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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心满意足,惬意地翻了个身,把带着展所钦气味的衣服压在身下,两条细嫩的小腿翘起来:“阿郎~”
展所钦叹气。
“阿郎,我们晚上还要一起玩,你早点回来嘛。”
展所钦叹气。
天地良心,不是他虚,关键是这件事对于颜如玉来说已经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了,他当然十成十满足,但对于展所钦成天拿开胃小菜当正餐,换谁谁受得了?!
他忍得辛苦,还没处说理去。
展所钦给他个早安吻,叼着包子走了,颜如玉继续睡他的回笼觉,准备在梦里再细细回味个千八百遍的。
暨虎带着他的工具箱路过时,就看见展所钦在剪除开败的花,一脸非常明显的欲求不满。
暨虎自己也是个纯情老处男,但他属于无师自通那一挂。他半是嘲讽半是好奇地过来问:“怎么,老两口遇着新问题了?”
展所钦看他一眼,又叹气。
暨虎更来劲了:“跟我说说啊,就算我帮不上忙,不是还能笑话笑话你吗?”
展所钦气笑了:“你怎么好意思,我好歹有个夫郎,再怎么样也比你抱着枕头睡来得强百倍。”
暨虎恍然大悟:“哦~这是不和谐了。不能吧?要不,我屋里有鹿鞭酒,给你来点儿?”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展所钦炸了:“我那是怕他怀上孩子!!我现在又养不起!!”
暨虎一愣之后哈哈大笑:“哎,我说你一个有家室的人,怎么还不如我个光棍?我教你,你去买些猪肠子回来,按照你的需要剪一截下来,把一端缝好”
“打住!”展所钦尔康手,“我听懂了。”
暨虎志得意满,“哈哈哈,哈哈哈”地走了。
展所钦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脸上通红,低着头干活半天都不敢抬头,好像随时有人在旁边盯着他,能看穿他所有不能播的小心思似的。
所以说猪肠子真的行吗?
打住!
说来神奇,颜如玉自从中毒发烧了两天之后,他就有些认路了。虽然比较艰难,但他还是找到了香积厨的位置。那里的僧人给他盛了一食盒的午饭,颜如玉再次出去找路,想要给展所钦送去。
误打误撞,他跑到了僧寮那边,最大的一间是住持的屋子。这会儿大概是僧人们坐禅的时间,僧寮空无一人。门吱呀一声开了,万俟宗极从里头快步出来,面色不虞。
颜如玉也不喜欢他了。阿郎和他说过,万俟宗极虽然送他东西,但他才不是好人呢,也不是自己的朋友。
颜如玉躲着他,藏到了柱子后面。
妙昙大师很快也跟了出来:“你和我发什么火,他跑出长安又不是我的错!”
万俟宗极停下脚步,转身反问:“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和他多嘴,他怎么会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他一时气急,口不择言:“妙昙大师念佛久了,也太会以己度人了。你可以把自己家的宅子捐来做寺庙,就以为别人都不把家当回事吗?”
妙昙大师当场愣在原地。
万俟宗极也知道自己的气话过了头,但他绝不肯轻易低头服软,还是强撑着骄傲,负气走了。
颜如玉找了半天才找到展所钦,热得像隻吭哧吭哧的小狗,迫不及待地跑到水边洗了脸,这才稍微凉快些。
二人在树荫下坐着,一人一双筷子,就着同一个碗吃饭。
“阿郎。”颜如玉有些苦恼,“你说,人为什么会吵架?”
颜如玉经常问各种神奇的问题,展所钦没当回事,随口说:“因为生气啊。”
“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有人做了错事。”
颜如玉想了半天,又问:“但是,妙昙大师是高僧,他不会有错的,对不对?”
展所钦转头看着他:“你看见妙昙大师和人吵架?”
颜如玉点点头:“就是,和送我冰雕的坏人吵架。”
展所钦眉心一动,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玉奴儿,吃过午饭,咱们骑上驴子出城去。”
出城前,展所钦还停下买了一大兜各种糖果。
“阿郎,我们要去哪里?”颜如玉盯着糖问。
展所钦给了他一根关东糖,神秘兮兮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会儿刚过午饭,城外村庄的孩子们成群结队出来玩。展所钦碰见第一波小孩群就停下了,把颜如玉扶下驴,带着那一大兜糖和一个他拿灯笼草编的蝈蝈笼子。
展所钦用糖做诱饵,把孩子们引过来:“你们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小忙,然后我就把这些糖都分给你们。”
穷人家的孩子难得吃糖,当然都很愿意。
展所钦蹲下把蝈蝈笼子打开,问他们:“认得这是什么吗?”
一个小男孩指着里面的一隻七星瓢虫说:“这是花大姐!”
展所钦点点头:“那旁边这个绿色的呢?”
另一个女孩抢着说:“我知道!它叫草蛉!”
展所钦又点点头,对他们说:“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捉很多这两种虫子来,谁捉得最多,我就把最多的糖给他。你们也可以告诉其他小伙伴,明天我还来给你们糖吃,怎么样?”
双方一拍即合。孩子们先各自拿了一颗糖做定金,随后喧哗着四散捉虫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