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郎
,反应才如此剧烈。
平复下来又蓦地想到她的话,“多情”,如此便是多情?他明明半分情义都未留给她,她只是个壳子,芯不一样,便不配得到他的情。
不再搭理她,“哐”地声调整了卧姿,庄弈信面朝床外,阖眼心底念叨着许愿,期望今日梦里棺木中走出的,是他们初见时面纱薄笑意盈的,声清且脆的令他动心的那位女子。
偌大的厅堂一时俱静,只四桌,一棺,一床,二人而已。
他期望着今夜能与心仪佳人密会,没想到来的却是方鉴灵。
其实二人细辨之下长得确实不大一样。记忆中的她眉眼细长,一副温婉姿态。静立时身姿修长如柳,腰肢柔软,站在大哥身侧笑意清浅却真诚。
但方鉴灵很是潦草。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身旁有柱便曲着腿斜靠,脚边有阶干脆叉腿大咧咧坐在那。头发高束却不饰一簪仅打个圈,笑时齿尽露吃饭满嘴油,嘴唇红艳得像涂了被当下人批驳为“狐媚子”才用的脂膏。
“像个乡野人一样。”他在梦中也摇头。
“三日之后我定不再痴心妄想寻替做法,余生只陪伴阿嫂。”他在梦中想点头。
后颈却被捏着,动弹不得。
“小郎君好狠的心,厚此薄彼,还不把我放在眼中。”
斥责的话还没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脖颈温热的濡湿让他呼吸停滞喉头一滚。
眼珠一转,看到的是笑得一脸诡异的方鉴灵。她发笑时是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或者是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难看模样。
从未如此……含蓄娇媚。他绞尽脑汁想出一些形容她的词语,妄图借此做法平复心脏节奏混乱的震动。
他与对方相处不过几个时辰,还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她。
双颊泛粉,眼珠晶亮,鼻尖生了些薄汗,看得也让他身体燥热。嘴唇水润微张,身躯贴得愈加紧密,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前胸,粉嫩小舌灵活,就是它常常说得他气上心头胸腔发热。
“小郎君怎么这里抖得这么厉害,是谁气着你啦?”葱白的手抚上喉结,假装惊呼。
“这里也在抖。”她侧头贴着高挺胸腔,默然一阵静听耳畔传来的心跳,强劲有力,声若擂鼓。指尖弹跳着往下,隔着轻薄小衫在乳头处打圈,看它在炽热的视线中慢慢挺立,自浅白底衫中烧出一点傍晚云霞般的粉。
此时庄弈信刚咋舌自己为何衣衫单薄凌乱,身躯上点火的手又让他脑内发胀,无暇顾及这个问题。
他自觉不合时宜地感受着双手绕着混乱的圈,虎口一张一合,像吸附在他身上蠕动的纤细肉虫,毫无客气地探伸到腰腹探握丈量。
这个年纪的男子精力旺盛,平日好与同伴竞射御分高下,习艺所成的肌肉线条在春光映射下起伏明显,当下紧绷着微颤,倒兼具未经事的青涩与欲念熏染下无意散发的性魅力。
“还有这里……”
闷哼一声气息不稳,庄弈信只能紧抓住她的手拉远距离,从齿缝当中蹦出几个字:“再碰就把你的手给剁了!”又恨恨地补充了声“不知羞耻”。
似恼又含春的语调高昂,想遮掩当下他情动的变化,但底气并非十足,倒像被惊吓后趾爪乱挠的幼兽。
方鉴灵没有半分再怕,嘟囔了句“我还没摸到呢”,手腕灵巧一旋便挣脱出来,少年以为她又想作乱,忙张开五指想拢住似小蛇一般灵巧的手指。
但正合她意。
她同样张开着五指,对准指缝,轻缓、又紧密地插入他宽大的手掌中。
她吃吃地笑着举高给他看,神色认真:“你看,我们的手掌在交合。”
视野里他的手指修长且坚实,五指指尖微弓地竖起,明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现下半分力气也使不出。而对面女子的手对比之下显得更加细腻与柔软,白皙的肌肤如同瓷器般光滑,修剪得很圆润的指甲向着他。
掌心颤抖着发热冒汗,热意像滚水一样沸煮着他的身体,他不自在地屈伸指节想挣脱,却被对方坏心地用力按住,惊叫了一声:“呀坏了!”
