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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说的,不能松懈的太快,否认怕手术还没做,顾末就反悔了。
二是搬家在即,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她会把一切东西先寄回老家,再让姥姥找可靠的人从乡镇寄出。
她还在尽力维护网络上那些不停为她发声的声音。
忙碌时候,时间快得像水一样,抓不住只能看着从眼前流走。
进入高三下后,校园里浮躁的气息也渐渐安稳下来,梅拾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姜宜一面。
自从她做完手术,两个人没联系过一次,那串号码,似乎也只是号码而已,静静存在于通讯录,也许永远不会再响起。
梅拾在教室坐到最后才走,距离顾末告之的手术时间,还有半个月,平阳已经开春,冬天白雪不再,她最近总是这样,在学校在班级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隔壁教室的门被人关上,一个人走过三班,朝里看了眼,梅拾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窗边发呆。
“梅老板!你还在呢?这么努力,还要不要我们这些普通人活了。”
梅拾一笑:“你好好努力,考过我很简单的。”
四班的人抓了抓脑袋,“怎么可能?”
梅拾抬手,掌心抚摸着书桌,当然很简单了。
梅拾起身,拎起桌肚里的书包,她没有带走任何一本书,明天她也不会来学校陈晓芳会朝学校说她生病,请两周的病假。
那个时候,手术结束,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已经离开了平阳。
手悬在灯光键上,梅拾忽然就按不下去了,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窗边,停留在那个已经很久没人做过的位置上。
“呵。”
梅拾一哂,关掉了教室最后一盏灯。
江边的风大,即便已经入春,桥上的风依旧刮得人瑟瑟发抖,梅拾走出学校,过匝门时保安出来和梅拾打了个招呼。
和从前那些平常的晚上没什么两样。
梅拾抬手招呼了一下,“麻烦您了。”
走上桥,江水依旧被月光和路灯照得粼粼发亮,风拂来,撩动发丝下欲遮欲掩的眉。
梅拾顿在原地。
姜宜站在两米外的桥头路灯下。
“晚上好。”
“晚上好。”
姜宜穿了一件薄款的黑色风衣, 头髮随意披着,轻盈发尾垂在不盈一握的腰上,迎风微动, 她嘴角挂着笑,稍稍偏头,打量着梅拾。
梅拾注视着她的眉眼, 回以一笑:“恢復的怎么样?”
“很好,”姜宜笑着回答,手摸上后颈的腺体位置,“昨天医院隔离室顺利分化成了一个oga。”
梅拾牵动唇角, 眼底是和江面凌凌水光一样的动人。
姜宜一步步迈进到梅拾面前, 她弯手将自己的头髮拨至一边,露出修长脖颈,像一隻舒展开羽翼的鸟, 优雅展示着自己的妩媚。
姜宜凑近梅拾的唇。
“分化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姜宜的声音在耳畔沙哑道。
听说oga和alpha分化时会有发情反应, 梅拾抿唇,移开停留在姜宜身上的目光,也避开了她凑上来的亲吻,她看向江面。
“是葡萄味的,要闻闻吗?”姜宜的表情下而上觑着梅拾,她站得里梅拾很近,脚尖抵在一起, 梅拾能闻见她发丝间若隐若现的味道。
梅拾微微屏息, 她目光一动, 看到了站在长桥尽头的顾末。
“我们订婚了。”姜宜顺着梅拾的目光看过去。
梅拾一愣,下意识的皱眉, 即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还是厌恶这个消息:“恭喜……”
姜宜低低一笑:“恭喜什么?”
梅拾:“……”
姜宜的声音像撩人心弦的恶魔,“我们一起走吧,梅拾,这样我就不用和顾末结婚了,我们一起走,带上阿姨,好么?”
梅拾垂眼看姜宜。
姜宜抬起手,摩挲着梅拾的唇瓣:“梅拾……跟我走吧。”
梅拾拍开姜宜的手:“不。”
“为什么!”姜宜追问。
梅拾看着姜宜:“你们已经定婚了。”
姜宜偏着头,风拂过长发,遮挡住她的眉眼:“哪有怎么样?”
梅拾:“……”
梅拾叹气,她伸手,替姜宜将头髮拨弄到耳后,“姜宜,以后开心点。”
姜宜愣住。
梅拾侧身让过姜宜,蓦地,她腕上一紧,姜宜握住梅拾的手腕,用力一拽梅拾。
梅拾被拖得一个踉跄,她后退两步,被姜宜一把按在桥栏上,吻来的猝不及防,紧紧锁着她,撬开梅拾不做防备的唇齿。
顾末握紧拳头,她竭力控制着要衝上去的衝动。
梅拾挣扎,要撑开姜宜,姜宜紧钳住梅拾的手腕,手下滑,和她十指相扣,在梅拾挣扎间,不住用柔软的掌心蹭过她覆盖着薄茧的掌心。
梅拾渐渐被安抚,她垂眸,被迫承接了这个吻,她渐渐不动了,也不挣扎,眼底尽是冷漠。
姜宜缓缓退开,蹙眉看着梅拾。
梅拾推开她,用手背蹭过唇瓣:“滚。”
姜宜露出一个笑,她目光一斜,看到梅拾身后的另一个人,姜宜表情一变,她越过梅拾,快步衝向梅拾身后,手掌在空中画出一道幅度,啪的,手机被打飞,飞快下落,咕咚掉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