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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笑得过早了些。
云谨需要跟在秦盏洛身边,也就难免近距离看着花无影与她相处。
不知花无影是有意无意,云谨偶尔能捕捉到来自对方的挑衅意味。
转瞬即逝,偏又叫她说不出什么。
“奴只是和殿下谈论了一下诗文,公子不会是生气了吧?”
“奴在这里,本就是要侍候姑娘小姐们享乐……”那花魁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公子不会因此觉得不开心吧……”
“奴这杯酒敬与殿下……”花无影眉眼勾在秦盏洛身上,“殿下慢些喝,莫要洒在身上。”
……
云谨低垂着眉,自始至终保持着一贯的笑意,隻当自己看不到两人间的亲近互动。
直至秦盏洛有些薄醉,脚步不稳间,险些滑倒。
云谨当即起身,想要拉住她的手。
“殿下小心。”花无影眼疾手快地欲要将秦盏洛扶住,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这边比较滑……”
视线下移,那隻搭在女子腰部的手分外刺眼。
云谨脸上的笑浅淡了些,淡然地收回手去,眸光微闪。
“这茶清苦,本王去唤人换一种上来。”
望着云谨背影,秦盏洛冷冷地将秦景怡的手给推了开,毫不怜香惜玉。
花无影看着秦盏洛那冷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眼神,不禁心下瑟然。
天地可鉴,他可根本就不敢碰到对方。
刚才那手分明就是大长公主伸过来的,那样的角度,刚巧被云谨给误会了。
真不关他的事!
“差不多得了。”秦盏洛皱了皱眉,没兴趣再陪这人继续演下去。
秦景怡三两言打发了身边围的那些花郎,风情万种地向自己的皇侄女靠近了些。
她唇边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心疼了?”
秦盏洛抿唇不语,觉得自己同意皇姑姑试探云谨心意的行为,属实有些荒唐。
她一向理智,却偶尔会在面对关于云谨的事时失了分寸。
旁观者清,秦景怡倒是看得分外透彻:这两个孩子之间相处得果然像是黎扶鸾所言的那般,当真是别扭,都要急死个人。
“那孩子分明对你有意。”大长公主勾酒入喉,语气笃定万分,“她在乎你。”
这一点,已经没什么好质疑的了。
***
暮色微垂,秦景怡约了云谨和秦盏洛两人赏舞。
见惯了女子舞蹈,却也想不到男子也能舞出几分别样的柔媚。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几个翩然作舞的人突然撕破了外层衣物,袖出冷箭,银芒暗闪。
周围侍卫们很快地反应过来,持刀和这些刺客打斗起来。
刺客下手狠厉非常,纷纷急于脱身后去解决目标。
秦盏洛看得明白,这些人其实无一不是衝着自己来的。
皇姑姑还在身后,不能让她被波及。
于是秦盏洛果断地抽过身边侍卫的刀,径直迎了上去。
她身法轻逸,用刀的技巧不俗,过了十几招后就能将刺客斩于刀下。
一名刺客见她与同伴缠斗,意欲从背后偷袭,却被云谨眼疾手快地拦下。
云谨手中的武器只有一把不起眼的普通折扇,却被她使得出神入化,让人近不得身。
这时本已倒地昏厥的一名刺客醒来,忍着身上的伤痛,见缝插针地向秦盏洛放出了暗器。
秦盏洛似有所感地转过身来,电光火石之间,却已来不及避躲。
千钧一发之际,云谨挡在了她的身前,以手中折扇为屏挡住飞来的暗器,使其调转方向衝着刺客呼啸而去。
扇子重新飞回云谨的手中,周围的威胁也尽数除去。
几名被侍卫擒住的刺客早就有备而来,果决地咬碎了齿间毒药,去得干净。
竟无一不是死客。
秦盏洛看着地上躺的杂乱的尸体,蹙了蹙眉。
如此一来,就难以追寻幕后主使了。
她转身想要说话,却见云谨的身子晃了一晃,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阿谨!”
那暗镖的镖管中还藏有毒针,刺中了云谨的右肩。
***
云谨原本白皙的脸上,现今因为受伤而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她静静地躺在榻上,看上去虚弱万分。
肩部的伤处有些渗血,因为中毒而呈现出淡黑色。
刚将人交由谢怜静处理时,流出的血尽是触目惊心的紫黑色。
所幸她将那其中毒性解了大半,现今才变为了这般浅淡的黑色。
毒性被暂时封闭,不会扩散,但要是想将其彻底根解还需要一味药材。
这也是云谨至今尚未醒来的原因。
那味药材稀有,谢怜静隻知她在谨王府的药园中有种,是故还需等到千里来奔的南宫宁亲自将其送来才行。
这其间就需要谢怜静不断地施针将毒引出去,之后在伤处表面敷药换药,防止皮肤溃烂。
那毒实在太过阴损,摆明了是要置人于死地。
想到她是因为保护自己而受的伤,秦盏洛的眸中暗色翻腾,转到云谨的脸上时却又尽数平息下去,化作疼惜与担忧。
谢怜静按时推门而入,带着准备好的银针与伤药。
秦盏洛拿起那瓶伤药,有意为云谨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