“这手掌怎么也跟那处似的出水了。”
少女双眸清亮,语调带有仿佛真是有感而发的惊奇。
庄弈信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未曾想她竟会说如此直白下流的话,让人想入非非。对方眼神里的逗弄更是看得他无地自容,垂眼不再去看她,只让耳尖在空气中微微散热。
方鉴灵松了一些劲头,手抽出了一些距离,庄弈信以为她玩够了也想松开,心底大呼一口气,虚张手掌立在原地。
但她突然将掌心挤压过来,掌中的气体被挤压发出一声奇怪的“叽”声闷叫。
连声响都是带着潮味的。
她复试探了几次,触碰缓慢,如同刚发现新玩具的稚童在探索品鉴其中的原理。
二人相触得手心更热了,喉头滚动,脑内混沌地出现一些捉摸不透的画面。
一声似“咚”声的腕骨碰撞让他从迷思抽身,酥麻消失得很快,他倏地盯着掌心又游移视线上抬,二人眼神相撞,此时方鉴灵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然后加快张合的速度。
“咕叽咕叽——”
她主动得过分,乖巧地前后摇晃挤压,又发狠地仿若浪潮中颠簸的小舟,被她紧扣住的右手听话地承受着一下一下的撞击。他看着对方指尖因使力泛起白意,衬得指甲盖红艳艳的,指腹用力时无意间触碰都似乎能让他感受到那如丝般的滑腻,像她刚刚作弄般向下探伸的手,并未揉捏肌体,但触得他火烧般痛极。
原本是气体被挤压的唧唧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手掌下半部分带着汗液粘连的扣压拍打声,不复清越。
接连不断的闷响,是体肉间碰撞发出的情色的声音。
庄弈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脸涨得通红,脊背僵硬得不行,颤着身子直想抽出手掌想离开。但他的脚迈不动,仿佛被钉死在原地。
他的眼也闭不上,好像有鬼魅控制着他的眼球死睁着,要他盯像发出水声滋滋声的掌心,要他盯交合得没有一丝缝隙的指缝,要他盯玉白的手背、小臂、脖颈,要他盯泛着水光滴出蜜液的红唇,要他盯绯红含羞的脸颊,要他盯灿若星辰眼角泛媚的眼瞳。
鼻腔呼出燥热的气息,下腹难言的感受让他倍感煎熬和羞耻。
“你真的是气吗?”她凑近问。
“还是对我动了情?”腔调温软,尾音轻绵到听不清晰。
他装作听不见,当下心里肯定他定是陷入梦魇了,挣扎得想醒过来。
“你这见异思迁的狗东西。”她又扬声骂道,眼中笑意却更深。
身前的人胡话一句接一句,越说越难听,听得他太阳穴直跳,对上她迷蒙含泪已然动情的水眸,他又生了一些不舍,反驳的话语卡在唇间。
算了,跟这不相识的人,或是鬼,计较什么呢。
女子情绪起伏不定,转眼又像猫一样钻入他的怀中,密不可分的下身情动让他没办法逃避。他眼眸深深地注视她踮起脚尖,抬手用食指指节轻刮发红的眼角,在唇角蜻蜓点水般触碰又分离,轻笑道:
“我要诅咒你,诅咒你永远……”
声音渐低,娇声软语的尾音溶于发间。
方鉴灵没怎么睡,这是她的习惯,在环境没变得恶劣情况也没这么紧急前,她还是会像大部分学生一样学习和熬夜。
人只要不学习不工作就会变得很有精力。她深以为然。
此刻她作息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