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终日(2)
林歇岳听了,捻着茶杯沉吟半晌:“皇亲国戚的毛病吗……秘辛之事,知道的人少,也不奇怪。”
既然温楚瑜能把阎罗愁的本事学到家,走她的阳关道便是,为何屈尊来林府受她的气?
她写的杂书……温楚瑜读过便读过了。
可,仔细回忆之后,貌似只有说亲一件事情能稍微沾的上边。
“阿福,表兄说,当初让媒婆帮着说亲的,是不是个郎中?”林歇岳心头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阿福像是吃了苍蝇般,一脸为难:“回、回小姐,这……实话告诉您吧,那天,那人我们也都瞧见了,是个驼背的盲眼老翁。他说他能治好小姐的手,这条件就是……”
“老爷虽然是为了您好,但也不至于慌不择医,只是说再考虑考虑,便打发走了媒婆。后来表少爷说找到了温大夫,这事自然也就没再提起,也是怕触了您的逆鳞……”
之后的话林歇岳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黑着一张脸:如果这老翁就是阎罗愁,温楚瑜出现在林府,他们岂不正好里应外合吗。到时候温楚瑜假意说自己医术不精,阎罗愁再顺势对着老爹敲打一番……
林歇岳不大想这么就凭没有实证的三言两语作无端的揣测。可温楚瑜的来头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在意。
没过几天,许久不见的人,破天荒出现在院子里,倒让院子的主人有些意外。
林歇岳捧着一本书,眉色不悦:“温大夫,有何事?”
温楚瑜似乎是昨夜没睡好,精神看着总有些恍惚。
她看着脚边正燃着文火的泥炉,定了定神:“我这些天摘了一味新药,熬好了,想请阿满试试。”
“不必了。”林歇岳无情拒绝,似乎不太想听见温楚瑜提起她的乳名,“有劳温大夫妙手回春,我算是保住一条小命。至于右手,我本就不抱多大期望。”
她掏出一沓银票,推向温楚瑜:“这是犒劳温大夫的幸苦费。我这里庙小,留不住您这样的神医,还请温大夫早日回去悬壶济世,去医其他人吧。”
温楚瑜的目光停留在林歇岳推银票的左手上,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只字不提钱和离开文府的事。只说:“看来……阿……小姐今日胃口不佳,那我就改日再来奉药。”
她看着温楚瑜走远,发觉她似乎因为外出奔波,瘦了些。旋即,林歇岳又止住自己的念头,迫使注意力回到书上。
不管怎样,温楚瑜横竖都是个外人,赶不走的话,就当没看见,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