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所以面对江枭这般亲昵的动作,她没有躲。
甚至在江枭抬手将她耳边的一缕头发勾到耳后时,她也没有避开,任由他指尖碰到她的耳尖,任由他在别人面前,对她做出任人浮想的亲昵举动。
直到江枭把头盔给她戴上,看着她那双小鹿似的杏眼,他轻笑一声:“今天这么乖?”
尾调扬着,听着沾沾自喜的。
陆知鸢轻哼一声:“大骗子!”
江枭反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的话,不过他倒是不慌,一边给她整理头盔的角度,一边变相地承认错误:“大骗子把他自己的头盔都让给你了,所以能原谅大骗子吗?”
陆知鸢不答他这句,指了指自己露出的脸:“眼睛上有头发。”说完,她把脸仰起来。
如果进度条可以随他往前拉的话,江枭是真的很想在那一瞬捧着她的脸吻她。
可是怎么办,他现在是处于劣势的一方,多数的时候只能看她的脸色行事。
但是她今晚好像特别的纵容他
江枭目光缠在她脸上。
那张被头盔遮的只剩一双眼睛的小脸,高高地仰着,眼睫轻眨慢掀,虽然目光不和他相视,但看不出羞,不仅不羞,甚至还能感觉颇有几分闲情逸致似的。
以前动不动就脸红,今天着实反常得厉害。
江枭心里头泛起疑惑。
为了验证,江枭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脑袋,没等陆知鸢反应过来,江枭就把头盔从她脑袋上拔了下来。
他手上的动作不轻,陆知鸢随着他的力道,脚后跟都离了地。
陆知鸢一边摸着自己发疼的耳朵,一边抬头嗔了他一眼。
“你干嘛呀?”
她话音一落,下巴就被江枭捏在了两个指间。
下午的时候,江枭也这么捏过她的下巴,不过当时他只是捏着,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会儿,他拇指指尖轻轻蹭在她下巴处。
把陆知鸢蹭的,眼睫抖个不停。
一双眼睛微微睁大,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江枭离近她一步,身前的衣服已经完全能挨到她。
“要不要跟我去市里住?”他眼神炙热,铺天盖地地笼在她视线里,里面像有焰火在燃着,偏偏,又小心翼翼的。
去市里就去市里,可他偏偏问她【要不要】。
声音里带着蛊惑似的。
她要怎么回答?
说【要】,显得她太不矜持。
说【不要】?
可她的确是想的
他渐热的目光,似乎无形中传到了她脸上,陆知鸢压不住内心的悸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好像不止脸,还有耳朵,还有脖子
她抿了抿唇,想避开他的目光,可下巴被他这样捏着,她又避无可避。
江枭就这么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越来越红。
还是羞的,羞的不是一星半点。
满意了她的反应,江枭在心里笑了声,下一秒,他松了手。
下巴突然失去掌控,陆知鸢脑袋往下一落。
瞬间,她脑子里开始乱想了。
是因为她的不回答,让他不高兴了?
垂在身侧的手刚要抬起来去揪他腰侧的衣服,一团黑色又从天而降的又从她的头顶卡了下去。
陆知鸢就这么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像是要看进他心里去似的。
可他表情好平静,一点情绪都抓不着。
如果这个时候再说“要”,是不是晚了呢?
正想着,只觉得两边肩膀一重。
陆知鸢扭头看了眼,是他的衣服。
“你、你怎么”把他的衣服给穿她身上了?
再看他,身上就一件很单薄的卫衣。
“先穿着,等到了市里再给你买新的。”
陆知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在前面,会比我冷。”
那又怎样。
他说:“大骗子抗冻!”
陆知鸢:“”
江枭是个男人,看得出那个王经理看陆知鸢的眼神不算清白,但没办法,他喜欢的这个反应是个迟钝的。
是个迟钝到
一颗心都掏给她了,她可能还懵懵懂懂。
又好,又不好。
所以他打着圈地问:“一年来几次?”
“最少两次。”
“那多了呢?”
“三四次吧。”
三四次
这要是平均算下来,三个月就得来一次,三个月就得让那个男人看一眼他的心上人?
心里??x?的酸意开始往上涌。江枭垂下乌木般的睫毛:“以后再来,把我也喊上。”
明明不算暧昧的一句话,却让陆知鸢内心再次悸动了下。
以后
他说的是以后。
是以后她去哪都可以和他一起吗?
心里不禁生出期待和兴奋,想宣出口的一声“好”,又因为他们之间似明朗却又还朦胧的关系压在了心口。
陆知鸢抿了抿唇,半晌才咕哝一句:“喊你来干嘛”
还能干嘛,给那些心思不单纯的男人一个下马威啊!
江枭没回答她,掌心托着她后背:“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从离山县到市里,江枭硬是把导航显示的一小时四十分钟给骑成了两个半小时。
路上,陆知鸢不知问了他多少次冷不冷。
开始的时候,江枭说不冷。
后来也不知是真的冷了,还是被她问‘烦’了:“你有这问的功夫,还不如把我抱紧一点!”
路灯昏黄,倒退的树影闪在陆知鸢红透了的脸上。
在江枭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心里建设了好半天,才慢吞吞伸出胳膊,可她也只是虚虚圈着他。
最后还是江枭故意刹车,才让陆知鸢往前一栽,前胸紧紧贴着他后背,胳膊也不受控地收紧。
看似他在使坏,可陆知鸢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找一个让她抱紧的理由。
陆知鸢没有再往后缩,搂在他腰上的胳膊也没再松开。
江枭弯着嘴角,低头看了眼,扭头,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命令:“把手缩袖子里。”
隔着头盔的挡风罩,陆知鸢没有听见他的话。
想到之前让她抱他,他也是说了好几遍,她才有了动作。
江枭瞥了眼后视镜。
“陆知鸢,”他声音不算轻,但是被风吹散,被她脑袋上的头盔隔绝在外。
“是不是非得让我亲口跟你说那三个字,你才知道我的心意?”他看似反问,可嘴角笑痕明显。
“那你听好了。”他轻咳一声,正色了:“我,江枭,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告白,像是对风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你就住我心里了。还记得你第一次敲我门的那天晚上吗?”
他轻笑一声,揶揄自己:“我当时还真期待了一下,结果你倒好,穿那么一件小裙子,却是问我借手机!”
他哼出一声:“你说我要是没这么君子,直接把你拉屋里,你怎么办?”
“对一个陌生男人,这么没有防备,你这二十五年到底是怎么平安度过来的?”
“知不知道你这张脸,是个男人都想多看两眼?”
“就刚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