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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淮烟语音控制,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又关了落地窗的窗帘,围出了一片安全的、可以无限放肆的区域。

“愿意吗?”祝城渊吻着淮烟,还在问他。

“你都把戒指套我手上了,还用问吗?”

“我想听你说,”祝城渊没听够,“你再说一遍。”

“愿意,我愿意跟祝城渊结婚,我们结婚,淮烟跟祝城渊。”

淮烟用鞋尖踢了踢祝城渊的小腿:“现在听见了吗?”

“听见了,这回听见了。”

祝城渊又捏了捏淮烟戴戒指的中指,冰凉的戒指圈都被他给摸热了。

办公桌一片混乱,钢笔掉在一地,文件七零八落要倒不倒,淮烟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快要被祝城渊碰掉的玫瑰花,还是抖落了几片花瓣,又被碾得不成样儿。

休息室的门被撞开,又大力合上,床头的沙发又被甩上几件衣服,因为知道衣柜里有能换洗的衣服,祝城渊一开始就没收敛,次次都把人往疯狂的边缘推,就在淮烟快掉下去的时候,他又把人拉回来。

他乐此不疲。

夜幕完全笼罩,窗外霓虹闪烁,绚丽的光芒在玻璃上扑了个空,怎么都透不进来。

也窥不见满室的混乱影光……

三天后他们就领了证,早上八点,不用排队,他们是第一对。

淮正卿跟越梨听他们说要结婚,没有过多惊讶,淮正卿也没再说过反对的话。婚礼时间越梨找人算了个好日子,直接定在了那年秋天。

祝城渊实验田花圃里的花第二次全开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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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时)

那张摆在床头的结婚照,向默看了很久很久,合影里他们都在笑,祝城渊的余光看向身侧的人。

向默闭上眼,努力想象那个画面——

在秋天,他们的婚礼盛大,有钟声,花圃里的花都成了点缀。

他们两个都穿着白西装,胸口别着红色新郎胸花——

新郎:淮烟。

新郎:祝城渊。

淮烟真的像极了雪山上的白蝴蝶,胸口的那朵红色胸花是雪山上刚开的红玫瑰。

虽然向默知道那不是朵野玫瑰,在雪山上更是开不了花。

当天来了很多朋友,他的,淮烟的。

淮正卿跟越梨坐在长辈的主位上,他跟淮烟跪着给他们敬茶。

他改了口,叫爸妈。

淮正卿很少笑,但能看出来他是高兴的,越梨从开始都是那么温柔,偶尔过来给他们理一理被玩闹的朋友撞歪的新郎胸花。

很快,淮烟跟他一起站在台上,说着结婚誓词。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爱他,呵护他,忠诚于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新人敬酒,有人推搡着祝城渊,他撞在淮烟身上。

淮烟转身,笑着伸手指了指那些在身后准备作乱的人,他的人他护着。

“跟你们说,不许闹新郎,陋习,陋习得改……”

说着不准闹洞房,他们还是在闹了,因为都高兴,大家心里也都有分寸。

所有人都在笑,烟花放了半夜,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他跟淮烟穿着喜服并躺在床上,头靠着头,他偶尔扯扯红色枕头跟红色被子,捏一把挂在床头的红气球,红气球上面还贴着金黄色的大字——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那可是百年好合,多好啊。

向默眼眶发热,猛地睁开眼。

床头上的白色合影还在,婚礼上的誓言却没能实现,短短几年,淮烟成了一个人,祝城渊成了另外一个人。

向默视线变得模糊,额头上的汗珠往外冒,疼得单膝跪在地上,揉着快要裂开一样的太阳穴。

最近他头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大部分都在晚上,陆医生给他开的止痛药,一开始吃一片还算有效果,后来增加到了一次三片才能勉强止住头痛。

他自己一个人又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陆医生给出的结果并不乐观,之前努力用药物压制的副作用正在爆发。

陆医生把祝城渊的病例信息隐藏,最近跟不少脑科专家讨论过,但他们中间没有人接触过记忆编辑手术,所以没能讨论出一个最好的治疗方案,因为副作用并不致命,所以大多数医生还是偏向于保守治疗,通过药物慢慢调理。

陆医生提出想见见给向默做记忆手术的人,他想了解下手术的具体过程,这样或许能找到更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向默则是拜托陆医生帮他保密,他不想淮烟担心,陆医生选择尊重他的想法。

淮烟有事处理,向默自己带着陆医生去见了孟宁,只是很可惜,没有收获。

孟宁完全处在半疯的状态,他在里面是能看新闻的,知道了迷尹街地震的事,新闻里迷尹街的建筑几乎全面坍塌,地下城还接收了十万迷尹街难民。

孟宁被关了那么久,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濒临崩溃的状态,一想到实验基地很可能已经毁了,想到自己一生的心血都完了,彻底受不了打击,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孟宁看见向默的第一件事也是问他迷尹街地震的情况,无论向默问他什么,孟宁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问题。

“那是我跟导师一辈子的心血,怎么能毁了呢?”

过了两秒钟,孟宁眼睛又动了动:“毁了就毁了吧,反正我的作品还在,虽然我的作品不够完美。”

孟宁看向向默:“其实这段时间我被关在这里,已经想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案,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向默,你就真的只能是向默了。”

向默依旧控制不住每次看见孟宁那张脸时的生理性反胃,跟他问不出来什么,也不想多待,临走前顺便敲碎了孟宁的幻想:“你永远都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淮烟这几天才发现向默头痛又开始了,向默半夜会偷偷起来吃药,吃完药会在阳台上抽烟,有时候一根,有时候好几根,然后自己摸到客房洗澡,把烟味儿冲干净了才会回来。

就跟那年的祝城渊一样,淮烟在等他主动开口,但没有。

晚上向默又醒了,趁着痛感还没加重,悄悄掀开被子,刚摸到床沿想起床吃药,就被淮烟从身后摁住了手背。

“你躺着,我去给你拿药……”

淮烟语气不好,声音很清晰,显然是醒了很久,或者一直没睡着。

他下床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倒出来一片,又接了杯温水递给向默:“头疼就叫我,不然我躺在你身边干什么?摆设吗?”

向默咽了口口水,他已经疼出了汗,睡衣后背也已经湿透了,抓了淮烟一手心的冷汗,湿漉漉的。

他说:“一片不够,再给我两片吧。 ”

淮烟不知道向默的头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还是又给他倒了两片止痛药。

向默抓在手里仰头吃了药,这次他没出去抽烟,也不用特意去客房洗澡,闭着眼蜷缩着身体,躺在淮烟身边,额头抵着淮烟胯骨,感觉好一些了,单手环抱着淮烟的腰,下巴在他腰侧蹭一蹭。

淮烟的睡衣被他蹭得掀了起来,向默又帮他把睡衣理好,怕自己刚长出来的胡子扎他,隔着睡衣贴着他的身体。

“是不是你最近又想之前的事了?”淮烟坐在床头,胳膊搭在向默后背上,一下下给他捋着。

向默“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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