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那他哪记得那么清楚,不过他知道自己很黏人,身体黏,声音更黏,光是想想,自己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特别是在小野家的时候,那一段记忆特别清楚,可能是因为那时候醉的还不是特别厉害,至于回来以后,他能想起来的片段就断断续续的,拼凑起来的画面让人不堪回想
但她能这么问,就让江枭心里没底了。
“我说什么了?”
陆知鸢下巴抵在他肩膀,波光潋滟的一双眼,眨了两下:“你说鸢鸢,你爱我吗?”
江枭:“”
真的,他想不起来这句,但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倒不觉得意外。
“那你当时怎么回答我的?”他问。
“你猜?”
他才不想猜,他就想听她说。
可陆知鸢偏偏不说,嘴角抿着漂亮的弧度,一双眼睛勾着撩人的光。
这模样,一点都不像她。
准确点来说,她就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这样。
江枭被她那双媚眼看的喉咙连滚两下,然后他没辙了。
搂着她腰,把她抱怀里,继续中午在店里没做完的‘事’。
吻她的动作,一下一下的,从她的唇吻到她下颚,脖子、再到耳垂
直到把自己身上的气息全染她身上,一个地方都不想放过。
今晚他没喝酒,可却醉在她一汀江南春水的眸里。
比酒更让人上头。
比任何都要上瘾。
快十一点的时候,江枭开车带陆知鸢回了山梨苑。
车没开多久,陆知鸢就睡着了,到了小区楼下,江枭也没喊她。
透亮的路灯从车窗玻璃照进来,江枭侧头趴在方向盘上,就那么看着她。
说不出哪里好看,就觉得哪哪都好看。
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偏就那么喜欢,安心又不安,幸福来之不易,却又来的太过容易,让他时不时会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所以他想给自己吃上一颗定心丸,又或者给自己拷上一副‘手铐’。
于是他给江峯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把我户口本寄过来。】
没两分钟,江峯的电话打来了,江枭挂断后,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不方便接电话,短信说。】
他上一条短信的意思很明显,江峯问:【你该不会要和她去领证?上次跟你说的事现在是什么情况?爸那边,你还没跟他说吧?】
他一连好几个问题,江枭看出来他急了。
江枭:【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你就跟他说,要是还想再听我喊他一声爸,就别管这事。】
江峯:【所以你这是打算姓陆了?】
江枭:【我的名字是他起的,这个改不了,但我孩子的名字,我有权做主。】
江峯:【既然你还姓陆,这事就要和家里商量!】
这句话让江枭炸了毛,但是他这人有点不一样,他炸毛不爽不会发火,如果是面对面,他只会冷眼凝眸看人,但如果是短信,他直接就不回了。
他把手机关了机,扭头看向副驾驶里的人。
陆知鸢还在睡,两排睫毛安安静静地铺着,没几秒,就把他心里的不爽利给抚平了。
见她蠕了蠕身子,该是睡的不舒服,江枭轻开车门下了车,等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陆知鸢刚好把脸偏向了他这边,江枭嘴角弯了下,腰也随之弯下了。
把人从车里抱出来后,陆知鸢咕哝了句什么,但人没醒,吵醒她的是电梯“叮”的一声。
她唔了声,眼皮掀开,被电梯里透白的光线刺到了眼,她主动圈紧江枭的脖子,把脸往他颈子里埋,还顺势蹭了两下。
把江枭蹭出两声笑。
“不许笑。”软软的声音,更像撒娇。
江枭低头看她:“等下洗个澡再睡?”
回来之前,她被江枭缠的一身汗,但是事后,江枭没给她时间洗就直接把她抱走了,所以到现在,她还是赤着脚。
她“嗯”了声,问:“你给我洗吗?”
“你要是愿意——”
刚好电梯到了三楼,门开,江枭抬脚迈出去,说了后半句:“以后这事就全权让我代理。”
陆知鸢笑着捏他的耳垂。
门开,她的声音随着灯亮响在客厅:“那岂不是给了你作案的机会。”
江枭抱她去了浴室:“给不给,你说的可不算。”
哗哗水声响了很久,玻璃门氤氲厚厚一层雾气,镜子上的水痕下落,坠在边缘,晶莹一滴,摇摇欲坠。
细听,能听见隐隐的呜咽声,伴着诱哄
断断续续。
到了下半夜,外头似乎变了天,风声擦过窗户,能听出几分呼啸。
陆知鸢眼睫上的湿还没干,软软地趴在枕头上。
江枭发现了,她事后喜欢趴着睡,懒懒的,像一只猫。偶尔掀开眼睫看他一眼,眼角全是媚。
无声无息间,轻易就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不止心里,还有身体。
但是今天,他克制住了。指尖缠着她一缕弯卷的发,沉沉音色里诱着几分蛊惑:“你户口本是在奶奶那吗?”
陆知鸢轻“唔”一声,后知后觉他话里的意思,她眼睛阖着一条细细的缝,如隔着密帘看他。
蓦地,她轻笑一声,明知故问:“你想干嘛?”
江枭垂着眉眼看她,“能干嘛?”他从枕头下摸到她的手,指尖轻蹭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
见她不说话,江枭凑近她,和她枕在同一个枕头上,鼻尖刚好轻抵到她的鼻尖。
“不说话的话”他眼角弯着,语调轻幽:“我可就当你默许了。”
说完,他手臂一拢,随之,陆知鸢被他紧紧搂进了怀里。
“今天一整天都有雨,”他闭上眼,“陪我睡个懒觉,我不起你也不许起。”
那晚,江枭做了一个梦,从头到尾都与她有关的一个梦,梦的最后,他掀开了她的头纱。
◎她喜欢在窗边小榻上◎
距离端午节还有两天, 江枭带陆知鸢回了海番。
原本江枭是准备先和她回一趟祈道府看望她奶奶,但陆知鸢坚持要和他先去见一见他的家长。
但她只说见家长, 没具体说是见他的父亲还是他哥哥, 江枭知道,她这是把决定权给他。
车在江海传媒楼下的停车场停下。
尽管江枭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在自家的公司,但一楼前台的两位女接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过接待并没有对他有所称呼, 只抬手作引领,将二人引至一个独立的电梯门口。
电梯门缓缓合上,陆知鸢侧头看他。
今天江枭穿的是上次回来没有机会穿的白衬衫黑西装,不过他没有打领带, 领口解开一颗。
正式里也透着股慵懒和随意。
江枭从银色电梯门里看见她弯翘的嘴角,“笑什么?”他问。
“刚刚在大厅里,好些人看你。”陆知鸢侧头看他:“你注意到了吗?”
他说没有:“就看见你一个人在偷瞄我。”
陆知鸢的胳膊挽在他臂弯里,她抬起另只胳膊, 也轻圈上去。
姿势亲昵又大方。
“我可不是偷瞄, ”她说:“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她停顿了一下:“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