绥国特有的一种毒药,若是说毒药其实也不大对,到底还是一种春/药,只?是却不似平常能?见到的那般好解,这药效怕是会很久。”

苏妧攥紧锦被,想起方才太医看向陆砚瑾的两眼,揪紧身上的披风。

倏然间,她倒是不敢全信这话,甚至太医的模样太过于吞吐,让苏妧觉得此事中有些蹊跷。

陆砚瑾沉着眉,没有错过苏妧的一举一动?,对于她的怀疑自?然也是看得十分清楚,冷声道:“下去。”

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太医做完自?己的事而后就直接下去。

陆砚瑾坐在苏妧的身边,握住苏妧的手,“阿妧,与?本王无?关。”

这话说的十分肯定,也带有他不怒自?威的种种感觉,苏妧仍旧是狐疑的看了陆砚瑾,“为何太医方才会看你?”

陆砚瑾自?是知晓为何,定然是怕苏妧听到真相会接受不了,不仅如此,得知后面要如何解毒,更加受不住。

陆砚瑾隐瞒下这些话,只?是道:“他一向在本王手下做事做惯了,才会如此。”

苏妧姑且相信他的话,揪紧锦被,“余毒,要如何清。”

药效发作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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