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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拾重新坐下,继续吃麵。
姜宜问:“咱们会不会被锁在这里?”
梅拾:“不会。”
“这里有监控吗?”
“没有。”
“这个口味的泡麵好辣。”
“藤椒的。”
“唔,我尝口你的吧。”
梅拾把自己的碗递过去,手托着底部,递到姜宜的眼底,姜宜捏着小叉子,小心的捞了几根。
“你的是什么味道?”
梅拾:“红烧。”
姜宜:“怎么不和我吃一个口味?”
梅拾不说话,和姜宜交换了泡麵,吃的不一样,就对别人的碗好奇,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想法。
姜宜:“好吃。”
“不好吃,没什么营养,你以后少吃。”梅拾说。
以后……姜宜为这两个字弯着眼睛,放下泡麵杯看天,“我们还有以后吗?”
本就食欲浅淡,这下更像是在咽石头,梅拾没说话,将噎嗓的面一点点吞进肚子里。
午休办公室没有人。
叶小妍溜进了,她实在是胆大包天了,一一拽开牧荀的抽屉,从乱起八遭的教案和卷子最低下,翻到了班级人员的花名册。
每个学生入学时候都会填一张信息表,纸质檔用作备份,再录入电子系统,方面学校连网,以备在组织各校连考时,用身份证号区分人员。
名字会相同,但身份证号不会。
叶小妍记得,这个花名册还是她发下去让人填写的。
姜宜姜宜……
指尖不断下滑,掠过一个个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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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个眼神?”姜宜扭头看梅拾,笑了,“是你约我来的,怎么还不说话了?”
梅拾觉得嗓子黏得不像话,似乎张不开,问不出。
姜宜的目光从她眉眼落到梅拾唇上,落在那粒唇珠上,她凑近,轻轻探舌舔过。
“你……”梅拾僵硬。
姜宜得逞:“你不躲,在胡思乱想什么?”
梅拾:“……”
“是我哦。”姜宜突然说, 伸出指尖抵在梅拾咽喉,慢而缓地朝下,压住外套的边缘, 弄褶那一团,再继续,直到触及到一白, 才被人捉进手心。
泄愤似的,梅拾恨咬了一下作祟的手指。
姜宜呼吸蓦地变急。
骚动瞬息,天旋地转间,梅拾仰见了远空滑过的飞机。
莽撞的吻撞上她的唇和齿, 急切的索取, 撬开了并不紧实的门户,如愿的捕捉到同样湿软的舌,纠缠吮吸, 饥渴荒漠里见到水的旅人。
胸膛起伏,紧挨着像互相激撞的两簇浪, 一浪起一浪休,必须紧紧拥抱才能贴合,姜宜的拥抱越来越紧。
梅拾被亲的呼吸紊乱,屈膝夹住要向下的手,在姜宜怔愣时,才一把将后者推开。
两人平躺在干燥地面,外套在纠缠里散开, 喘息不定, 恍惚半晌。
幸而深秋的阳光也并不辣眼, 不然必定眼晕。
“要我说多少次,”梅拾喘气, “别再这样了。”
姜宜声音沙哑:“我想要你。”
“……”
露骨的语调激起直白的反应,痉挛感蔓延向小腹,梅拾舔唇,抬手扶额,终于怒:“滚!”
“哈哈哈。”姜宜反而高兴了,“我不滚,我喜欢你的身体,接吻和……”
唇蓦然被捂住,剩下的话被迫咽回肚子,姜宜眨了眨湿润的眼,看着梅拾囧红的脸。
为了捂住姜宜的嘴,梅拾侧身而来半遮笼着她,居高俯瞰的姿势,姜宜的心臟怦怦跳,喜欢这个距离,喜欢这个姿势,喜欢被眼神倾轧的感觉。
掌心湿润,扫过什么,梅拾被烫到一般的挪开手,身体刚刚弹开,侧身就被薄韧的身体严实压住。
“梅拾!”姜宜紧紧抱住她,抵着她,呼吸滚热烧着她。
“怎么办?我们不要绝交好不好?”姜宜说。
梅拾的脑子像浆糊,掌心捏着,像捏着姜宜的一个吻。
“就算是我夺走了你的手术机会,你能不能,能不能也原谅我呢?”姜宜问,小心啄吻着梅拾的耳朵。
梅拾哑着嗓子问:“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姜宜呵呵笑,在她耳边说:“以前爷爷送了我一隻狗。”
“好乖的,”姜宜说,“怎么打怎么骂都不会离开我。”
梅拾:“你打它干什么?”
姜宜:“不打不骂的话,怎么确认它离不开我?”
梅拾:“……姜、姜宜?”
姜宜像隻猫,亲昵蹭过梅拾的颈,“嗯?”
“那隻狗后来怎么样了?”梅拾问。
姜宜将梅拾抱得更紧:“打死了。”
“……”
一阵风吹过,梅拾身上一阵战栗,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死了……
姜宜:“我确认它是爱我的,因为到死,它都没咬我,也没吠叫,还可怜兮兮蹭着我的脚。”
梅拾瞳孔失焦。
姜宜感怀着:“梅拾,你说吧,说你原谅我,就算死也不在意我做的坏事,我是你唯一重要的。”
“需要我用死来证明吗?”梅拾哑声问。
姜宜唔了声,没明说,但她身体在颤抖,紧贴的脉搏跳动更暴露她的紧张,她在期待一个如此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