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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没有底气要求颜如玉把那玩意儿扔了。
怎么说呢?说你把它扔了,我给你买一样的?
不好意思,买不起。
展所钦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膝盖里。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完全摆脱内心深处那个“我八成是不配”的自我评价。
他勉强收拾好心情回去的时候,隔老远就看见他们房间的门开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里面蛄蛹蛄蛹的。
仔细一看,那居然是颜如玉一点点挪着蹭着,把冰雕的大缸推出来了。
大缸卡在了门槛后面。
展所钦刚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颜如玉停顿了一下,不知怎么突然爆发出一股力气来,只听“哈!”的一声。
——颜如玉连人带缸从屋里摔出来,缸子和冰雕一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颜如玉以标准的狗吃屎的姿势大字型拍在一片狼藉上面不动。
展所钦人都傻了,愣了一下才跑过去:“玉奴儿!!”
颜如玉摔懵了,被展所钦抱起来的时候还是呆的。直到看清了展所钦焦急的脸,他才眼泪汪汪地抱住展所钦的脖子:“阿郎,我不要这个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展所钦抱着他叹气。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人,能拿他怎么办呢?
颜如玉的手心被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展所钦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再把门口的碎瓷片收拾好。颜如玉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手疼也不敢吭声。
“我还得去干活。”展所钦道,“你自己玩会儿吧,我晚上回来陪你。”
颜如玉小心翼翼地打量展所钦的脸色。
展所钦这会儿不生气了,只有些无奈和心疼。他把颜如玉抱在怀里,温柔地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了。回去吧。”
这倒霉孩子,短短两三天的工夫又是中毒又是摔跤的,怎么不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呢。
被这样一打岔,展所钦中午饭也没吃上,一肚子火倒是把他喂饱了。他自知情绪太差,注意力容易不集中,也就没再爬树了,而是拿了水桶去给花木浇水。
浇水的时候,他陆续发现不少花叶上头都有零星的虫子,以蚜虫、蚧壳虫等等居多。这种情况人工去除太费时费力,用药又有些没必要,用多了伤花,还容易让虫子生出抗药性来,以后更是麻烦。
还得想个好主意出来才能事半功倍。
他正琢磨着正经事,冷不丁一转头,颜如玉怯怯地站在那儿,一隻手还包着纱布,手里拎着个木食盒。
“阿郎,你饿不饿?”颜如玉眼神飘飘忽忽的,看着地面小声问他。
展所钦这下是真没脾气了,和颜如玉寻了个石桌坐下,打开饭盒。
“你中午吃过了吗?”展所钦问他。
颜如玉点点头,双手老实地放在膝盖上,垂着眼睛。
“玉奴儿,真的没事了,我已经不生气了。”展所钦笑了起来,伸手捏捏颜如玉的脸颊,“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想要冰雕而已,我知道你不懂。”
“我现在懂了。”颜如玉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阿郎,我等你给我买冰雕,我不要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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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汤与猪大肠
展所钦昨晚浅浅喝了点肉汤。
他把颜如玉洗干净放回床上的时候还在回味那羊脂玉般的皮肤、骨肉匀停的身躯。食肉动物硬生生梗着脖子吃了那么久的水煮白菜、凉拌黄瓜,舌头都快染绿了,就算不能马上吃到红烧肉,对展所钦来说也够消化的了。
身体的接触对不谙世事的颜如玉来说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虽然傻,但作为人类的本能还在。展所钦的拥抱亲吻和抚摸,无一不让他脸红心跳。
尤其是,这算是他求仁得仁。
白天的事情对于展所钦来说已经过去了,但它依然让颜如玉惴惴不安。非要坐在展所钦腿上撒娇讨好的结果就是这样,一扇奇妙的大门就此在颜如玉面前敞开。
“阿郎。”
“嗯?”
颜如玉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展所钦。
睡前的中衣穿得随意,展所钦的胸口露出一大片肥瘦均匀的肌肉,暖暖的烛光跳动着,忽明忽暗地洒在那儿,色泽莹润如同蜜汁叉烧的肌肉们仿佛正在向颜如玉招手。
颜如玉咽了下口水。有点饿了呢。
展所钦不明所以:“看什么呢?”
颜如玉不吭声。他觉得有些羞。
展所钦吹熄了蜡烛,在床上躺下。
视觉被剥夺了,颜如玉横竖睡不着,又开始积极地调动其他五感。
不光是色泽,手感也很好呢,摸起来微微有些湿润,是因为刚沐浴过的缘故。质地紧密,按压时富有弹性,不凉也不烫,是正正好的温热。
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
颜如玉在黑暗里眨巴眼睛,越想越觉得亏了,他很不甘心,遂伸手。
已经一隻脚踏进睡梦的大门的展所钦:?
于是第二天展所钦是硬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来的,一个头两个重,也不知昨夜是谁消遣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