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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坠崖那天,霍烟中了一枪,坠海之后,为了保护蓝苏头部受到重击,一度失忆。
包括蓝苏为了引开绑匪,选择用自己去吸引火力,中了一枪之后,把人引到山上,隻为让九妹带着霍烟离开。
包括蓝苏身上的子弹一直没有取出来,在被抓到之后,拚死用枪扫坏了船隻的发动机,又跳海逃跑,最终还是被绑匪抓了回去。
“她高烧不退,就是因为跳海。”杜阿笙的声音有点哑,“那一带的海水不怎么干净,感染伤口之后,很快就感染了肺。期间还有一个绑匪想轻薄她,被另一个女绑匪製止了”
副驾,攥着安全带的手痉挛出青筋,关节处白到失去颜色。
嗒!嗒!嗒!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睛一闭,就是蓝苏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嘶吼求救的画面。
“不跟我说是对的。”霍眉欢用力擦去眼泪,“不然我可能就跑去警察局找霍衷德闹了,不像现在这样,乖乖待在家里。”
“我们是怕你担心。”
“我知道。阿笙。”
“嗯?”
“嫂子跟姐,她们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对么?”
杜阿笙点头,素来风云不惊的脸上浮现一丝欣慰:“嗯。守得云开见月明。”
抵达医院之后,二人径直推开顶层病房的门。
那时,没了笨重复杂的监视仪器,没了挂在架子上一袋接一袋堆迭的输送药瓶。
蓝苏睡着,侧躺在病床上缩成一个小团,在霍烟怀里。
素白的病床并不宽敞,两人面对面躺着,勉强能够睡下。蓝苏枕着霍烟的手臂,脑袋抵在她胸口,眼眸娴静地闭阖着,脖子以下藏在被子里,呼吸绵长。霍烟把她圈在怀里,一条手臂搭在被子外,放在蓝苏后腰的位置,以防这人翻身时被子漏风。
阳光从纱帘中投进,过滤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丝绸般铺上这双相拥的倩影,在起伏不定的棉被表层落下或明或暗的轮廓光线,无声间调配着油画的色泽。
她们睡得很沉。像是劳累了一整个世纪,好不容易迎来光明的古希腊神明。
须臾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担心,似乎都不甚重要了。
没有人忍心打碎这一幕世纪名画。
醒来的时候,蓝苏的精神比第一次睁眼要好得多。起码,有力气把眼睛彻底睁开,也有力气抬头,打量抱着自己的某人。
阿烟瘦了。即便是从下往上仰头的视角,也看得出,她瘦了。
蓝苏心里揪了一下,想起之前在昭耶岛,傻子阿烟被她养得白白胖胖,每天吃完饭还会给她展示圆鼓鼓的肚子。怎么才几天不见,瘦成这个样子了?
对了,有伤。
蓝苏想起,傻子阿烟的枪伤,是在昭耶岛那个蹩脚大夫包扎的,没什么好药,用的都是昭耶岛上采的药材。
也不知道恢復得怎么样?有没有复发?
伤在左边的肩膀。趁这人睡着了,便从被子里悄悄抬手,谨小慎微地解开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拉着衣领朝左边扒开。一点点,再接一点点,便见着原来伤口的位置,贴着一块方形纱布。
果然,伤口复发了,回国又重新处理过。
正心疼着,头顶蓦然传来低哑的质问:
“醒了就耍流氓?”
蓝苏一震,赶紧缩手装睡。但掩耳盗铃之下,缩手的动作比解扣子的幅度还要大,僵持了3秒,还是妥协。
“哎。”
声音还是虚弱,但胜在力气多了三分。
“就,想看看你的伤口。”
霍烟无奈地坐起来,捏了下她的鼻梁,亲昵说:“你自己的伤还没好呢。”
蓝苏跟着她坐起,努着嘴狡辩:“这不是,想着你的伤口处理得不好,怕感染么。我刚都看到了,还包着纱布呢。”
霍烟解释:“包的是祛疤的药。伤已经好了。倒是你,伤口感染得厉害,肯定很疼吧?”
“也还好了,就一般伤口那种疼,不动就不疼。”
“我看看。”
“这有什么看的?”蓝苏往后一撤。
“看有没有流血。锦文给你缝了几针,但也不是百分百保险。”
“哎呀,别看了。”蓝苏抓着她的手不松,反问,“你想耍流氓啊?”
霍烟哭笑不得:“到了换药的时间了,我看看,没有流血的话,要找护士来给你换药了。”
蓝苏不依不饶:“那叫护士啊,护士知道怎么看,按铃。”
说着,二人的视线转到了身后床头的呼唤铃,途径,落上床头柜上伫立的保温桶。底部压着的字条露出一半,抽出一看,是霍眉欢的字迹:
【庆祝火速妻妻劫后余生,长公主殿下特製汤品一例,必须给我喝光】
养伤(二
蓝苏刚醒, 脸上没什么气色,胜在精气神还不错, 白皙的脸上透着些许光泽,融进半垂的眸底。晃眼看去,隻以为病西施从画中现身,在陆离的光线中顾盼生辉。
“刚好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