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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没想到江也居然答应。

还在想,江也倾身过来,动作。

赵雾灵的本意是牵手就可以。

但江也握住她的手,继续动作,调整到十指相扣的姿势。

几乎可以感觉他指腹有淡淡的薄茧,骨节也比她的大,掌心温度比她高一点,又很干燥。

江也读书时候就很喜欢这样牵她,密不透风的动作,可以完全握着她的手。

细枝末节中泄露他的占有欲,赵雾灵没察觉到信号,只觉得有些难受,和江也相握的手在半空中晃了晃,仰头,朝他弯唇笑。

不是偷/情对象,是男朋友江也。

……

还在工作日,寺庙的游客并不多,零零散散结伴,拾级而上就可以看到寺庙的主体部分。

配色明亮的恢弘建筑,接近深秋,银杏树叶的颜色都变深,香炉放在正中间的地上,烟雾缭绕中有香灰燃尽的味道,随风飘动的五颜六色的经幡在寺庙中心交叉。

偶尔能听见不知名的梵歌在耳边吟唱。

接近中间部分的时候人多了起来,赵雾灵被他牵着手,像俗世中最普通的一对情人,缓慢地在拥挤的人潮中移动。

最后在银杏树下驻足,因为经幡被风吹起来,在这里刚好是可以伸手探到的高度。

赵雾灵的半身长裙被风吹得鼓起来,她没在意,和江也相握的手松开,伸手去探,试图去辨认五彩布料上陌生迥异的符号。

她在看经幡,江也的注意力则停留在她侧脸,长久的凝视。

不多时,寺庙正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应该是有人在做法事,穿着灰色僧衣的小僧人围着长者,中间的主持穿着红色的袈裟,慈眉善目,握着佛珠,神态无悲无喜,却在路过他们时顿步。

小僧人也跟着停住,轻声念阿弥陀佛。

烟雾弥漫,主持的神情平和,似乎认出他,朝着江也作揖:“江施主,好久不见。”

江也表情并不惊讶,颔首,算是还礼。

他话不多,主持伸手遣散旁边的僧人,赵雾灵恰好被旁边的热闹吸引,离开银杏树的区域,很平常的举动,江也却频频回头,确认赵雾灵的位置。

……

主持把他行为收入眼底,看的通透,讳莫如深地开口:“看来施主已经得偿所愿。”

意有所指,江也听懂了,惊讶于主持的好记性。

忘记是她离开的第几年,港澳有客户,谈完生意后点名要来宁安寺做法事,烟雾缭绕的味道有些呛人,客户哈哈大笑,捧着手指粗的香鞠躬,抽空朝他介绍。

“江生,你不求一个?在我们的港澳都有名,很灵验的喽。”

那时候致远资本也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投资机构,盈利不多。

江也还在租房住,每天睡四五个小时,自然也穿不起定制的西装,拿到的第一笔项目款就用来供奉香火。

因为那一年的国际新闻报道说伦敦有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流感,怨恨有时候会在深夜吞噬他,几乎陷入一种奇怪的逻辑,希望同她一起死去,做一对怨侣。

黎明醒来,江也沉默地来到寺庙,也是主持接待的他,从捐款数目上猜测到他信仰虔诚,问江也喜欢佛经的哪一篇章。

江也摇头,说他不信这些。

主持的修行确实很高,没有多问,只是转身,替江也点燃香烛,询问:“施主,有什么想要供奉的?”

有所求,才会相信。

江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说希望她永远平安。

平安就好,她不回淮城也无所谓。

致远资本在几年前就在同步推进伦敦的业务,只是当地的资本势力盘根错节,不如在淮城好疏通而已。

……

到底几个春秋过去,不过江也的长相脱俗,称得上翘楚,主持记得倒也不奇怪。

此刻双手合十,主持手上佛珠相碰有微弱的声音:“阿弥陀佛,施主是来还愿的吗?”

江也垂眸,从皮夹里取出来支票夹,说是。

今非昔比,支票上的数目令见遍大场面主持都吃惊。

……

江也最后在旁边的小摊附近找到在看热闹的赵雾灵,她今天只穿了白裙子,连妆也是淡的,显得纯洁无垢。

挎着腰包的摊主手里握着一沓零钱,吆喝着在卖,无外乎都是些吉祥话,被印在红色长条的布料上。

赵雾灵觉得很有意思,垂眸,指尖随意地翻动看,江也走过来,很自然地握住她垂在一边的手。

摊主看了眼旁边的江也,很有商业头脑地继续推销。

“小姐姐,买一张吧,可以挂在那边树上,祝你和男朋友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呢。”

随即递过来一张布条,喜庆的红底上面是鲜明的黄色字体,写着百年好合。

江也无所谓,掏出钱夹准备付钱,摊主的面色是掩不住的喜悦。

江也的动作很快被赵雾灵拦住。

她神情有点惴惴不安。

“江也……”

江也的动作停住,转头,看她。

赵雾灵有些纠结地咬唇,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才刚刚…重新在一起,没必要这么着急。”

赵雾灵的性格其实是有点缺陷的,具体表现为她几乎只考虑当下发生的事情,对于其余的,则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急于催促江也确定关系,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占据了主导地位,而至于要不要继续深入发展,她没想好。

脑子一团乱麻,觉得百年好合这样的祝福好像对他们来说太过沉重。

摊主的笑容僵在脸上。

像是把周边的热闹都隔开,沉默了好久,江也收起钱夹,说。

“我知道。”

-

江也生气了,虽然没明确说,但赵雾灵明显感觉出来他从寺庙中出来以后的寡言和阴郁。

疑心他因为祝福布条的事情生气,一路无言,直到上了车,赵雾灵抬手,把刚刚背着的挎包随手放在一边。

赵雾灵抬眸,从前视镜观察江也的神情,过了几秒,开口。

“江也,你生气了吗?”

江也的神情淡淡的,说没有。

今天他本来应该在致远资本,李远川发消息确认某些具体的决策。

江也垂眸,回消息。

还没来得及打字就被赵雾灵打断,她声音带着点被娇惯出来的任性。

“江也,和我在一起就不可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赵雾灵真的很懂怎么恃宠而娇,把江也的手机屏幕按灭,强迫他只能看自己。

可能损失多少?

几千万吧,江也没在意,真的把手机收起来,认真注视赵雾灵。

他眼神沉沉的,赵雾灵被他看的有点不习惯,眨了眨眼,想要蒙混过关,于是侧躺在他怀里,再次确定。

“江也,你真的没有生气吧?”

她头发有点乱,江也垂眸,伸手去帮赵雾灵整理,反问她:“我和你在伦敦时候的date对象有区别吗?”

江也对伦敦到底有多在意?

现在赵雾灵总算敢回答,随口夸赞他。

“江也,你肯定比allen好的喽,他是神经病,竟然还雇人偷拍我,我现在都不玩s了,怕他监视我。”

伦敦那边的狐朋狗友前些天还发来消息,说allen最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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