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想逃
何其安在极度的困顿中被闹钟唤醒,看了一眼,早上九点。
下半身非常干涩,看来昨天半梦半醒间那两兄弟还算有人性,帮他洗干净了。他记得洗到最深处的时候宋祺还故意用手指挑逗他,他潜意识地挣扎了两下,被宋时狠狠拍了两巴掌。回头看看,红印子在雪白的屁股上格外扎眼。
床单和地上一片狼藉,尽管身体格外酸软,但还是不得不拖着身子颤悠悠的下楼。昨晚的反胃感还在嗓子眼卡着,一点都没有吃早饭的欲望。
他把弄脏的床单被套都团作一团抱到洗衣房去,扔进了洗衣机里打开了开关。
看着机器嗡嗡作响,何其安觉得有些难受,就好像自己就像那团布满污渍的被单,进了宋家这个大宅只能任人宰割,搅得他人生不得安宁。
若不是时常想着妹妹,他怕是活不到今天。
何其安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深蓝色,手感很丝滑,柔顺剂的香味非常高级,和宋祺特质的香水很类似。
他以前在家从来没干过这类事,每次要帮妈妈做点,总被妈妈推着去学习,说:“这里有妈妈呢,不用你烦。”他房间的床单也是深蓝色的,只不过夹杂着浅蓝色的条纹,干净得有些泛白,扑上去没有什么特调香味,满满阳光的味道。
到大学里的,老师说我这个病年纪越大身体越稳定,只要注意别磕碰就好。你今天怎么肉麻兮兮的?”可能和同学走在一起,对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没事,就是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学校有个游学交换吗,你要是身体还不错哥这里还有的些存款……”
“停,打住,那可是你的老婆本!免谈免谈,我朋友叫我了就这样啊挂啦!”
何其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苦涩的笑了。他们两兄妹,永远在互相为对方着想。
妹妹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投胎认他做了哥哥呢。
洗衣机在那叫了起来,强力度的清洗剂加机器让污渍斑斑的床单被套焕然一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何其安认认真真的把它挂起来,整理齐平,然后又把洗衣房打扫干净。
一整天,何其安做事的魂儿都在飘,琢磨着千百种策略,然后一一否决。
今天回家后宋时宋祺都很默契的没有动手动脚,许是估计昨晚做得太过,顾虑何其安的身体。但当何其安利用这难得空闲的晚上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时,门被打开了,一听脚步声就是宋祺。
“想什么呢?”宋祺从背后搂住安安,吻了吻他的发顶。
嗯,该剪头发了。下次让新认识的f国造型师好好给安安拾掇拾掇。
何其安摇了摇头,乖巧的任宋祺摆弄。
宋祺变戏法的从身后拿出一个黑盒子打开,一个精致的胸针,上面缀着一颗光彩夺目的蓝色宝石,宝石背面的底座上印了sq的字母纹样。
“安安,这可是我花高价从拍卖行里拍下来的,再让品牌的设计师精心加工做的乳钉,戴在安安粉粉的乳头上一定很漂亮”
宋祺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半天不发声。
“不过我们安安最近可乖了,还能一起吃下我们两个,所以先不帮你戴上了。”
宋祺把盒子塞进何其安的掌心里,气声道:“可别告诉我哥啊,他要知道我花了那么多钱得宰了我。”
宋祺手乱摸了一会儿,在挑起火之前离开了,嘱咐人早点睡觉好好休息。
何其安低头看着零星反光的宝石,想着,能卖很多钱吧。
老师们曾经对何其安的评价是,非常认真努力。
所以何其安把安置妹妹以外的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
他先找以前的同事以降低三个点的代价换了一些现金,理由很好找,要给妹妹寄一些钱零用但自己不方便出去。他不敢一次换太多,每周找不同的人换一些,加起来的金额够他和何其恬省吃俭用过两年了。
他又点了点双胞胎送给过他的东西,耳钉、乳钉、项链这些上面镶嵌了珍贵珠宝的自然要带着,离开京城了可以折价换一些钱。限量版的拼装积木玩具虽然在市场上能卖到高价,但并不方便携带,且太容易被找到买家,何其安把他们擦了擦,又放回了原位。
在他偷摸着一点点准备好生存必备的金银钱财后,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虽然双胞胎在床上仍然肆无忌惮,但其余时间明显温柔了很多,特别是宋祺,老是想在宋时不在的时候单独和他待着,时不时送他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但那又怎样,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这个月的休假日何其安没有急着去找妹妹,转头去了着名的隐城,一个小小的地下交易场。没有监控,不受监管,现金交易,什么都卖。
由于京城里大人物太多,时常有不可控事件发生,因此普通人出城都需要进行视网膜扫描登记。何其安大学时候跟着舍友来这里看他订过一副隐形眼镜片状物,带上就可以以他人的名义出城,完全不会被发现。只是要价很高,那个富二代舍友不过是为了溜出去玩。
何其安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小屋子,外面乱糟糟的,墙上的油好像很多个月没擦过一样,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高科技制造。
何其安在烟雾缭绕中勉强看清了那个染着一头紫毛的人坐在桌子前。
“三万一副,现场取走,一次有效,男女皆可。”雌雄莫辨年龄不分的声音。
何其安一惊诧:“怎么涨价了?”
“要不要?”
“要,要的,要一副,男生。”何其安掏出准备好的钱,咬咬牙付了,随后拿到了两个只有表盘大小的铁盒子,小巧精美。他道了声谢,转头融入了灰扑扑的集市中。
和何其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非常开心的,特别是父母都不在了之后,诺大的城市里只有他们两个有着血脉相连的至亲之缘。
何其恬明显发现何其安的心不在焉,吃着饭听她说话就跑神了,回答虽然跟得上但总有些敷衍。
“哥?”何其恬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讲?”
“嗯,是有事情。”何其安想了一个月也不曾在电话里开口,有些事,还是面对面讲清楚比较好。
何其安编造了一个故事,大抵是说他所在公司的工程款被贪污了,但造事者是个有钱有权的富二代,把这件事情安在了他的头上,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和能力去反驳,所以他先辞职了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所以我怕会牵连到你,哥哥这里还是有些钱的,可以送你去x国交换一年……”
“怎么能冤枉我哥!”何其恬拍桌而起,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她又不得不坐下,满面愤懑道:“我可以找我认识的人问问,绝对不能连累你。”
“何其恬!”何其安难得这么严肃的叫她的名字,“我已经全部打听过,你只说去还是不去。”
“哥!”何其恬眼圈红了红,“那我和你一起走,反正剩下的一年也是实习,我学分已经修满了,去哪实习都可以,事情平息了再陪你回来。”
无论何其安怎么劝说,何其恬都只接受和他一起走。
罢了,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很有主意。
宋祺今天下午很早就回家了,除他之外,怀里还有一只小奶狗嗷呜嗷呜地探着头。朋友家的柯基生了一窝崽,他一个月前就订了一只,想着可以拿回来和安安做个伴。
刚走近自己的住宅他就觉得不对劲。
“安安?”宋祺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