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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平

 

从这段关系中ch0u身的副作用远b我想的大,可我不能再跟邓放说想0一0或者亲一亲了。

他拿走了我的烟,却也成了b烟更难戒断的jg神鸦片。

想到这,我不可抑制地有些沮丧。

忽然,床头柜上有东西跌落了下来,发出“啪嗒”一声响。

我起身一看,是那本但丁的《神曲》。

书签掉落了一半出来,我顺着把书打开,它还停留在上次邓放看过的那页:

你要像一座坚塔,稳固地屹立,

塔顶从不因烈风的吹袭而摇摆。

一个人,如果心中一念未已,

一念又生,他就会跟目标远隔,

因为诸念会虚耗彼此的元气。

看着这段用铅笔划下的字,我到底是在缭乱的思绪中找回了一丝清明。

卫戎,你还有事要做。

还是要当一座稳固屹立的坚塔,不要摇摆。

调令已下——

这句话又在我脑海中重复起来,我渐渐冷静了。

在既定事实面前,任何个人意志都是无关紧要的。

如果心中一念未已,一念又生,他就会跟目标远隔,因为诸念会消耗彼此的元气。

凭着这段话我又生出了力气,印作不得假。

尽管事实并非是相传的那般不堪,可父亲的作为的确称得上以权谋私。

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急切,调查组已经分头行动,一些人调查学术问题,另一些人已经过来了,相信很快就会找我谈话,言语间,颇有叫我将这起调岗事件改为是我主动申请的意思。

于是我不可避免的又和她爆发了争吵。

“你当调查组是那么好糊弄的吗?我是接到实打实的调令才去工作的,谁签的字谁盖的章,这其中走的什么流程还用我说吗?我说是我主动申请的就是吗?连申请报告都没有一张,哪里来的调查组会信?”

母亲却好似听不懂我说的话,仍重复着她的要求。

“你们局里的事情你要想想办法,这次的举报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你父亲在研究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有你调岗的这件事会被人抓住了做文章,你不能让你父亲因为你毁了一生清誉。”

“清誉?这种话你也真心说的出口。”我气的心跳都快了起来,“我跟你们说了几次我不要调岗,你们有人听过吗?父亲是北京的人,去到阎良连局长都对他尊重有加,他倒好,一句话调了我的岗不说,现在出了事还要我把罪名揽过来,否则就是我毁了他的一生清誉,妈妈,你还讲不讲道理?”

“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听不进去,执意不主动申请,你父亲用得着亲自跟局里说吗!”

“我不会这么说的。”我实在气结,不愿再跟电话那头做任何g0u通,“父亲该为他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未来得及消化这通电话引发的情绪,我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卫戎,这几天你先停职,等风头过去了再来所里。”

“好。”我点头答应,这的确是目前最妥帖的办法,张队的追悼会还没结束,总不能因为我让人都找到现场去。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呢?”

领导沉默不语,我的心凉了半截,这意思怕是要等调查组出结果了。

“我进总t所的所有流程和环节都是公开的,这个岗位是我自己考进来的,就算调岗去测试部做了协助,也不算是平调,甚至还是调低了,领导,调查组会考量到这一点吧?”

“嗯。”领导沉沉应了我一声,“是你的就是你的,所里你不用担心,先回家吧。”

回去时外面的天更暗了,狂风骤雨铺天盖地。

我打着伞仍淋sh了半边肩膀和衣袖,制服没有弹x,沾了水贴在身上包裹感更重了,从外到内都压抑着。

天气糟糕,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差。

我不由得感叹果真是祸不单行。

可面对着已经发生的事实,糟糕的心态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我只得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不可早早放弃。

被选上,雷宇伤未好全便恢复了训练,局里批准了他的复飞申请。这几天里,反尾旋伞的计算机模拟试验成功通过,已经开始车载试验,雷宇亲自上阵,连着两三天都在戈壁疯狂飙车。

茫茫大漠,四下里入目尽是弥漫的h沙,越野车进来后颠簸的不成样子,心肝脾肺似乎都要被晃出来,我抓着扶手,脑子本就不甚清晰,这下更是跟着晃成了一堆浆糊。

开车的是个新招进来的飞行学员,戈壁里信号不好,拿着坐标也找不准具t位置,他倒有勇气,一脚油门踩下去,不管对错都开的迅猛。

我忍了半路,在不知道威严,不容放肆。

快开到基地时,邓放问我要回哪。

已经五点多了,我其实不必再回基地,但总归不好让军车送我回家。

邓放看透了我的所想,转头对前面开车的人说了声,越野放慢了速度,开到临近小区的路口停了下来。

“谢谢。”

“没事。”邓放看着我,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对着我摆了摆手,“回见。”

“好。”

车开走了,我转过身,拿出手机给邓放发了消息:【晚上有空吗?】

回到家时,消息已经回了过来:【有】

我身上也有许多细沙,弯腰换鞋时抖落了一地,便没急着回消息,把手机放在一旁换衣服去了。

刚脱完脏衣服,手机突然急切地响了起来,我不得不0着走到客厅接电话。

“喂?”

“到家了吗?”邓放的声音有些延迟,空了两三秒才出现。

“到了,怎么了?”

“我…刚看你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以为有什么事要说,就打过来了。”

“哦,我刚才脱衣服,把手机放一边了,没注意到。”

邓放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行,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我叫住他,“邓放,你晚上有空的话,方便跟我谈一谈么?有点事想跟你说”

“方便。”邓放答得很快,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我看不到,“方便的,那我去找你?”

“不用,你们晚上在试验室吧,我过去找你。”

邓放用余光瞄了眼身边一脸板正的高英俊,晚上试验室可不止他一个人,总不能把人轰走吧,还得开会呢。

“…也行。”

“那好,晚上见。”

一丝不挂地站着有点冷,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原本准备结束通话的邓放听见,又关切地问了声:“不舒服?”

“没——”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就是还没穿衣服,有点冷。”

“哦……”

还没穿衣服,邓放跟着默念了一遍,“好,那你先穿…”

“先不穿了,我先去洗澡了,邓放。”

先去洗澡了,邓放又跟着念了一遍,“好,那你先洗…”

“晚上见。”

“晚上见。”

这三个字有魔力。

挂了电话,邓放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连高英俊从旁边看过来一眼都没有发现。

“老邓。”高英俊伸手在他跟前挥了下,“打个电话咋还眼神儿都涣散了。”

邓放回过神来,皱了下眉,“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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