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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

 

不是妖孽,为何骆乔会?力大无穷?骆意能蛊惑得皇帝言听计从??

“陛下?——”

正月初六晚间,建康宫里传出消息,皇后被皇帝软禁在?含章殿,并言让皇后老死建康。

柳家得闻,当晚就想闯宫禁,被交好人家匆匆赶来劝住。

翌日是人日,朝廷不朝,建康宫大门?紧闭连奏表都送不进?去,柳家人急得不行又毫无办法,想办法打听皇后究竟因何激怒皇帝,可这一次显阳殿的人明显被敲打过,嘴严得很,什么都打听不出来,皇后身?边跟着?一起前往显阳殿的宫人通通被杖毙,没跟着?的都被押入掖庭。

“怎会?这样?”柳光庭的长子、现?在?的河东柳氏族长柳琢不敢置信皇帝竟如此对待他妹妹,就算这妹妹与家中断绝亲缘,可她只要一日姓柳,就不容皇帝如此欺负。可恨他如今为父守孝离了朝,进?不得宫去,否则他定要皇帝给柳家一个说法。

“父亲,我?去。”柳晟站出来,说:“姑母不能叫人如此欺负。”

“你给我?安生点!”柳琢吼了一句,对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儿?子头疼不已。

朝廷迁都是要给士族来个釜底抽薪,别看各家反对之声叫得大,实际有动作的没几个,都在?观望。

这种情?形下?先跳出来的,就是往骆仲志手里送的儆猴的鸡,他就等着?呢。

柳晟不服,囔道:“父亲!别人都欺负到门?上来了,咱们还要忍气吞声吗?祖父在?时,咱们家可不是这样的!”

柳琢:“……”

柳琢简直想把这个逆子打死。

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这是在?指责他这个做父亲做族长的无能是吧!

“你既知你祖父已不在?了,没人再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就给我?老实点。”柳琢头疼不已,他们河东柳究竟是走了什么背运,这么多不肖子孙。

柳晟还想说,被叔伯劝了下?去。

“大哥,现?在?这情?形,咱们如何是好?”

又是迁都,又是皇后被软禁。

如果真迁都了,他们这些丁忧在?家的没法去长安,待孝期过了再去长安,朝中怕早已没了他们的位置。

还有就是,皇帝都迁去长安了,士族如果不跟着?去,定会?被那骆仲志拿来做文章;他们跟着?去了,南方这大片土地庄园连着?庄园,也定会?被骆仲志拿来做文章。

更要命的是,北方可是骆高羽的地盘,他们去了岂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骆仲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困死他们。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我?们就只能阻止他离开建康了。”柳琢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被他请来议事的士族们立刻明白他欲意何为,有的赞成,有的犹豫,但没人说出反对之语。

正月初九,皇帝在?朝上宣布,筮官卜出二月十八乃吉日,定于二月十八迁都,各衙门?卷宗装箱,随行銮驾。

不少人这才反应过来,去年令各衙门?清点卷宗是在?这儿?等着?呢。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对家大业大的士族们哪里收拾得过来。

有人当廷提出反对,皇帝不仅不听,还表示二月十八不随銮驾走的,就是藐视君上。

皇帝这几年是越发硬气了,以前席荣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根本?不敢反对。

士族们越发想念起曾经席荣在?时的光景,那时的门?阀士族多风光,全然不把皇族放在?眼?里。

可现?在?就连襄阳席氏都看着?没落了。

原以为他们襄阳席氏娶了个煞星回来会?更进?一步,谁能想到啊,崛起的是那煞星,没襄阳席氏什么事。

听说曾经的无双公子如今可是夫纲不振呢。

也是,面对那样的女人谁振得起来哦。

意淫的士族们还不知道,他们口中“那样的女人”已经带兵在?来建康的路上了。

“反对者甚众,有武力抗税的前车之鉴,他们恐会?阻拦銮驾出建康。”

骆意写信给骆乔,请她带兵过来护送皇帝前往长安。

骆乔这个二品车骑将军与早些年顾缙的二品骠骑将军不同。

同为二品,同为将军,顾缙没兵权,骆乔手里则有朝廷授的虎符,而且是皇帝手上的那一枚,这是席荣临终前的安排之一,皇帝也给得痛快。

骆乔接到信,初三就点了两万兵马出发了。

上元佳节,骆乔领兵到了建康西面的石头城,大军在?此驻扎,她领着?三千精兵入城,与建康众人共贺佳节。

想武力阻止迁都的某些人:“……”

骆乔带兵到了建康, 那些想要武力阻拦迁都的顿时歇了心思。

他?们想武力阻拦是为了在建康过得更快活,不是?明知是?送死,还非要以卵击石。

并且他们怀疑骆乔巴不得他们动手, 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他?们。

他们是绝对不会给机会的。

可如此一来, 他?们就不得不跟着去长安了,那要做的准备可就太多?了。

家眷, 谁去谁不去。

护卫, 带多?少合适。

此去长安路漫漫, 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被人暗中谋害、有病有灾被扔半路、遇上劫匪与?銮驾走散,如此种种, 不是?不可能。

还有族地和庄园的安排, 不能叫旁人有可趁之机。

桩桩件件,哪个不需要安排妥当, 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

可朝廷也摆明了过时?不候的态度。

有人在朝上提出,六月亦有吉日, 迁都乃大事,可春耕亦是?国之大事,迁都可延后, 春耕不可耽误。

骆乔就问, 春耕是?你亲自下地耕种吗?

那人瞬间怂了, 不敢再言。

元嘉四十二年的车骑将军比起元嘉三十五年来,多?了威严,比起十几二十岁时?的杀气?外露, 变得内敛叫人看不出情绪。

这样?的骆乔, 让谢禹珪想起当年从战场下来封三公之一司徒的席荣来。

可怕的是?,骆乔才而立之年, 还很?年轻。

谢禹珪下值回到家中,在书房枯坐了许久,终是?做了决定,铺纸磨墨给两年前?出任汾州刺史如今身在蒲子城的长孙谢襄写信。

到了二月初,皇帝又下了两道?诏书,叫朝廷上下诸多?猜测。

南康王震领丹阳府令,驻南都建康。

以及,

彭城王瑾随驾前?往长安,在皇帝跟前?尽孝。

元日颁的大制里,定国都长安,置京兆尹;东都洛阳,置河南尹;南都建康,置丹阳尹;北都太原,置晋阳尹。

益州还未收复,未免齐国狗急跳墙,不然闻燮还挺想在大制里写上“西都成都”的。

能一统天下的皇帝,古往今来有几个。

这大制颁下,很?多?人摩拳擦掌盯着几个都府令的位置,就算是?反对迁都的士族们,也是?一边反对一边盯着几处高位,尤其是?这丹阳令,拿下它就守住了他?们士族的大本?营。

盯着的人多?了,这丹阳令的位置既成了香饽饽又成了烫手山芋。

可谁也没想到,皇帝竟是?召了南康王过来。

“这肯定又是?那骆仲志从中作梗。”士族们恨得牙痒痒。

这次还真?不是?骆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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