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口，一口为闻香，二口为品味，三口为感受茶之爱。”茶之爱？韩芊卉翻翻白眼，一口气喝干了茶，舔舔唇瓣，委实不觉得怎么样，还是朴孝宁的茶好喝，可一想到朴孝宁，她又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允夫人觑着她，泰然自若地拿筷子夹了一小块松糕，边漫不经心似的问：“决定了吗？”韩芊卉耸耸肩，捻了一颗枣子丢进嘴里。文雅地吃下一小块松糕后，允夫人才又问：“为什么这么难以决定？你爱他不是吗？”“那又怎样？”韩芊卉咕哝。“他又不爱我！”允夫人怔了一下。“谁说他不爱你？如果不爱你，他为何要花费这么多心思收你作妾？”“谁知道，也许是希望我能继续教他英文。”“教他什么？”韩芊卉张张嘴，又阖上，再耸一下肩。“总之，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作小老婆，他并没有回答说是因为他爱我呀！”“没有吗？”允夫人有点意外。“那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当我成为他的正室那一天，我自然会知道为什么。”“他的正室？”允夫人惊呼。“他真是这么说的？哦，芊卉，这样你还不明白吗？”“明白什么？”韩芊卉莫名其妙地反问。“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允夫人叹道。“有些男人不喜欢把爱挂在嘴上，他宁愿表现给你看，让你感受到他对你的心意。相处快三个月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朴大人不是个会花言巧语的人，想来他就是那种男人，不说，只想做给你看。只说不做，那种男人只有一张嘴；只做不说，这种男人反而可靠，你懂不懂啊？”不说，只想做给她看？做什么给她看？“是这样吗？”韩芊卉喃喃道。“当然是这样！”允夫人斩钉截铁地说。“朴大人虽然没有告诉你，却告诉了我，他说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这世上绝对找不到另一个跟你一样的女人，你是唯一仅有的。听他这么夸赞你，我就问他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爱上你，他承认了。”两眼一亮“他承认了？”韩芊卉不禁兴奋地上身往前倾。“真的承认了？”“没错，他说：是，所以我才会爱上她。”“是吗？”韩芊卉两边嘴角开始往上爬，而且有越爬越高的趋势。见她那副得意又快乐的样子，允夫人不禁失笑。“是是是，他是爱你的，所以你可以决定了吧？”“我”才一个字，韩芊卉就顿住了，而且才刚爬升到最高点的嘴角又好像加了千斤坠一样开始往下掉“可是我”她迟疑着。“我实在不能忍受作小老婆，更不能忍受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呀！”“但他说了会让你成为他的正室不是吗？”“可是”这样她不就成为那种可恶的第三者吗？不但抢人家的老公，还要把大老婆赶走，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可恨！“他老婆怎么办？这样对他老婆不公平呀！”迟疑一下，允夫人慢条斯理地说：“我想，朴大人应该也对你说过，朴夫人背着他有许多情人，只要是男人，没有人忍受得了这种事。”“男人可以娶妾，女人就不可以有其它男人，这样也说不过去呀！”韩芊卉硬拗出反对的理由来，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想成为第三者。“但，除此之外”犹豫得更久。“朴大人说，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可以确定他之前的那位妾室是被害死的。”“被害死？”韩芊卉惊喘。“你是说，被他老婆”允夫人颔首。“对，虽然妾室没有地位，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当时他的妾室怀有身孕，这就不能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算了，若是查到证据，朴夫人还是有罪的。”妾室没有地位，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喂喂喂，那也是人命一条耶！不是死一只蚂蚁，也不是踩死一只蟑螂，请尊重人家一点人权好不好？“既然没有证据，他又怎能确定？”“朴大人说，当时他不在城里，等他回去时，他的妾室不但死了，而且已经草草收棺掩埋，既没有派人通知他，也没有等他回来发落，他觉得事有蹊跷，不太相信朴夫人解释他的妾室是因血崩过世的说词，因而想开棺验尸，可是在他动手之前，他的岳父却亲自跑来阻止，希望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如此一来，就算没有证据，朴大人也可以肯定他的妾室确实是被害死的。”“上帝，好狠毒的女人！”韩芊卉喃喃道。“只因为怕妾室生下儿子，她就可以随便害死人，这肯定是一级谋杀，起码要判二十年以上慢着，这么说来，他的妾室之所以频频流产，说不定”允夫人再次颔首。“应该是。”“无期徒刑！”韩芊卉重重地下判决。“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那种早该关进牢里去喂蟑螂老鼠的女人，管她去死”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咦？等等，那我”“放心，”允夫人马上猜到她在担心什么。“朴大人说过，他有办法让朴夫人不敢对你下手。”“真的吗？”穿越五百年时空跑来这里作人家的小老婆已经够窝囊了，未了还要被人家害死，这种踏越阴阳路的经验她实在没兴趣，她是生物学家，又不是医学家！“朴大人敢说出口就一定是有那种把握，放心吧！”允夫人安抚地温声道。“我相信他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也会设法让你成为他的正室。”“什么时候？”每天都要战战兢兢的担心自己的小命是不是到今天为止，这种日子她可不想混太久。允夫人窒了一下。“这无论如何，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快的，就算真要你等上一段时间又如何？你何下先问问自己，你对他的爱难道不足以让你忍受这一段时间吗？”也就是说，她若是够爱他，自然能忍受；若是不能忍受，就是不够爱他？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变成她的问题了？不过爸爸和妈妈就是因为双方都不能容忍、不想退让，才会搞到爱情消逝，离婚收场的地步。一想到这，韩芊卉不禁自问：现在是不是该她忍让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