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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口唾沫,稳住心神:“生辰就是他出生的日子,也就是你很痛很痛的那一天。”
颜如玉听不得这个,马上小脸一皱:“我不喜欢生辰,生辰不好!”
展所钦笑了笑,没说什么,默默把颜如玉捣乱的小爪子拿下来。
颜如玉过了一会儿又道:“阿郎,你有没有生辰?”
“别人都有,不过我没有。生辰照理是要庆祝的,但我也从来不庆祝。”展所钦一向不喜欢过生辰,生辰会让他想到那个不爱他却要把他生下来的女人,来到这边以后他更是从未在颜如玉面前提过这件事。
颜如玉自己又琢磨了一会儿,问他:“那要怎么庆祝呀?”
展所钦随口道:“早上吃长寿面、红鸡蛋吧,然后收收礼物什么的。”
颜如玉“哦”了一声。
于是第二天清晨,展所钦刚一起床,颜如玉就被他的动静吵醒了。展所钦原本还有些紧张,但颜如玉不仅没生他的气,还自己一骨碌爬起来了,而且,他居然还在自己穿衣服!
世界第九大奇迹呀!
“你要上哪儿去?”展所钦目瞪口呆地问他。
颜如玉越过展所钦下床:“我要给你煮长寿面和红鸡蛋!”
他当然不会煮了,无非就是齐顺烧好了水,颜如玉把面条和鸡蛋分别放进两个锅里,等煮熟了齐顺自然会捞起来。
颜如玉兴奋道:“阿郎,以后你就有生辰了,就是今天哦!”
展所钦不动声色地吃完了长寿面和红鸡蛋,默默把鸡蛋壳洗干净收了起来,当宝贝似的妥帖收进小盒子里。
半个月后,一切准备就绪,展所钦和颜如玉同小菌子道别,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
坐船与掉河里
他们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店面,还要在本地附近挑一个花卉的供货商。乜老丈的花圃培育的花非常好,但自然是不可能千里迢迢送到杭州来的。
因为路途遥远,展所钦多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临时雇的车夫,另一个是从万俟宗极府上借来的亲信护卫。
车夫在前头赶车,护卫骑着马跟在一旁,展所钦就和颜如玉坐在马车里面。
原本展所钦担心的是颜如玉路上身体会不舒服,还带了好些应急的药材。但他很快发现颜如玉不仅没有不舒服,恰恰相反,他的精力非常旺盛。
颜如玉都快闲出屁来了。他现在比以前还要活泼些,让他安静待一会儿比登天还难,他身上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似的,刺挠得不停扭来扭去。
展所钦被车晃得犯困,但他注定是没有机会休息了。回回刚一闭上眼,那边的扭股儿糖就粘上来了,展所钦就像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崽,你歇会儿吧。”展所钦真的不行了,“你家阿郎岁数大了,你再这么闹,我待会儿嘎嘣一下就过去了,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颜如玉是傻,但还没有傻到那个份上,他根本不带信的。他整个人爬到展所钦身上,展所钦越是上不来气,他就越是兴奋:“阿郎!起来陪我玩陪我玩陪我玩!!”
展所钦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吃什么药了?”
“陪!我!玩!”
看来睡觉是休想睡觉了,展所钦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起来,我陪你玩。”
颜如玉高兴了,抱着展所钦的脑袋吧唧吧唧就是几个香吻。展所钦被他亲得一点脾气都没有,隻得打起精神:“玩什么呢?唔……我耍个小把戏给你看好不好?”
颜如玉立马坐好:“好!”
展所钦把手伸进袖子里,先摸了一枚铜板,藏在右手手心,然后给颜如玉展示自己空无一物的左手:“喏,我的左手上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颜如玉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小把戏,他很兴奋,也很配合,认认真真检查展所钦的左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道:“没有!”
展所钦道:“现在是没有,但是待会儿就会凭空出现一枚铜板。”
颜如玉立刻道:“我才不信!”
展所钦微笑:“信不信的由你,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他把左手手心向上平摊,右手装模作样地在空中这里抓一把,那里抓一把:“看着啊。”
颜如玉目不转睛地盯着展所钦的手。
抓了几下之后,展所钦左手握拳向下翻转,右手顺势从左手上方滑过,经过左手虎口处时,把铜板自然而然地塞了进去。
展所钦指指左手的拳头:“来,给我吹一口气。”
“呼!”
展所钦把左手展开,手心上赫然出现了一枚铜板!
“哇!!”颜如玉激动地蹦了一下,把铜板拿过来左看右看,又拉着展所钦的左手研究,什么也没研究明白。
颜如玉简直难以置信,用崇拜的目光望着展所钦:“阿郎,你会法术!”
展所钦故作神秘,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不要告诉别人哦,如果大家都知道我会法术,那他们就会来抢你的阿郎!”
颜如玉连连摇头:“我不说我不说!谁也不许抢我的阿郎!”
展所钦总算是得到喘息片刻的机会了:“那现在让我眯一会儿,如果我太累了,我的法术就会消失,你也不想让我的法术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