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约双子/红/殓佣)萨贝达对于爱情认知的三阶段
告诉他。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他把那些信都烧了,一封一封地投进火里,看着火焰吞噬那些漂亮花体,这也是萨贝达脱离恐惧和愤怒的办法之一。
“我没收到它们。”他说。
“它们?”梅洛笛挑起一边眉毛,“你怎么知道我寄给你的是一封两封还是三封四封?”
答案是——四十封。推理先生想。那叠信高高垒起,其厚度能比得上一本长篇,他不想去那些文字,无异于从信封里拿起刀片划自己的手,他知道梅洛笛是恨他的,不然怎么——
“你在想什么?”梅洛笛蓝色的眼睛显然刺痛了他的思想,萨贝达后退一步,又被扯回原地。
“和你没关系。”他皱起眉头,瞪着对方。梅洛笛无数次见过那双眼睛,惊惧和愤怒表现的方式是相同的。
“怎么会和我没关系?”梅洛笛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渐渐钻入萨贝达的头皮里,拉扯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你说,用你最引以为傲的推理,阐明哪里和我没关系,哪里和我有关系。我是全城最在乎你的人了,”对方深深的蓝眼如蜘蛛一般吐丝,紧紧把萨贝达捆起,使其窒息,“包括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事,你呼吸哪片空气,你踏足过哪片土地,这些、那些、我全都知道。”
他的气息瘟疫似的拂过萨贝达的鼻尖,连眼珠都为之颤抖。萨贝达是什么?萨贝达是一颗果子,梅洛笛喜欢敲开坚硬的果壳,挖出里边最柔软、最鲜艳的内芯,然后给他嚼烂!连渗出的汁水都在叫嚣着胜利,萨贝达渗出的眼泪何尝不是一种梅洛笛的欢喜?
萨贝达像块柔软的布似的,在梅洛笛的怀抱里形变,他们的衣褶宛如被勾住的丝线般缠在一起,瞧!他在害怕,他的喉结一鼓一缩,仿佛所有词句都淤积于此!
梅洛笛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今晚的不愉快都消失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萨贝达呼呼地喘着气,仿佛有人掐了他的喉咙。
“你刚才去金蔷薇剧院了。”梅洛笛接着说道,“你身上混杂着香槟和雪茄的气味,是krug和churchills,想必你已经过前厅,那里有一群抽着雪茄的喋喋不休的绅士。真是醉人啊,不知谁把那香槟倒在你身上,又夹着股细微的香水味,可惜味道太淡,你又做了谁的前菜?香氛?贝拉夫人?克罗托?安可?还是罗纳德?又或是那个门童?还是说都有?”
“罗纳德是谁?”他捕捉到了一个词,梅洛笛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瞬,随后又警觉起来:“你对他很感兴趣?”
“按你的道理说,那我该对面包店的一切都感兴趣。”萨贝达说道。
“噢,亲爱的,什么形状的面包都可以让面包师做给你,当然,前提是你要乖乖的,我可以给你面包店的一切,当然除了厨娘和厨子。”
“你清楚我要的不是这些,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捏了些烟丝放进烟斗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打火机不在这里。
他旁边亮起了一簇火。
“你最近也抽烟了?伯爵大人。”萨贝达问道,“你带打火机不会只是为点燃火药吧。”
“当然不是……”
“剩下的我不想听,”烟被萨贝达吐到梅洛笛脸上,“你这个骗子。”
一封来自贝拉的信。一眼就看出是私人订制,萨贝达抚摸着凸起的玫瑰花瓣,下方还绘着吹号角的小爱神,若不是旁边还附着便条和拆信刀,他差点以为这是工艺品。他不怎么惯用拆信刀,刀面被打得薄薄的,比起军刀,它的装饰更繁复,刀柄上装饰着一朵银玫瑰,下方则刻着着贝拉夫人手套特有的花纹,后面刻着英文斜体——ary
玛丽?是贝拉夫人的本名吗?他看向一旁乔装打扮的女人,若不是这封信,以及不仔细看他还真认不出眼前的女人是留声机。
他打开了便条——
“请不要粗暴地把信撕开,一旁有拆信刀,若想见我便拿着这封信来找我。如果我看见它缺了一个角你不会想到我是怎么把你的喉咙撕开的。”
萨贝达将信翻来覆去,最终找到火漆口的位置,信是立体的,两只小爱神把信拉开,在被萨贝达称为“宠物坐垫”的平枕在开头的称呼垫着他自己的名字:
“我亲爱的小老鼠:
?????不知昨晚你给我施了什么魔法,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偷偷从门缝里溜走了,居然骗过了我的眼睛。听着!这事可不会原谅你第二次!倘若你还想在社交界给自己留点遮羞布的话!这个月我都不会见你了!如果你还有点羞耻心!请立马给我写下一封带有真挚歉意的回信,我不是什么好愚弄的人。不然你下个月,乃至半年内,都别想出现在我面前!萨贝达先生,我知道你来此地是别有所求,虽我不知你具体的愿望,但我想你一定需要我的帮助。这些愿望都建立于你让我高兴的基础上。想好怎么好好取悦自己的女主人了吗?在一个月后这里会有一场公开演出,希望你能如约而至。到时候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爱你与憎恶你并行的贝拉”
“我为我昨晚的私自离开感到抱歉,希望这件事没有波及到你。”他对留声机说。
“不,我认为您离开反而是件好事。”她回答,“对于贝拉来说,这件事发生太早不好,她的事业刚开始起步。这对她和对您都有所影响。您是个好人,先生。”
“谢谢,我并不这么认为,”萨贝达拔出钢笔的盖子,给钢笔蘸了墨,“善良也是一种利己。你因此感谢我真是高看我了。”
他用规整的字体写下:
“尊敬的贝拉夫人:
??????为表昨晚失态的歉意。以及弥补对您的失敬,我会按您说的去做。我会如期赴约。
???????????????????????????????????????????????????????推理先生”
“唔。甚至比便条还短。”留声机说道。推理先生把这张甚至称不上是便条的字条叠在贝拉的信下,“麻烦你了。”他说。
“您倒给我减轻了工作量。”留声机回答。
他这个月都在做一些琐碎的工作,比如说帮人找猫、跑腿以及代笔一些书面材料,并且在晚上七点之前准时回到旅馆,他在这个月秉持着和某些正派女性一样不在半夜出门厮混的原则,虽然他与她们所规避的风险是相同的。若是在晚上七点后出门,那他定会和梅洛笛不期而遇。这听起来像巷子里阴森的怪谈传说。
但某次他记错了时间,在刚好七点时,他没遇到梅洛笛,而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瞧瞧,这是谁?”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而他条件反射般地直起脊骨,他这般反应对方都看在眼里,有种与平常行为不相符的可爱之处。
推理先生睁大了眼。“你是……”
对方的手捂住了他的嘴。“罗纳德。我只叫这个名字。”男人说道,“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比我想象的要早一点,是命运女神特意把我的时钟往前调了时间吗?”他笑道,“感觉一切都变了很多,奈布,但我感觉你像是只是出了个一小会的门,然后又回来了。”
“你是在说我没长高吗?”他抬头,无奈地问道。
“这可没有!对于我来说你就像藏在我口袋里的先令,有时会藏到我摸不到的角落,但我在某天摸索口袋时,发现你又出现了。”
“真是具体的表达。恐怕你比整个报社还能说会道,”推理先生点起烟,不咸不淡地称赞道,“……罗纳德,你是那个传说的