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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杏仁说:“外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没有家。”
她带着哭腔的尾音让李秀萍还想要拒绝的话全都刚吞咽到了肚子里。
李秀萍触摸着许杏仁的轮廓,久久才叹口气,“……你傻啊,就让外婆这么拖累着你。”
“永远都不是。”许杏仁说,“只有你在,我才会有家。外婆,咱治,我相信你,前面两次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一样不会有问题。”许杏仁摸着李秀萍的手说,“而且后天我还要演出呢,你也要去的。”
哪怕李秀萍的眼睛看不见,她也想参与其中,感受自己孙女儿跳舞时候的魅力,那会让她骄傲。
和卢明亮沟通之后,许杏仁做了决定给李秀萍先做第一个手术,等到摘除她的颅内肿瘤之后,等到压迫神经症状消失,李秀萍会重新看得见。
而手术就定在周三的下午,她的演出在上午。
许杏仁安顿好医院里的事情,就又急着去市剧院和宁洛一起帮飞鸥舞团排舞。
她的重获新生本来是水下独舞,这并不适合舞团改成集体舞。于是水的介质改成了细沙,撤掉了水缸这个道具。
舞蹈的风格随之更改,从婉转走向重生的风格,转变成了多人舞的恢弘。动作更改的不多,因为之前和飞鸥舞团有合作过,所以磨合期不用太长,在这两天多排练就好。
一到排练室,宁洛迎接出来。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第一次看到你没戴面具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会惊讶到。”宁洛笑着说,“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漂亮,就应该再多和你合作几支更亲密的探戈双人舞。”
许杏仁说:“宁首席,你别来打趣我,想和你合作的人多的是。”
她的脸上有一丝笑意,因为来之前说服了外婆接受治疗,这多日里的奔忙有了结果。
宁洛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看她个没完,“我说真的,连我们团长都惊动了,她可能想跟你合作。”
飞鸥舞团的团长陶意柳,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二十岁时在电影里出演的一段独舞,让她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并且长红至今。
这种人对于许杏仁而言,如在天边,她没想过自己能和陶意柳搭上线。
但许杏仁从来没见过陶意柳,真就只是在荧幕上见到的人。所以许杏仁想那可能只是陶意柳随口一说。
“蔷……许,许老师。”
“!”
“卧槽女神来了!”
当许杏仁和宁洛一起来到排练室和大家一起排舞,其他的团员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许杏仁摘下面具的样子,又知道最近围绕在她身边的争议,又是惊喜又小心翼翼。
许杏仁道:“大家不必对我的身份好奇,想怎么叫怎么叫就是了,在舞台上,我只有蔷薇这一个身份。”
“蔷薇老师,我们这次是双人舞,你还和首席搭檔吗?”
以前许杏仁在舞团里默认的合作舞伴就是宁洛,宁洛听到人这么说,也和想起什么似的说,“对对,我都差点忘了,你可是顾太太。顾总不会吃醋吧?我们舞团之后还有两部剧有她的投资呢。”
大家的眼神并无恶意,许杏仁确实也没什么隐瞒的,爽快道:“已经不是顾太太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其他人:“!?”
宁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没想到许杏仁这么痛快利落,离婚就是离婚,直说出来也没半点隐瞒。
“难怪我们陶团长,说要和你合作,不愧是团长看中的人……”宁洛若有所思地看着许杏仁,比其他人更快的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排练吧。”
许杏仁发觉,从自己说她和顾丛疏离了婚之后,反而和大家配合的更好了。
——为什么?
宁洛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解答了许杏仁的疑虑。
“你那时候每周五在卢杉俱乐部演出,对你好奇的人很多。而你就算是私下来排练跳舞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面具的,怎么可能不会有所察觉。”宁洛对她说了实话,“你跳的很好,气质也和别人不一样,上台又戴着面具,说明身份不方便。”
“一般来说,要么是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小舞蹈演员想要以这种风格出名,要不就是谁家的太太,舞团里猜后者的多。所以不敢和你多接触,因为早就知道你可能早有家室。”
宁洛又说:“现在知道你已经恢復了单身,这下献殷勤的人可就要多起来了。”
许杏仁实在哭笑不得。
但能够来到排练室,真的能让她的心情好转很多。跳舞,就是她最好的舒压方式。
结束的时候,宁洛问她:“林稚歌和江茗的舞会入场券,你拿到了没有?”
“……舞会?”
林稚歌和江茗在业界都是响当当的名字,艺术家与舞蹈家的结合本就浪漫,而江茗是一位重新站在舞台发光发亮的残疾人舞蹈家。
“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关注,票昨天都抢完了,我以为你早就拿到手了,毕竟——”宁洛没说出来后面的话,她想说的是,毕竟许杏仁可是顾太太啊。
可又想起来许杏仁公布的这个炸裂的消息,已经离了。
江茗在去年斩获国际大奖之后便进入休假模式,她喜欢人多热闹,便隔一段时间开一次大型舞会,据说能在江茗的舞会上崭露头角的人,无一例外得到了更好的发展机会,甚至能够打通国际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