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雪纷飞的世界白茫茫,浓浓的冬意令人懒,一般人在这种季节里多半能偷懒就偷懒,能随便凑合就随便凑合,但sa不行,他们不能偷懒,不会偷懒,也不允许偷懒。蓦然睁眼,脑袋在一秒钟之内即由熟睡状态回复全然的清醒,莎夏朝墙上的布谷钟看过去一眼恰恰好五点整,马上起身准备出门。她从来不用闹钟,因为不需要,她的生理时钟早就制订好最精准的时刻,比标准时刻更标准,无论是十分钟、一个钟头或十个钟头,她的生理时钟总是能准时通知她。穿妥冬季野战服后再整理背包,莎夏甫拉上拉链即发现丹奥正揉著惺忪的眼在摸索眼镜,马上过去拿给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她先俯首给了他一个热吻,再回答他“今天要到拜杨去接受进阶训练,包括雪地战斗、雪地追逐、雪中求生等,还有滑雪车、滑雪摩托车,那种东西最好有机会就练习一下比较好。”“阿尔卑斯山啊”丹奥喃喃道。“早餐不吃了吗?”顺手把睡袍拿给他披在肩上“我们会在车上吃。”莎夏说。“去几天?”“三到五天,不一定,要看训练状况如何,所以啊!我实在很担心你耶!”莎夏颇为困扰地揽著眉宇。“你要去雪地里发呆发愁或发轰都没问题啦!可是拜托你记得穿足御寒的衣服再去好不好?别老是随便穿件内裤套件毛衣就跑出去,起码披上大衣嘛!”“那个”丹奥尴尬地推了一下眼镜。“我也不是故意的,总是总是会忘了嘛!”“就是因为你不是故意的才糟糕。”莎夏叹道。“真担心回来后发现你已经变成雪人冰砖了!”“别担心,别担心,”丹奥赶忙道。“我离上天堂的时候还早得很。”莎夏马上横过去一眼“所以你才这么漫不经心?”尴尬的笑“也也不是这么说啦”丹奥嗫嚅道。莎夏无奈摇头。“这样好不好?我会很注意别弄到全身乌青瘀肿回来,你也给我记住出门前一定要先把自己包装好,这样很公平吧?”“够公平了!”像个乖宝宝似的,丹奥马上点头应许。“ok,那我走了!”再跟他亲了一下,莎夏即抓起背包出门了。丹奥马上下床至窗边望向外面,看着莎夏走出主堡大门时又对他抛了一个飞吻,然后迈入雪地里,直到莎夏的身影消失在飘雪中后,他才进浴室一会儿,出来后即在床边坐下,点了根菸沉思片刻,然后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十分,台湾是午夜十二点半左右,爸爸应该还没睡吧?“小晨?”≈ap;ap;x679c;≈ap;ap;x7136;还没睡。“爸,你怎么还没睡?”“因为你要打电话来呀!”“哦,那”丹奥有点尴尬地爬了一下头发。“我是想问一下那个我回德国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我会在半年之内结婚吗?”“没错。”“那为甚么为甚么”“你们同居了?”“爸”虽然话筒另一端的人看不见,丹奥还是脸红了。“我不想这样,但她她”“本来就该这样。”丹奥静了一下。“爸,你是说”“这是必经程序。”“我不懂。”“你不需要懂,既然你们已经同居了,我更可以确定你们必然会在半年之内结婚。”“是吗?”丹奥依然怀疑。“那为甚么我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看不见?”“因为你看错人了。”“那我应该去看谁?”“校长。”欸,校长?他们结婚关他甚么事?一进校长办公室,校长即笑容满面的迎上前来。“稀客,稀客,丹奥,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来,请坐,请坐!”两人各自坐定。“丹奥,有甚么事吗?”丹奥犹豫了下“老实说,我是想在你身上看一点事,可以吗?”他开门见山地说,并举起右手,表示他要看的是未来,不是过去。“没问题。”校长也很阿沙力,马上把手伸过去。片刻后“原来如此。”丹奥喃喃道,收回手,感到有点哭笑不得。“得到你想要的了?”“是的,谢谢你。”丹奥起身要告辞,又停下。“啊!对了,校长有一位刚满十六岁的小儿子是吧?”“你是说多德吗?那是我唯一仅有的儿子,他母亲生了三个女儿之后才难产生下他,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了,”话落,眉头也跟著皱了起来“不会是他即将出甚么事吧?”校长担忧地问,“这个”丹奥想了一下。“我老实说吧!他被宠坏了,个性已经有点扭曲,所以千万别让他到美国念大学,否则他的下半辈子就”校长心中一凛。“是吗?我的确是打算呃,我懂了,那到英国可以吗?”丹奥又伸手碰住校长。“我想让他进本校应该是最好的。”“欸?可是”顿住,校长颔首。“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可能必须先想办法修改这儿的学生资格条例,譬如加一条但书,说明校内人士,包括职员和sa的儿女并不在限制之内。”停了一下,丹奥忽又笑了“你放心,他将会是一个很出色的sa,而且”他收回手。“未来你的位置将会由他来接替。”“咦?真的?”校长喜出望外。“他真的那么能干?”丹奥点点头。“很抱歉我这么说,但他确实是被尊夫人宠坏了,必须经由sa的严格训练调教才能找回他的正直本性,并发挥出他的战斗才能。”“是这样吗?真是太好了!”校长更是欣慰。“我原已对他感到相当失望,没想到他竟能有如此成功的将来,丹奥,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适时提出建议,我根本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不客气。”丹奥微笑。“那我走了,待会儿有一班初级sa要去上历史文物课,我得去帮忙了。”望着丹奥自行开门即将离开办公室的背影,校长忽又唤住他。“丹奥,如果多德按照原来的预定到美国念大学的话,他究竟会如何?”并没有回过身来,丹奥背对著校长沉默了会儿。“他会在二十一岁那年因杀人罪被关进牢里煎熬十九年,出来不到一年又因同样的杀人罪被抓回监狱里,然后在那里头度过余生。”校长顿时抽了口冷气。“上帝!”回符兹堡的校车上,莎夏与被降回准a级的摩拉聊得正热络。“瞧你这么开心,是因为可以看见丹奥了吗?”摩拉揶揄地问。“那当然,”莎夏从不掩饰她对丹奥的热爱。“而且我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我做到对他的承诺了,希望他也能做到对我的承诺。”“那么你”摩拉慢吞吞地问。“知道他到底有甚么特别了吗?”莎夏看她一眼,然后望向车窗外“知道,但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她转回来。“记得吗?那个光头海拘曾经说过,丹奥是即使牺牲全体sa也要保全的重要人物,的确,他就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全体sa出动也抵不上他一句话,他真的很厉害!”“是吗?”摩拉若有所思地沉吟。“也许呃,算了,下提这个了。说说你吧!你已经和丹奥同居两个多月了,看你每天都容光焕发的样子,日子应该过得很愉快吧?”“愉快!”莎夏眉开眼笑地咧开了嘴。“跟他住在一起就能更了解他,更了解他多一些就越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很好玩的人。明明很正经、很龟毛的一个人,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又迷糊;非常内向害羞,床上的表现却又出人意料之外的热情;还有,绝不可以让他看悲剧影片,否则他会掉眼泪掉到你急忙去赶订一艘诺亚方舟二号准备逃难”“太”摩拉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太夸张了啦!”“哪里夸张,我说的是事实啊!”莎夏咕哝。“我最受不了他的就是这一点,明明没甚么大不了的一件普通事,譬如捏死一只蚂蚁,他就可以愁眉苦脸的哀声叹气给你听到烦,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说那是一只母蚂蚁,捏死一只母蚂蚁就等于毁了一整窝蚂蚁族群,太残忍了”“他想太多了吧?”摩拉嘟囔。“我说那又怎样,人类一天到晚吃鸡鸭牛羊,还穿貂皮、狐皮大衣和鳄鱼皮鞋,都不晓得吃穿掉多少族群了”“有道理。”
“他居然给我说”“说甚么?”“他说:对喔!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吃素?也不对,植物也有生命啊!那只好光喝水了呃,光喝水能活吗?”她说的声色俱全,还刻意装出丹奥特有的白痴表情,不只摩拉,四周的人都爆笑到快挂了。“哇哩咧,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不好,他以为他是神仙吗?光喝水就能活!”“他他真的很很可爱。”摩拉抽搐著笑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